茶喝了,夜已深了,你请回吧。
前天,我出了趟门,我不在x市。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窦氏集团公司有这种人。
“窦老,这件事、这个人的的确确都是贵公司的。
我外甥女亲眼所见。
她就在市医院的急诊室上班。
她的名字叫张小雅。
她在给贵公司的那位小姑娘擦拭汉渍时,当时还听说有人喊她李总。”
窦老爷子自始至终,没有回应一个字。
他紧闭双眼,心里电闪雷鸣,狂喜擂得胸膛梆梆响。
可是,他的情绪仍然是不可名状。
刘启恒听了窦老爷的逐客令,自然得告辞。
他想老人家也困了,谁在这个点上还能赖在别人家里呢?深更半夜的。
他向着依座的老人深深鞠躬。
“前辈,多有打扰,深感惭愧,请见谅!”
出得门外。
夜风微凉,灌了一身凉意,脑子清醒了许多。
窦老爷子还真是不知道啊,他的公司里有个神一样的能人。
他觉得,老爷子确实不知晓,前天发生的死人被医活的事儿。
这也真是的。
自家揣着起死回生的神医。
还让自个儿的亲孙子,活死人样躺在医院里受罪。
这窦氏集团公司怎么有这样的能人?
自己在x市虽然说不上能呼风唤雨,可也有点斤两呀,怎就没听见一丢丢风声。
唉,真人不露相啊。
刘启恒,一路掰扯心思,心里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话说这刘启恒半夜三更,跑到翡翠湾的窦家老宅,是直接给扔了颗原子弹。
窦老爷子,自刘启恒出了大厅,便不言不语,静静地坐着假瞑。
两拨老仆人,来请他去休息。
他依然如故,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眼是睁开了,但嘴紧闭。
翡翠湾窦家老宅被刘启恒炸了个底朝天。
半岛别墅的李风一无所知。
早上起床去跑步,喷嚏连连。
她感觉这里的主人不在,自己倒是很受益,自在舒适。
她甩甩头,撵走了这种荒唐的古怪的思想,此地只是借住。
长安虽好,非久留之地。
环境再好,都与暂时借住的她没有任何干系。
她跑完步,上楼去整顿自己。
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她的确过于简单,清水拂面,水、乳足已,没有香芬绕身。
发型,清汤寡水,一把抓。
肤脂如玉,吹弹可破。
洗漱,穿衣,不怎么花费时间。
她下楼走近餐厅时,一丝若有若无,绵糯裹着隐约甜香的粥味在空气里飘着,被诱惑的味蕾蠢萌蠢萌的。
她走进餐厅,陈露刚刚好,将一碗盛好的粥放在餐桌上。
“风儿,尝尝这粥,”
“肯定不错,刚刚在餐厅门外,我都闻到味了。”
她说着,已经坐在餐桌旁,拿起勺子沉静地往嘴里连连送。
“嗯,好喝。”
“这是李厨师从一个朋友处得来的方子。
她知道你喜欢喝粥,就先煮了我们大家尝,都说味道不错。这就煮给你了。”陈露道。
“嗯嗯,谢谢李阿姨,你费心了”,一边往嘴里吸粥,一边说着感谢的话。
她心里真的很感动。她早餐喝粥,由来已久。
从不曾想有什么美味佳肴能替代她心心念念的粥。
她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藏着一个亘古不变的小秘密,那是师娘的粥。
师娘煮的粥,与众不同,但非常好吃。
师娘的粥是吃不是喝。粥里有各样干果,干果和粥粘粘地互为一体。
“风儿,明天周末了,我想去帝都看看少爷,这都快二十天了。你,你能陪我一块儿去吗?”
陈露终于将老爷所想,抖落了出来。
话搁在心里,她觉得憋得慌,总觉着瞅不着机会说,唯恐一张嘴,被李风回绝了。
她双手捏着衣角,眼睛定定地瞅着李风。
李风回眸一笑,“陈姨,啥时候走?”
“啊!风儿,你答应了”,
陈露兴奋地在地上转来转去。
眼神始终粘着李风。
咱坐飞机去,时间,老宅那边定。
李风,心里很清楚,窦鹰,至今为止,还没有睡醒,那只有一种可能,是那个神秘的穴位被锁死了。
哪怕神仙来了,也无奈何。
她正好借此机会,随陈姨去看看。
她想,自己是否有机会可以近距离瞧瞧。
在她心里,这一个月的期限要到了,窦鹰再不醒过来,她怎么脱身呢?
如此一想,她心里轻松许多,喝进嘴里的粥也分外香甜可口。她想这真应景了境由心造的一说。
早上的窦家老宅,可真是愁云惨淡。
昨晚一夜窦老爷不眠不休,也是不言不语。
这到了大清早,老爷子倒是卧床不起。
邓管家不知所以然。
万般无奈了,他便给陈露打电话。
陈霸等邓管家说了详情。
她沒言语,只轻声地说道:“你问问,明天,我和风儿去帝都看少爷,啥时候动身?”
邓管家对陈露的吩咐不敢马虎。
陈露虽然跟着少爷不在老宅,但她是窦府真正的大管家。
“老爷,陈姐说她和少奶奶明天去看少爷,啥时候动身?”
窦老爷子掀开被子起身。
邓管家见状,急忙上前,轻手轻脚,麻利地服侍老爷着衣,然后洗漱。
情绪不明的窦老爷子吃了早餐,便一如往常,去了花房。
邓管家一头雾水,不明就里,也只有不远不近地侍奉。
李风进了接待室,按部就班,批阅文件资料。
等批阅完这一摞文件资料。她思虑片刻,想去各部门看看。
她兴步走出接待室,一人随意地去各个部门逛逛。
她没有探头探脑地窥视各个办公室。
她像是要去某个地方,只是偶然从此处路过而已。
她不想给任何人造成不适感。
她路过基建部,一伙人围着李天宇正在七嘴八舌。
见此情形,她放缓脚步,踯躅而行。
“咱们工地上,资料员、安全员、项目经理都得刷脸打卡。
这些出勤信息必须由我们自己的部门,基建部有专人每天登记。
对,对,这完全可以避免第二个刘浩天出现。
一个项目经理被人做了,近二十天唉,居然没有人知道。
这事想想,让人头皮发麻。
的确让人细思极恐!两万多平米的旷野,到处深井暗桩,混凝土浇灌的石柱林立。
嘿,扔个人,做个人跟打死只老鼠沒区别。
想想,还真恐怖。
那刘浩天命真大,遇着了奇人李总,死而复生了。
若再来个刘浩天,怕没那好命!
我昨天去了南郊工地,吃一堑长一智,进个工地三登四记,比进皇宫见皇帝都难。总之,刘浩天事件是给咱们打了防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