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推开门,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施主,进去吧。”
纪如月微微皱眉,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夕秋紧张地跟在后面,手中的暗器握得更紧了。
一进入地藏阁,纪如月便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摆放着一些佛像和法器,但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师傅,这里为何如此安静?”纪如月问道。
洪海微微一笑,“此处是专门为求子施主准备的,需要安静的环境才能更好地感应菩萨的庇佑。”
纪如月心中冷笑,她可不相信洪海的这番说辞。
视线在四周扫视而过,突然发现右侧有一排灯,与黑风寨那盏美人灯大致相同!
纪如月想开口,却发现唇瓣颤得厉害。
狠狠握了握拳,“师傅,这些灯很是精美”纪如月指着那一排灯道。
洪海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这是佛前洪福灯,有助于施主心想事成。”
纪如月一把捂住胸口,险些吐出来。
洪福齐天、心想事成?
多可笑呐!
在往内,只见面前是一尊极大的菩萨像,正对着披萨的蒲团极大,与寻常人家的床铺差不多大小,呈圆形,上面绣着复杂的符咒。
“这里平时有很多人来求子吗?”纪如月问道。
洪海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是的,很多施主都在这里得到了菩萨的庇佑,喜得麟儿。”
纪如月心中越发怀疑,但她现在还不能确定洪海的目的,“师傅,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得到菩萨的庇佑呢?”
洪海看着她,眼神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了夕秋一眼,“这位施主且出去吧,求子一事,不得外人观。”
习秋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我不出去,我要跟着我家小姐,寸步不离。”
洪海轻轻一甩袖,面色黑沉,对着纪如月问道:“施主,你可还求?”
“习秋,你且退出去候着。”
习秋心中一紧,深深地看了纪如月一眼,最后还是应了。
待习秋一出去,洪海就指了指那偌大的蒲团,“施主且上去候着。”
自己则转身去端来一杯水,“此乃圣水,施主将之饮尽,好好睡一觉便好了,菩萨若有吩咐会在梦中与你说清。
纪如月看着洪海逐渐露出的目的,心中冷笑。
洪海见如月还杵在原地,面露不喜,一步步向她靠近,眼神中那极致的邪恶和欲望,是半分都藏不住了,把水往她面前一递,“施主快些喝了吧。”
事已至此,纪如月也不再假装害怕,反而变得从容淡定,“师傅这水莫不是下了药的?”
洪海瞳孔一缩,觉得眼前女子与她更像了
“小娘子叫什么?”
小娘子?
这可不是出家人该有的称呼。
纪如月莞尔一笑,“师傅叫我小柔如何?”
“什么?”
洪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急忙上前,站得离纪如月更近了。
纪如月抬头看他,目光略带犀利。
洪海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他紧紧盯着纪如月,“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洪海的声音有些颤抖。
“师傅,看来这个名字对你很重要呢”纪如月指了指这杯水,“喝完这水可会昏迷?若毫无知觉,岂不无趣?”
洪海的脸色变幻不定,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冷笑出声,“小娘子倒是个聪明人,也罢!不过这水并不会让你毫无知觉,不过助兴之用,让你更听话罢了。”
“哦,原来如此。”
洪海晓得她能听懂,便也懒得装了,“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你长得如此貌美,陪我一乐又如何?怀不上子嗣,不过与佛无缘罢了,贫僧乃金顶寺主持和尚,有贫僧相助”
纪如月抿了抿唇,故作犹豫,“可我相公在”
洪海大笑出声,“他啊?想必眼下是睡死过去咯。”
纪如月又抬眼看了眼佛像,“你身为出家人,竟敢在佛祖面前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洪海一愣,随之脸色一沉,“看来小娘子是不愿了?报应?在这金顶寺,我就是活佛!你若乖乖听话,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洪海伸手就要去抓纪如月。
纪如月连忙往后退,同时习秋已破门而入。
洪海正继续逼近,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只要你伺候得我舒服了,我保证让你儿孙满堂。”
寒光一闪,洪海回头之际,一柄短刀已横在他脖颈之间。
纪如月眼疾手快地将那杯圣水灌进他嘴里。
“你!”
洪海倒是想反抗,他身上也有些武艺,但他惜命!
在这金顶寺逍遥惯了,比当山匪时可惜命多了。
明知这小丫鬟武艺高强,自己不是对手,他反抗便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示弱一二,待寺内武僧到来。
洪海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太心急了些!
习秋伸手点了他的穴,将人丢到蒲团之上。
纪如月冷冷地扫了洪海一眼,抬步往那排美人灯走去。
洪海并不慌张,他眼珠一转,试图寻找脱身之法,“施主好眼力,这可是洪福功德灯,施主若是感兴趣,可结缘一盏。”
“哦?这用人皮制作的灯,竟有如此功德?”
洪海眸底闪过恐惧,“你你”
纪如月看着洪海惊恐的模样,直觉得恶心。
“看来我猜对了。洪海,你身为出家人,却做出如此邪恶之事,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洪海咬了咬牙,强装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灯只是普通的佛灯,并非你所说的人皮所制。”
纪如月冷笑一声:“你是和尚?若说得再确切些应当是山匪吧?你是黑风寨四当家的,酒肉和尚!”
洪海沉默不语,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慌乱。
“这些灯倒是精妙得很,想必此处便是你们制灯之处吧?一会应当是有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