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月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心中了然。
百般羞辱还是不够,原在这等着她呢!
不过慕容静也属实狠了些,为了栽赃竟能对景宁公主下手都如此狠。
纪如月深吸一口气,面上带起无助,“方才景宁公主确实走在微臣前方,她的左手边便是长乐公主,次之乃静安郡主”
慕容静冷笑道:“你说得不错,但你说此话是何意?莫不是想说是本宫推的皇妹吧?纪如月啊纪如月,你当真是胆大妄为,如此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敢攀咬本宫?”
纪如月自然是要把几人的位置说明白些。
景宁公主哭得梨花带雨:“你这恶妇,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本宫?”
几名跪在地上的宫女出声应和:“公主恕罪,奴婢亲眼所见,却来不及挡下”
景宁公主抬手一指,“来人呐,将这恶妇拿下。”
魏子章闻言不对,立马站了出来:“公主,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还望公主明察。”
慕容静怒视魏子章:“状元郎,你莫要多管闲事!”
魏子章不卑不亢地说道:“公主,真相未明,不可轻易定人罪责。”
静安郡主说道:“魏状元,这众多人证在此,你还想为这恶妇开脱?”
纪如月看向魏子章,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这时,一直沉默的瑶华公主开口了:“七皇姐,不如先请太医为九皇妹诊治,再慢慢查探此事。”
慕容静身子僵了僵,轻嗯了一声,随即对侍卫道:“还不快拿下。”
“是。”
就在众侍卫围过来之际,纪如月冷冷出声,“且慢,公主为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铁证如山,你还想解释?”慕容静眸底满是嘲讽。
“铁证?”
纪如月轻轻抬起自己的双手,慕容静面露不解,只一瞬,瞳孔微缩
“微臣方才向公主行礼时,公主说微臣站不稳,便摔伤了,公主不会记不得吧?”
纪如月又转向身后,把自己满是伤痕的手心面向众人。
众人看到纪如月伤痕累累的双手,皆是一惊。
纪如月继续说道:“微臣双手受伤,连茶杯都无法端起,又如何有力气去推公主?这显然不合常理。”
“再者,景宁公主白衣如雪,若是微臣推的,其上定有掌印,毕竟微臣这手”
慕容静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景宁公主也止住了哭声,满脸的不可置信,忙低头在自己身上寻着什么。
众人还有什么不懂的?眸光闪了闪,似乎明白了一切。
纪知事说长乐公主嫌她站不稳摔的,这摔得如此重?想必定有隐情。
瑶华公主说道:“此事确实蹊跷,还需仔细调查。”
魏子章点头道:“纪知事双手受伤,确实难以行凶。”
慕容静脸色阴沉,她没想到纪如月会以这样的方式为自己辩解。
她为何会有如此好的运气?
这般死局,都能侥幸逃脱?
宁侧妃这时也反应过来,对这慕容静就是一声冷哼,“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纪知事,还望长乐公主明察!此事关乎我瑞王府颜面,若没个说法,我们王爷定然也是不依的。”
慕容静咬了咬牙,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你与此事无关,若你用的不是手呢?”
众人眼中都有着狐疑。
长乐公主眼下还如此问,便有些牵强了吧?
不用手,莫不是用脚?
静安郡主悄悄扯了扯慕容静的衣摆,慕容静这才猛然回神
纪如月说道:“公主,微臣自入府以来,一直谨小慎微,从未有过冒犯公主之意。若公主执意认定是微臣所为,微臣也无话可说,只愿公主能还微臣一个清白。”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太医匆匆赶来。
立马有宫女伺候着景宁公主往旁殿去了。
慕容静自知方才失言,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即便景宁无事,此事也不能就此作罢,本宫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带着静安郡主转身离去。
“且慢。”
魏子章勾唇浅笑,眸底满是寒意,“这几名宫女敢蛊惑主子,危言耸听,诬陷朝廷命官,公主当如何处置?”
几名刚站起身的宫女,皆是身子一僵,一股股恐惧蔓上心来。
慕容静脚步一顿,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几名宫女。
“将这几个贱婢拖下去,杖毙。”慕容静怒声道。
“不要啊公主,公主,奴婢”还不等几人把求饶的话说完,便被侍卫堵上嘴,无情地拖了下去。
慕容静牙咬欲碎,这其中有两名是她殿中的大宫女,倒是可惜了!
深深地看了纪如月一眼,不再多说,转身便走了。
众人也不敢多留,皆脚步匆匆的离去,嘴上不说,心中倒是各有各的想法。
魏子章看向纪如月,眼中带着关切:“纪知事,你可还好?”
纪如月微微颔首:“多谢魏公子关心,我无事。”
宁侧妃走上前,呼出口气,“此番当真是惊险,还好你机智应对。”
纪如月苦笑一声:“让娘娘受惊了。”
“快些回去吧,你这手伤得可不轻,是不是长乐弄的?”
纪如月只摇摇头,“回去再说。”
宁侧妃朝魏子章和瑶华公主示意道谢,“不管如何,今日多亏了状元郎和瑶华公主仗义执言。”
魏子章谦逊道:“侧妃娘娘言重了。”
瑶华公主也道:“本宫也只是希望能查明真相。”
几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魏子章眸底闪过不舍,“如月,我这还有慕白兄留下的上等伤药,我唤人送至瑞王府中。”
纪如月回眸看了他一眼,心中感激,微微点头,“好,多谢。”
魏子章见她应了,不自觉便笑了,嘴角上扬,很是俊逸非凡。
由于他眼光太过专注,便忽视了身边瑶华的视线。
瑶华眸底有着落寞,“魏状元今日所做的诗,本宫甚是喜欢,不知是否有幸,可向状元郎求了来。”
“嗯?”
魏子章一顿,不以为意地笑开,“瑶华公主客气了,公主喜欢,赠与公主便是。”
魏子章挥挥手,小厮立马递上纸卷,便是写着《咏荷》的纸卷。
“今日多谢公主了,这诗便当谢礼了。”
他这句谢,自然是谢她帮了纪如月。
瑶华听懂了。
也因听懂了,所以心中苦涩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