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神色凝重,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今日索性侧妃与小世子无碍,否则尔等皆要受罚。”
众人齐声应是。
纪如月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着对策。
这长乐公主此番出手干预,定不会善罢甘休
几日后,王侧妃的身子逐渐好转,小世子也在精心照料下气色渐佳。
然而,那产婆口中却审不出半点有用的消息,还让她寻到机会在狱中自尽,线索就此中断。
瑞王大发雷霆,“定是杀人灭口!”
纪如月劝道:“殿下息怒,此事虽看似陷入僵局,但对方既然出手,便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王玉安也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加强王府的防卫,以防再有不测,且府中之人也需细细排查一番。”
瑞王颔首,“传本王令,王府严查。”
纪如月回到自己的住处,却发现屋内多了一封神秘的信件。
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小心身边之人。”
她心中一惊,仔细回想近日的种种,却毫无头绪。
这信是何人所放?
在王府加了如此多守卫的情况下,还能往自己这送信?
且要她小心身边何人?
几个丫鬟和嬷嬷都是可靠之人,绝对信得过。
那便是王府之人!
院中不过几个洒扫丫鬟与护院
纪如月默默上了心,正准备唤来胡嬷嬷好好排查一番。
还不等她如何,宁侧妃已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来了,“纪知事,你给本王妃出来!”
这次她不是一人来的,身后还跟了几名美貌女子,皆是瑞王后院的侍妾。
“见过宁侧妃。”
宁侧妃也不唤她起来,直直绕过她到主位坐下。
“纪知事,本王妃且问你,可是你与王爷谗言,说是本王妃害得王侧妃险些难产?”
纪如月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宁侧妃,不卑不亢地说道:“侧妃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微臣从未在王爷面前说过此等言语。”
宁侧妃冷哼一声:“哼,不是你还能有谁?这府中就你与那王玉安跟王爷走得近。”
纪如月神色未变,“侧妃娘娘误会了,王侧妃难产一事尚未查明真相,王爷正在费心调查,断不会胡乱攀扯他人。”
这时,其中一名侍妾开口道:“侧妃娘娘莫要动怒,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纪知事瞧着也不像是那搬弄是非之人。再说,她也非王爷后院之人,怎还搅合到两位侧妃娘娘中间去了?”
宁侧妃狠狠地瞪了那侍妾一眼,“你一个贱婢懂什么?这府中就数她心思最多。”
纪如月深吸一口气,“侧妃娘娘,微臣不过臣子,无心掺和殿下后院之事。”
宁侧妃猛地一拍桌子,“你敢如此与本王妃说话?”
另一名着鹅黄色纱裙的侍妾连忙帮腔,“不过一个九品知事,竟敢对侧妃娘娘不敬,当罚!”
话落,她见宁侧妃无甚反应,立马朝自己身后丫鬟使了个眼色。
一个五大三粗的丫鬟立马出列,拽起纪如月就想打!
“住手!”
夕秋不过泡盏茶的功夫,见有人要打自家小姐,一个闪身,就把茶盏连托盘朝那丫鬟脸上呼去,自己则把纪如月紧紧护到身后。
白梅见状不对,立马去寻人。
“啊~”
茶水不算滚烫,却是刚沏好的。
那丫鬟被砸了个满脸,惊呼出声。
场内顿时一片混乱。
“保护侧妃娘娘,这纪知事是要反了天了!”
“来人呐,有恶奴伤人。”
纪如月心中一颤,拽住夕秋,摇摇头。
“侧妃娘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宁侧妃面色惊慌不已,指着夕秋的手还未放下。
门外冲进来一群婆子,将纪如月主仆围起来。
纪如月面色沉沉,深深看着宁侧妃,又重复了一次,“侧妃娘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宁侧妃红唇蠕动了几下,竟发不出声来…
着鹅黄色纱裙的侍妾见势不妙,立马吩咐人,“将这两人拿下,快啊!”
“等等。”
宁侧妃被纪如月瞪得心中颤颤,最终是唤了停。
指了指纪如月,“你、你想说什么?”
“还请侧妃娘娘让这些人先出去。”
那鹅黄色纱裙的侍妾还想说什么,纪如月立马吩咐夕秋,“将她拿下,到门外等候!”
夕秋动作极快,瞬间就制住了那侍妾。其他人一阵惊呼,宁侧妃也吓得站起身来。
“都别乱动!”纪如月大声喝道,“侧妃娘娘,此事关乎重大,还请您先屏退左右。”
宁侧妃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只得挥挥手让众人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纪如月看着宁侧妃说道:“侧妃娘娘,您此番前来,恐怕是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宁侧妃脸上又挂上怒意:“你这话何意?”
纪如月压低声音:“王侧妃难产一事,背后定有人操纵。如今有人故意挑唆您来找微臣的麻烦,无非是想让王府更加混乱,让殿下分心。”
一提起瑞王,宁侧妃便上心了,皱起眉头问道:“你可有证据?”
“您想想,王侧妃受人迫害早产,当日殿下又凑巧与您回了礼部侍郎府。幸得王侧妃与小世子无碍,若是出事呢?您会如何?殿下又会如何?”
宁侧妃沉思片刻,额间都险些冒出冷汗来,“你是说…”
“今日是何人让您来寻微臣的?”
宁侧妃一顿,视线不自觉往外游移,“是槐烟。”
槐烟便是那着鹅黄色纱裙的侍妾!
纪如月心中微沉,“此事蹊跷甚多。您想想,微臣与您无冤无仇,为何要针对您?若当真在殿下面前说您的不是,殿下岂会毫无动静?”
纪如月见之信了,又说道:“侧妃娘娘,我们当齐心揪出幕后黑手,还王府一个安宁。否则,您也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宁侧妃咬了咬嘴唇:“好,本王妃暂且信你。但你若敢骗我……”
纪如月连忙说道:“微臣不敢,不过这槐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王玉安的声音:“侧妃娘娘,您这是作甚?”
宁侧妃蹙起柳眉,看了纪如月一眼,整了整衣衫:“王大士?”
王玉安进门看到屋内的情形,快步上前,站到了纪如月身侧,“见过宁侧妃。”
纪如月朝王玉安点点头,“王先生,侧妃娘娘只是问问当日王侧妃生产一事。”
宁侧妃却懒得和王玉安废话,“走了。“
“恭送侧妃娘娘。”
纪如月松了一口气,心中却越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