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莲心不知道舒云澜用了什么办法,但现在蛊虫进入了她的身体,如果不快解蛊,不出三个时辰,她就会生生被啃噬干净而死!
不!
一想到这种下场,孙莲心就几近崩溃。
舒云澜看着她的样子,开口道:“想要活命,就回答我两个问题: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孙莲心却在极致的疼痛中哈哈大笑,“舒云澜,你休想让我跪下求你,我不会回答你,不会让你一再得逞的!”
修仪受的耻辱,这个贱人休想再在她身上重现!
孙莲心说罢,疯狂往外跑。
可舒云澜早就听到外头传来许多脚步声,其中还有乾帝的声音。这小黑屋内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休想逃脱。
孙莲心不顾一切跑出去,当即被两个御林军持刀,一把踩在脚下!
舒云澜走出来道:“参见皇上。”
闻朝露急忙走到舒云澜身旁,确定她没事,才将目光看向孙莲心。
乾帝目光微冷,“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皇上,民妇发现有人在宫中私用蛊物,如今证据确凿,还请皇上明鉴。”
“放开我!快放开我!舒云澜,你这个贱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乾帝目光一寒。
“在皇上面前,还敢出言不逊!”崔文皓当即上前,一把卸了孙莲心的下巴。
闻朝露一看孙莲心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当即暗中将一颗药丸揉开扔到孙莲心身上。
只听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顿时四周爬来无数的虫蚁,扑到了孙莲心身上。
“皇上小心!”
那两名踩着孙莲心的侍卫连忙退到一旁。
孙莲心身上的蛊虫就跟遇到食物一样,纷纷钻出来吃蚁虫,但却只探出脑袋,吃完又重新钻回孙莲心的身上。
这个过程,血肉模糊,痛苦至极!
孙莲心趴在地上,梗着脖子想要尖叫,却无法发声,手脚并用地试图爬出去,可是虫蚁和蛊虫却不肯放过她。偏偏因为那只特殊的蛊,孙莲心连昏死都不能,只能清晰地感受着身体被吃肉的痛苦。
还有那毛骨悚然的啃噬声!
闻朝露忍不住躲到舒云澜身旁,可是一想到,如果不是早有准备,这个下场的人就是云澜姐姐,更恨不得孙莲心再痛苦百倍的好。
舒云澜冷着眼。
半步仙适时道:“皇上,宫中祸害已经揪出,如此,北向安定在即。”
乾帝冷声道:“把她抓起来,严加看管,朕倒要看看,谁在祸乱朕的江山!谁敢毒害母后!”
“是!”
御前侍卫当即用一张网将孙莲心抓起来,关押入水牢之中,严加审问。
至于剩下的惹事的嫔妃,纷纷跪下请求宽恕,对此,乾帝交由景妃和太后一起定夺。而太子妃今日入宫募捐之事,乾帝也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乾帝看了舒云澜一眼,淡淡道:“舒云澜,这次你有功,朕不与你计较,你要好自为之。”
“是。”
舒云澜行礼,心中很清楚,对于这位多疑的皇帝来说,今日之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他当成蓄意的帮凶,什么时候发作,不过是时间问题。
半步仙看了舒云澜一眼,急匆匆跟着乾帝离开。
……
江北。
尹新荣作为总督,一直等着闻君衍过来,可是这位缇捷厂都督,到了之后直接开仓赈灾不说,又一声招呼没打,去了古安县剿匪。
俨然将江北的所有官员都不放在眼里!
尹新荣是得了密信的,知道要在江北拖住闻君衍,可如今连面都见不上。
“大人,门外有位关堡主,自称是古安县匪首的朋友,指名要见大人!”
尹新荣皱眉,闻君衍不是正在剿匪吗?这匪首的朋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让他进来。”
关堡主长须怒发,身材高大,说他是匪首本人也不为过。尹新荣早安排了人手,立刻就要将关堡主抓起来,可是关堡主却拿出一个小孩物件。
“尹总督还记得这个吗?”
那是一个红色小虎头,专门用来逗哭啼小儿的,已经磨得破旧,看得出用了许久。
尹新荣看到这个,却霎时变了脸色,挥退了所有手下。
关堡主冷笑道:“看来大人是认出来了,如今母子三人正在乌头寨做客,他们想跟大人早日团聚。”
尹新荣心中大震,是冯娘和两个孩子?
他们怎么会在江北!
而且还找上了自己!
冯娘,孩子,十五年未见,你们这是找我来讨债来了吗?是我愧对你们。
尹新荣强自镇定,沉着脸道:“本大人并不认识什么母子三人,你这个恶贼,好大的胆子,敢到本官的府衙来!速速将无辜百姓放了,否则本官拿你是问!”
关堡主嘲讽道:“哼,大人如果要装傻充愣,那就只能将他们交给闻都督了,相信他一定愿意好好谈谈。”
谈个屁!
关堡主心中暗骂。
如今乌头寨整个都在闻君衍的屠刀之下,若是不听他的命来找尹新荣设局,那全寨上下休想有任何一个活口。
尹新荣咬牙道:“好,本官作为江北父母官,就跟你走一趟!”
“大人,请吧。”
尹新荣跟着关堡主踏出总督府。
他前脚离开,后脚闻君衍便带着缇捷厂的人来了总督府,一把将总督府控制。尹新荣不在,总督府群龙无首,一时来不及策应,竟直接让闻君衍拿走了所有重要公文!
……
交泰宫。
孙贵妃在得知孙莲心被押入大牢后,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她要端王随时做好逃出京城,举旗而起的准备。
端王这两日心神不定,孙世珏明明逃出去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
不能再等了。
端王跪别孙贵妃,“孩儿一定回来接您!”
孙贵妃躲在床幔里,整张脸灰败,皱纹布满,“去吧,娘在京城等你,凯旋!”
端王带着御医匆匆离开交泰宫。
两人走后没多久,乾帝独自走入交泰宫,这次他没再上前掀开床幔,而是隔着床幔轻轻抚了抚孙贵妃的脸颊,眸中露出痴迷之色。
“爱妃,你知道朕为什么一直纵容你吗?甚至……纵容你给朕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