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堵在立交桥上,北京的早高峰让我寸步难行。拉活的司机对着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我看他拿着手机刷短视频,目光很快被一个账号所吸引。
“师傅!刚才那个视频能倒回去看看吗?”
“哪个?”,司机茫然的看着我。
“就那个。”,我伸手过去,上滑将视频刷回来,终于看清账号名,而视频里跳舞的主人翁,我再熟悉不过,正是穿着古装的黎子怡。
“谢谢啊,师傅。”
我点头致谢,打算拿自己的手机看。司机师傅笑了笑,“还没注意到,这丫头还真挺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司机的话,我心里居然是开心的。
一个小时后,车辆到达目的地。我付完车费下车,直奔别墅而去。
张本尧新婚第二天,别墅门口的喜字都还没摘掉,我的敲门声引来保姆,在询问我的名字后,她转身去给主人家报信。
不一会,张本尧就急匆匆的赶到门口,“迟哥!快进来。”
他为我打开门,邀请我进屋。我没有走进去把合同递过去,“门我就不进啦,合同给你。一会我发你个地址,你签完把合同寄过去就行。”
“哎,迟哥你昨天没来,我的喜酒都错过了,我特意留了一瓶好酒,今天我俩无论如何,都要进去喝一杯。”
以我与他交情,这一杯酒不喝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那就喝一杯,我不能待太久,家里那位还等着我回去哄呢。”
张本尧拿过合同,揽着我往别墅里面走。“走,去客厅边喝边说。”
我被带到客厅里,张本尧拿出酒,又跑去厨房做下酒菜。
“别忙啦,我喝一杯就得走。”
“一杯酒,也得有下酒菜,干喝伤胃。”,张本尧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盒饭菜加热。
客厅的餐桌很快被摆满,我扫了一眼无奈笑出声,这哪是什么下酒菜,完完全全就是一桌宴席。我明白张本尧的意思,昨天我虽然没去,但永远有位置留给我。
认识他的这几年,他的性格也逐渐被我摸透,于是我不再多说什么,拿酒倒满两杯酒,就坐在位置上等张本尧。
“最后一道压轴菜,乌鱼蛋汤。”
张本尧端着汤放在桌子中间。他坐在我旁边拿起那杯酒。这一幕让我的思绪短暂拉回,大理那间小客栈。
在那里的落日余晖中,我时常和张本尧这么对坐。拿着酒瓶就是灌谁先醉,另一个后醉的照顾前一个。所以那时我和张本尧,睡的最多的不是床,而是小院子的地上。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俩都喝多了,趴地上不动,骆欢那会刚回来,以为我俩酒精中毒,打120急救,结果我俩在救护车上睡醒,半路就下车,回去的路上,骆欢骂了我俩一路。”
张本尧笑着抬头,“嗨,那会年轻喝酒没个定量。”
“现在就有定量了?”,我端起酒杯小抿一口,不忘挤兑张本尧。
“现在?有人管咯。”,张本尧说完,抬头看向头上。我也注意到那里有人站着。仔细一看是黑着脸的杨杏。
“你忘昨天婚礼上喝吐的事啦?还喝!”,杨杏一边抱怨,一边从楼梯上下来。
张本尧微笑着看向她,“别人我可能不喝了,但迟哥来了,我再怎么也得陪他两杯。”
杨杏看向我,仔细辨认我的脸。
我望向她说道,“怎么,瘦下来就不太认识了?”
“迟大哥,真的你呀!”,杨杏认出了我,抬手一巴掌扇在张本尧的头上。紧接着她从厨房找出一包枸杞,倒进张本尧的酒杯里。
“…………”
我讨厌这种秒懂的感觉,视线转到别处避免尴尬。杨杏贴着张本尧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回楼上去了。
我的视线,重新落在张本尧的身上。他苦涩的表情让我觉得好笑。
“已婚男人的痛苦,正常。”,我安慰着张本尧,幸灾乐祸的夹菜吃饭。可突然想起还在酒店房间里待着的路飞羽。
“迟哥,你还没说你什么事呢,放鸽子惹嫂子生气了?”
我摇了摇,“这个还好说,昨天就解决了。麻烦的是那天给你去拿合同,在苏城接到一通求救电话,告诉我黎子怡出事了。”
“然后,你管啦?”,张本尧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理解他这副表情,毕竟我和路飞羽一切准备就绪,只差领证和结婚。而眼下我跑去莲城,帮前女友处理烂摊子。这跟出轨没有太大区别。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不该管,但我还是去了。我想终结这一切,我想把我欠的一次性还清。”
张本尧心里清楚,我欠了不少情债,很多都已经还不清。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喝下去三杯酒,眼泪掉下来砸在手背上。
我多想从不曾遇到这么多女人,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一个该多好。
但世界就像一场试炼,不会管你愿不愿意,身心在痛苦中毁灭又重生。从有趣的小孩变成无趣的大人,有时候只需要一瞬。这种痛苦让我不堪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