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离家最近那间商场,记得那一次坑来到购物卡还在路飞羽身上。我没有过多闲逛径直来到女装区,给黎子怡买几件合身的衣服。
这时一个女人从我面前走过去,她面容憔悴脖子那里还带着一道疤痕。我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墨小伊。
我不敢相信的追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先生,我们认识吗?”
时间在我俩身上都留下了痕迹,现在的我除了穿的比较干净,整个人的形象就一个流浪汉。而墨小伊她没怎么变,只是人憔悴了好多,嘴唇边都没有了血色。
“我姓迟,叫迟小雨。”
墨小伊在听到我的自我介绍,往后退了几步,她伸手来摸我的脸,我没有挣脱任由她摸。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即使之前有再多的不愉快,但在看到我落魄的样子时,墨小伊还是哭了。
我鼻头一酸,这个我亏欠许多的女人,脖子上留着一条疤,这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这是他弄出来的吗?”,我眼神落在她的脖子上。
墨小伊下意识的把衣领提高,“没事,碗碎片不小心划的。先说你吧,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眼神诧异的看向她,我变成这样她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突然墨小伊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关于你的公司,我怕你不会监管被别人夺走,所以就把运营公司交给了傅安。他是个很有经商天赋的人,表面上他是老板,但我和他签的合同里有隐藏条款,如果他霸占你的公司,这些隐藏条款就会生效。”
当听到墨小伊说出这些话后,我并没有因为公司能重新回到手里而高兴,相反我心里的愧疚又增加了几分。
“你是来买衣服的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她转身离开脚步匆忙,不一会就消失在我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墨小伊还有事瞒着我。现在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没心思去管那公司到底归谁。最后我买了几件夏装就回了家。
到家后,我看到黎子怡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没有画面的电视。
我意识事情有些不对,小声呼喊黎子怡的名字,“黎子怡?子怡?”
听到我的声音,黎子怡转头看向我,她满头的汗水眼眶发红。这时我才注意到被开启的空调。
“你全身都被汗打湿了,直接吹空调,你找死啊。”,我将空调关上,去摸黎子怡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这个节骨眼上,突发高烧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只能打电话给120。不出所料,医院很快带我们走了。
为了确保我俩是不是感染了,医生把我和黎子怡各自带到了隔离病房。
为了不被关上许多天,我选择加急的核酸检测,可这样也需要等上一天。
在病房里度过难熬的一天后,黎子怡最终被确诊是普通的发烧,医生给了我们两张证明后,就让我俩回家了。
路上,黎子怡一句话不说,整个人无神的靠在座椅上,但她的手死死抓着我的手腕。
车停在小区门口,黎子怡已经昏睡了过去,我只能背着她往家里走。
“迟小雨,我爸不爱我,我妈也不爱我,他们都想利用我,贪婪利用我带来的价值。而我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利用我,我也恨我自己,恨自己不信任你,把你从我身边逼走。”
黎子怡昏睡中在我耳边的喃喃自语,一字不落的钻入我的耳中。
趁着她昏睡之际,我也趁机把心里话讲了出来,“说真的黎子怡,最开始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那次表白我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我不想伤害你,因为你拥有的爱那么少,少的让我心疼。”
黎子怡是我遇到最奇怪的人,她跟我一样极度渴望爱,但她深深的畏惧着爱,却又跟我不一样。
我想大概因为,我是幸运的,在我同样痛苦心成长中,裴云一直让我感受到什么是爱。
是雨天共享的伞,是晚自习前互相分享的饭菜,是无论何时都在我身边的笑容。那是我人生最快乐的十年,却以她的强行分手,作为故事的结束。
而黎子怡,她从小没有父母疼爱,唯一的朋友还是涂琳那样的人,爱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品,看到放在柜台里心生羡慕,当拿到手里又觉得不真实。
小区的通往单元楼的路弯弯绕绕,我背着黎子怡暴露在大太阳下,脚下的路,呼吸的空气都让人觉得炙热,但没人为此感到开心。
…………
晚上八点,黎子怡已经安然入睡,我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过去的一年多里,我每天都期待着路飞羽联系我,就连平时最烦的骚扰电话,我都愿意第一时间去接,因为我怕那是路飞羽新弄的电话号码。
“喂”,我满怀期待的接通电话,但电话那头传来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是迟小雨先生吗?我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你先等等,你殡仪馆给我打电话干嘛?”,我的声音颤抖,在经历许多生死瞬间后,我开始恐惧有人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