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看我一眼。”,黎子怡直接上手把我的脸摆正。
她和我一样的身高,眼神对视的瞬间,我的记忆被拉回到从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人最容易变的,也是最不容易变的是眼神,要经历大彻大悟,要经历惨痛教训,人的眼神才会在那一刻变。
但黎子怡的眼神变了,从我最初我认识她时那种冰冷眼神,变成如今的渴望爱。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我无法像从前那样热烈的爱她,又何必要跟她重归于好。
“好看吗?”,黎子怡还在问这个问题,我低下头打开烟盒,里面的烟早空了。
“我去给你买。”,她转身要走,被我拉住。
“算了,戒了。”
刘一鸣的女友这时也哭干了眼泪,张本尧朝我走来面色沉重。
“怎么了?她还想干嘛?”
张本尧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个……她问我老刘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她想要带在身边。”
“早知道这样,当初那把大提琴就不扔里面了。”,我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但张本尧的脸色没有好转,“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告诉她老刘有个大提琴,我们给他葬一块了,然后她就闹着把墓挖开,把大提琴拿出来。”
这话让我一阵头大,那把大提琴都放进去快两年了,估计早被虫蚁弄成粉末了。
“我们劝她一下吧。”,我前脚刚挪步,黎子怡后脚就跟了上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你先回去,等我这边处理完,回去跟你好好聊聊行不行?”
“我……好吧”,本想拒绝的黎子怡,在看到我不耐烦的眼神,最后还是点点头从地上捡起来面罩转身离开。
她离开后,我和张本尧来到刘一鸣墓前,我先开口问道,“听说你要把刘一鸣墓挖开,把大提琴拿出来?”
“这是他留下的唯一念想,所以求求你们。”,女人双手合十作揖。
我无可奈何的劝说道,“放弃这个想法吧,不要打搅刘一鸣的安眠,那把大提琴不是他给你留的念想,反而他真正留给你的东西却无处不在。”
“他留了什么?”,女人不解。
“爱,他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你,所以请你好好生活下去。”
人这一生当中难免经历生死,如果怀念逝者就带着他的期许,活出自己的生活。
我和张本尧不再管女人怎么想,转身离开了墓园,如果她执意要挖开墓拿那把琴,我们也不会阻止她。
几年之后,我听人说起过在大理洱海那边的某一处公墓,有个女人每天都会来到墓园的一块墓碑前,摆上花,然后坐在墓碑前自言自语的看向洱海。
………………
回到客栈,骆欢已经在准备午饭。莫离拿着自己的吉他,哼着她没写完的歌。
“黎子怡呢?”,我看向莫离问道。
莫离疑惑的看着我,“她不是跟你出去了吗?”
我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我让她先回来,难道她还没有回来?”
莫离点头说道,“没有啊,回来的就你俩。”
“不好出事了。”,我急忙出门,
“迟哥等等我!”,张本尧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跟着追上来。
回到墓园,我四处寻找着拖拽痕迹,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拖拽痕迹。
“都怪我,明明看到有两个可疑人员,还让她独自回去,都怪我。”
“迟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报警吧。”,张本尧还算清醒立马就报了警。
而是警察赶到后,只是让我们回去耐心等待。再回客栈,院子里其他两个女人,见我们回来急忙询问,“黎子怡呢?”
“警察说需要时间调查,让我们回来等消息。”,我如实将情况告诉了两人,随后一个人回到房间。
下午三点,两个警察走进了客栈,“今天谁报的警,有结果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猛的探出头,看到院子里的警察后匆匆下楼。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我气喘吁吁的站在警察面前。
其中一个警察对我说道,“那个人没被绑架,是回剧组了。”
得知事情真相,我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问道,“我这应该不算报假警吧。”
在警察同志说出不追究我责任后,我松了口气,送走两位警察,我回到院子坐下。
其他人都在院子的不同角落,他们一直在那里站着没说话,默默看着我。
“看着我干嘛?乌龙,误会解除啦。”,我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张本尧说道,“迟哥,没人说什么啊?你在解释什么呢?”
“啊……那个……嗯……我上去睡觉了。”
谁都看出来,我是真担忧黎子怡的安全,但都知道我嘴硬不会说。
一直到晚上,我都没有下楼,直到黎子怡悄悄走进我的房间,站在我的床边。
“嘿!”
闭着眼的我,听到这声音诧异的睁眼看去,黎子怡站在我的面前笑着。
“你进我房间干嘛?出去。”,虽然我担心她的安危,但当她站在我面前时,我还是嘴硬的赶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