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江滩,没什么人待在这里,就算江城是一座不夜城,但人总是会困的。
坐在江边的礁石上,良心的自责让我心烦意乱,以至于大半夜还在长江边上大吼大叫。
“我去你的!我到底要怎么做!我不想再因为一个女人而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我做不到!”
我的这些话,被赶来的路飞羽都全部听见。她朝着我的方向喊道
“没关系的!只要记得我爱你就好!”
听见声音我猛然回首,也是此时我读懂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尽在灯火阑珊处。”
路飞羽的方向光线汇聚,她像是天使降临一般神圣。笑着朝我走来,手里提着口袋。
爱人的能力是谁赋予的,我想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愚蠢的,爱人的能力不是谁赋予,而是有那么个人自茫茫人海中而来,停在你的面前。
当她看向你,眼中是你的倒影,那一刻你就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
“给!”,路飞羽将手中的口袋递给我,里面是两瓶汽水和一盒烟。
这两样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她却像得到了宝藏一样,满心欢喜的递给我。
“嘿嘿,你昨天的人被我搞丢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舍得怪她呢,她像是一个转换器,只要感受到一点美好,就会迸发出无尽的活力。而我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心里的难受的消退了一点。
我和她坐在礁石上,听着江水拍岸的声音,风从远处带来故事,听众与观众只有我和路飞羽。
她的眼神一直未离开我,不知道我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迟小雨,黎姐那边到底怎么了。”
“她受刺激,然后大脑防御机制让她失忆了。”
“失忆?”,路飞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她没想到黎子怡会这么严重。
“那你不在医院看着她,怎么跑这里来了。”
路飞羽的质问我没有回答,我陷入一种沉默。想起当初路飞羽出事时,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冲了过去。因为这件事黎子怡第一次跟我提分手。
从此与异性保持距离,是我在大理的那些日子,领悟的道理。
而当初最需要这个人,已经和我分开,成为我记住这个道理,所处理的第一个问题。
这太过讽刺以至于我不敢面对任何人。
“迟小雨你在想什么呢?”
我吸了口烟习惯性朝旁边吐气,坐在一边的路飞羽呛咳起来。
我连忙将烟熄灭,去帮忙拍她的后背,“不好意思忘了旁边有人,这样我以后把烟戒……”
路飞羽一边咳嗽一边伸手捂住我的嘴。
等她缓过来后对我说道,“没事,伤心难过再所难免,不过下次吸烟再朝我吐烟圈,我可就要揍你咯。”
路飞羽朝我举起她的小拳头,示威般的撒娇。我笑着喝了口汽水。
“路飞羽,我有时候在想,你会不会是我躁郁症幻想出来的人,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
路飞羽思索片刻说道,“因为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我细想了为她做的事,拉进公司签合同,帮她认识导演,已经知道她有危险,在横店守着过了半个月。
“可是我觉得这些都是我能力范围内的小事,不值得你记这么久吧。”
路飞羽嘟着嘴,“可是……可是这些都不是你的义务,当时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可你所做的已经超越了朋友,你忘啦你帮我挡了三刀。”
“那不能忘,肚子这里现在还能看到疤痕。”,我说着搂起衣服,展示肚皮上的小伤疤。路飞羽趁机拿冰的汽水瓶子,按在我的肚子上。
“啊,好冰!路飞羽你戏弄我。”
“那怎么样,你要打我吗?”,路飞羽坐在原地歪着头看向我。
我笑着指向她,“你下次洗澡,我给你调成冷水。”
“不信,你敢这么做,略略略。”,路飞羽起身跑远。
我还在礁石收拾残局,她在路灯下转身冲我喊道。
“来抓我呀,笨蛋!”
这种感觉就像阴雨连绵的世界,终于等到自己的第一个艳阳天。
我提着袋子飞奔向前,所带的情绪是快乐。路飞羽的幽默是良药,让我相信即使躁郁症也只是一个小病而已。
街道上,路灯下,你追我赶,那种因为喜欢而分泌的多巴胺,填满大脑。我爱上这种感觉,更爱上前面那个肆意洒脱的女孩。
一夜过去,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被不断的敲门声给吵醒。
我从卧室走出不耐烦的打开房门,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一直敲门不说话。
只是当看到门口站着的杨薇和黎子怡,我心里的气转变为恐惧。
“你们要干嘛?”,我挡住门,不肯让她们进去。
杨薇不解的看着我,“你这么紧张干嘛?在家里藏女人了?”
杨薇话说完,路飞羽头发散乱的从她的卧室里出来边走边说道,“迟小雨,谁在外面敲门敲个不停啊?”
路飞羽的目光与杨薇的眼睛对上,两人都是一愣随后路飞羽冲回卧室。杨薇则是推开我往卧室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