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买回来,张本尧正打算生火做饭,被路飞羽拦下。
“你帮我打下手,我来做饭。”
“好的”,张本尧点头同意,拿着菜准备去清洗,我坐在院子里,成了最闲的那一个。
“张本尧把菜放那里,我洗,你坐在院子里唱歌,给我们活跃一下气氛。”
张本尧扭头看向我,“迟哥,你会洗吗?我这一个月,就没见你进过厨房。”
“哪来这么多废话,快出来,让我进去。”
“知道啦!”
路飞羽一边烧着锅,一边心照不宣的笑。我洗着菜不明白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呢?”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
我愣了几秒,在脑中极速搜索与她相关事,音乐剧?拍摄计划?
“友情提示,不是关于我的。”
“不是关于你的?”,我更加不解,来这里之前,我把该办的事都办了,莫离也被我签进公司。
见我实在想不出来东西,路飞羽这才告诉我,“你发给墨总的计划书,发了?”
路飞羽不提这件事,我压根都想不起来。当时离开江城,我脑子里都是,快离开这座让我伤心透顶的城市。
“我完蛋啦!”,我慌忙的离开厨房,看着我匆匆的离开的张本尧,一脸疑惑的望向路飞羽。
路飞羽笑着摇头,对于我的事,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房间里,我拿手机给墨小伊发去消息。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消息,墨小伊很疑惑,连发三个问号。
“最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你跟黎子怡分手了,我陪你旅游去散散心。”
我没有及时回复她,关于我来大理开这间客栈,只是想让洱海的风慢慢吹走,内心悲伤形成的沙漠,无论要耗费多少时间,我都可以接受。
但如果将这一切告诉墨小伊,我丝毫不怀疑,今夜她就会到达客栈。
“怎么不说话,伤心再所难免,要不去普罗旺斯去看那里的薰衣草,很心旷神怡的,或者314国道我开车,带你净化心灵?”
墨小伊不断发来各种风景图,我能看出来她很紧张,我失恋后的精神状态。
“不用,我只是告诉你,我现在不在江城,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江城,我需要一个空间独处,希望你别来找我。”
发完这段话,我又将有关公司的文件发给她。墨小伊随即打来视频电话,我挂断没有接。
我不想接这通电话,也不敢接。公司我想留给墨小伊了,我不再需要那个公司证明自己。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
“迟哥!饭好啦!”,张本尧的声音传出,我恍惚间有些听不真切。
“迟小雨,下来吃饭!”,这一次是路飞羽的声音,我倒是听的清楚。
下楼吃饭,附和着两个人的谈笑,我的心思并不在饭上。以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
吃完饭后,张本尧在收拾餐桌,我在洱海的岸旁坐下,手里拿着一直没喝的汽水。来到这里后,我一直在想,酒是不是能让我忘记一切。
可惜闻到酒味,我身体就是止不住的厌恶。最需要酒精麻痹自我的人,却最讨厌喝酒,这是什么奇葩的组合。
也许就这个世界,就是喜欢这么折磨我。肉体上的痛苦太容易解决与满足,唯有内心无限挣扎,自我怀疑,左右不定的痛苦,才能超越这世间所有悲情戏剧。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路飞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
她手里拿着最后一罐风花雪月,那是张本尧打算晚上看球,特意留下来的。
“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我的心里没有答案,只能看着她默不作声,这是我最大的悲哀。
路飞羽坐到我身边,打开了那罐风花雪月。晚风吹来桃花香,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迟小雨,别什么事憋在心里,你不是经常开导别人吗?”
“医者不自医,我会开导别人,是因为我自己开导不了自己。”,我打开汽水喝了一口,甜味剂的味道,甜的发苦。我第一次对汽水产生厌恶。
“那能说一下,你的目标吗?就像你在江城时,有规划的生活。”
“能不能别提江城!我真的很烦那里发生的一切。”,我很暴躁的冲着路飞羽嚷,但当我看到她依旧朝我微笑时,我的愤怒悄无声息的消失。
“对不起,我……”
“没关系啦,谁都不愿想起那些悲伤的事,就像别人提到母亲,我就会很难过。”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自揭伤疤,来安慰别人的人,路飞羽提到母亲这个字眼时,声音也随之颤抖,却仍然极力对我微笑。
这一刻我内心充满了负罪感,暗自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我没有什么规划,就如所见一样,我每天就坐在店门口,望着洱海消磨时间,等到我身上的钱亏的,只够买一张离开的车票,再离开。”
“等待时间治愈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