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燕京时间,晚上十点过八分,今天是想去死的第三十天,以下是我的遗言很短”
“世界对于我而言太聒噪,我每天看着这个世界都会感到绝望,所以我选择去死,对了警察叔叔我胸前有一把钥匙,上面有地址还请帮我给一个女孩。”
关掉录音机放到一旁,我深呼吸看着下面滚滚的江水张开双臂
“再见,世界!”
“迟小雨!你给下来!”
凌晨的街道出现女人的怒骂声,从我身后传到耳边。
我嘴角上扬转身看向来人说道,“裴云我们复合吧,我可以改真的,你不是要出国留学吗?三年时间我整个人肯定大变样。”
“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先下来。”,裴云极力劝阻我。
可她冰冷的话已经抽干了我的力气,我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坠落。
“迟小雨!”,裴云惊呼出声后
我的身体落入长江,阴冷潮湿的江水吞没我的躯体。我感受到体温在疯狂流逝。人溺水的本能驱使着我自救。
可不会游泳的我,也只能在徒劳的挣扎中,慢慢往江底沉去。
死亡的前一刻,人大脑空前的清明 我甚至听到我的心在说话。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好清凉”
最后听到桥上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后,我逐渐失去意识心里竟开始后悔但一切都结束了。
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我静等死亡的到来。
…………
派出所调解室里,一个职业女强人打扮的迟蕊,静静听着警察同志述说整个事情来龙去脉。
与此同时浑身湿透的我,坐在派出所的铁椅子上打着寒颤,裴云在一旁拿着毛毯,却不肯给我
我哆哆嗦嗦的起身去拽那条毛毯,裴云后退一步让我扑了个空。
“裴云咱们好商量,能不能先把毛毯给我”
裴云将毛毯抱在怀里本来就没多高的她,此刻像一只偷人毛毯的小浣熊。
我张口还想说什么,调解室里民警就带着因为我的原因,推迟会议的迟蕊走了出来。
我连忙往裴云身后躲,她那瘦小的身体是我最后的堡垒,女人站在警察旁边说,“迟小雨,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送精神病院。”
我躲在裴云身后不敢说话,裴云跟女人说道,“迟蕊姐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
“那我弟弟就拜托你了”,迟蕊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裴云转身往外走。
我急忙将人喊住,“姐你还没给密码呢”
听见我的话迟蕊停步转身看向我,摘掉墨镜的她那双眼中迸射的寒光如果可以变成剑,我怕是要被万剑穿心。
裴云挡在我面前言语温和的跟迟蕊说,“姐确实没给密码。”
迟蕊听到这句话看向裴云的表情十分厌恶,“密码他生日,如果你不记得可以问他。”
她丟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派出所,我松了口气从裴云身后走出,裴云将那张卡递给我
我摇头没接,“你自己拿着吧,我不想拿我姐的卡”
裴云也不客气将卡揣进了自己腰包,径直走出派出所,正被民警同志做思想教育工作的我,告别民警急忙追上她。
燕京时间凌晨两点,空旷的街道行人只有我和裴云,她走在前面完全不理会走在后面浑身湿透的我。
可当我连打三个喷嚏裴云转身走到我面前,我还以为她心软才回来的,张开怀抱等来的是裴云的拳头,她照着我的胸口来了两拳打得我连连后退。
按理来说一个女孩的力气能有多大可裴云两拳下来,我连连咳嗽胸闷的喘不上气,从我第一次认识她就是这样,简直一个怪力少女。
“你要打死我呀?”,我捂着胸口皱起眉头蹲在地上。
“迟小雨你干什么不好,你非要去自杀如果你从长江大桥跳下去你当场就死了。”,裴云的哭腔一抽一抽的能让听得或看到的人心脏一紧。
我忍痛站起身看着她哭的停下来脱下身上的毛毯递过去,“好啦,你跟我复合吧,我把命都交给你,你就是要我,从长江大桥跳下去我都可以。”
“迟小雨!我们分手一个月了,我躲着你不见,你就连着跳了一个月的江,这就是你说的改变吗!”,裴云扯过我的毛毯抹去脸上的泪,肿着眼睛瞪我,从她眼中我看到了失望与决绝。
“我明白了,所以毛毯还给我了吧。”,我把伸手过去拿回我的毛毯,裴云却后退躲开。
“毛毯给我,码头这边很冷。”,我上前一步去抢,裴云直接扔给我转身离开。
只剩站在原地的我,呆呆的望着江面,毛毯落在手里感觉冰凉,我整个手仿佛都泡在江水里。
“走吧,走远吧,或许结束亦是新生。”,我望着裴云远去的身影,心中虽然痛苦但也只能接受。
我开始回想与她的相遇,一切要从我那死鬼老爹的穷养理论说起。
如果说投胎是门技术,那我的技术应该不错,生在一个有钱的家庭,但我的生父大抵是命中缺德。
在我十三岁那年,拿铁锹将一个试图,猥亵与我同样年纪女孩的变态拍成脑残后,见义勇为的我非但没有被父亲夸奖,反被他一脚踹出家门搬到一个老小区居住。
每月除去水电还会给我三千块让我自力更生,美其名曰培养独立能力,全家我妈心疼我每次都是偷偷来看我,可我每次都会问她我是不是亲生的。
好在缘分是照顾好人的,我对面那家的女儿就是我救下的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裴云。
但后来我妈,在来偷偷看我的路上被酒驾司机撞死,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联系过家里,一度陷入自闭,是裴云带我走出那段至暗时光,现在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
当我回到我住的那栋老居民楼站到家门口,我沮丧的摸遍全身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跳江的时候已经把钥匙扔给了裴云。
我转身走到裴云家门口敲门,可开的是我家的门裴云从我家里探出头她的眼睛已经消肿,看见她在我家心里燃起了希望。
“我妈不在家,你把门敲出个洞出来都不会开,不进来吗?”,裴云站在我家门口邀请我这个主人进去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我走进我家躬身去找我那会自动躲藏的拖鞋,又是裴云出声提醒,“拖鞋在鞋柜里,你下次再乱扔我把你扔出去。”
我直起身扭头看向她,“不是裴云,这好像是我家吧,你怎么……”
裴云摇晃手里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声响,“谁家主人连个钥匙都没有,而且你的屋子是个狗窝谁给你收拾的,是我!”
“那谢谢你咯,略略略。”,我靠近裴云做鬼脸,等来的是一巴掌
站立未稳的我跌落到地,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裴云。
裴云将头板着一张脸静静看着我,我有些无语,本来只是想逗她玩谁能想到她真打。
“好啦,我过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谈的。”,我正要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中,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带到客厅。
我那张半价淘回来的餐桌上摆着不下十张卡,我有些疑惑望着裴云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意思。
裴云把我推到桌前坐下解释道,“这些呢是你姐这些年给你的卡,里面的钱一分都没动不信你可以自己查。”
她话说完,我吐出一口浊气每次我姐给裴云卡时,裴云都要来这么一出似乎很害怕我会怀疑她。
“裴云,这些卡你保管就好,不必每次给你卡就把以前卡都翻出来给我看,我相信你的。”
“迟小雨!”
裴云出声打断了我的话,每次她喊我全名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从未例外。
我心里不由的一紧,此刻我都想上前去捂她嘴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