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乖巧又能干的姑娘会做这种事。
温可可摇头,“这并不是我偷的。”
她强压下心中紧张的情绪,目光转向了陈菲的方向,“你说你是亲眼看到我拿着手表放进包里的?”
“当然,大家要是不信,还可以调查这一路的监控,当时我本来是打算去洗手间的,结果看她鬼鬼祟祟地进了储藏柜,就跟了过去。”
陈菲信誓旦旦道:“她以为她藏得很好,但那手表的特征太明显了,我不可能忽略。”
“事到如今,你还是认个错,求求张先生不要报警,不然要是坐了牢,你这年纪轻轻的,未来就全毁了啊!”
陈菲的语气沉痛,实际上火上浇油。
张先生一听果然冷哼:“哼,就算她跪下道歉,我也绝不原谅!这种小偷就该被严惩。”
“那就报警吧!”
说出这句话的居然是温可可本人。
全场皆是一怔。
温可可却在这时忽然上前一步,目光澄澈。
“张先生,刚才陈菲说,看到我亲手拿着手表装进了包里,可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碰过这只手表,不信的话,可以验指纹。”
“指纹?”
“越是高级的手表,上面留下的指纹就会越清晰,只要去验一下就知道了。”
陈菲听到这里顿时就慌了,“你说不定是把自己的指纹擦掉了呢。”
她只是临时起意,哪里会想到指纹这件事啊!
“我不可能只擦掉自己的,而留下其他人的吧,只要碰过这只手表的人,都会在上面留下痕迹,就算被覆盖了,也能检测出来。”
温可可的眼神坚定,“这事关我的名声,而且也关系到咱们酒吧的名声,如果证实是我们做的话,那以后谁还会来酒吧?”
琳达立刻配合道:“那我这就报警,让公安机关帮忙鉴定吧!
毕竟价值百万,也算的上是一起刑事案件了,要是查出是谁做的,至少要坐个年的牢吧!”
“不能报警——”
陈菲这下终于知道怕了。
“陈菲,你在心虚什么。”琳达的目光锐利,仿佛能将她一眼看穿,“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陈菲双腿发软,终于承受不住,当场被吓哭了,“对、对不起,我没有要偷窃的,我只是一时嫉妒,想让她被开除而已!”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居然是她的一场自导自演。
琳达的脸都黑了,“陈菲,你被开除了。”
温可可成功洗清了嫌疑,长长地松了口气,后背都是冷汗。
从酒吧出来时,她由于太过疲惫,体力不支,眼前一阵晕眩,身体就要向前倒下去。
就在这时,一旁一道人影迅速窜出来扶住了她的肩膀,“可可,你没事吧?”
温可可晃了晃脑袋,才勉强挤出力气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充满了担忧的目光。
温可可看到来人愣了两秒,神色意外,“江岳,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朋友出来玩。”江岳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温可可。
他看到她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就想在这里等她下班问问的。
她看起来很缺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倒是可以帮上一些忙。
只是,见她苍白的脸庞,江岳连忙扶着她到一旁坐下,给她拿了瓶水,“你白天下班了,晚上就来这里工作?”
温可可接过水喝了两口,脑袋清醒了一些。
“嗯,我现在手头缺钱,想赚点外快。”
她没有向旁人诉说窘境的想法。
可江岳又怎么会不懂呢!
白天辛苦上班,晚上还要出来兼职到半夜。
看着她愈发消瘦的脸颊,他的眼底闪过浓浓的心疼和怜爱,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到嘴边,脱口而出道:“可可,要不然你跟我交往吧!”
温可可差点被呛到,不可置信地仰头。
对上了江岳一双专注又深情的眼睛,“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可爱。
当时跟你搭上话,我高兴了很久,后来在工作中,我又见到了你能力出众的一面。
你性格柔软又坚强,还很善良体贴,从来不会跟人诉苦,更不会抱怨。所以,我被这样闪闪发光的你吸引着,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江岳说到最后才觉得不好意思,脸颊涨得通红,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
温可可一双鹿眸满是震惊。
她从没想过,江岳对她居然是这种感情。
面对这样热烈直白地告白,她顿时有些窘迫,又有些局促。
原来对方那么关注她,可她……根本就不了解江岳,也从来没有生出过多余的情感。
“对、对不起!”
尽管很伤人,但毕竟同事一场,她不可能避着不回应,或者是敷衍他。
只能实话实说道:“我只当你是我的朋友。”
江岳闻言也并不气馁,“果然还是太仓促了吗?不过,没关系,你现在还不够了解我,我不会放弃的。”
他很喜欢可可这种性格,坚韧的如同不屈的野花,虽然弱小,但是却依然美丽。
他身边还没有这样的女生。
可是,她也太辛苦了吧?
之前偶然听她提起过,父亲好像生病了。
要不然自己借给她点钱?这样她就不用这么辛苦。
可是可可的性格要强,肯定不会要的,看来自己得想个办法,帮一下她了。
……
温可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热情又执着的人,只能找了个借口匆匆回到住处。
一路上楼跑回到房间,温可可体力透支,眼前一阵晕眩,甚至没来得及跑回床上,就两眼一黑,倒在了地毯上。
等她迷迷糊糊地再次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了坐在床边,正闭目养神的顾时宴。
窗外的阳光挥洒进来,为男人冷峻的五官添上了一层暖色。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衣,领口处扣子松开了两颗,显得慵懒又随性。
温可可陡然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晕倒了,现在却躺在床上,鞋子被脱了下来,身上盖着被子。
显然,这一切都是顾时宴做的。
他是从昨晚一直都在这里照顾她吗?
想到这里,温可可的心情有些复杂。
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叫醒他的时候,顾时宴却已经睁开双眸,眼神幽邃却是清醒的,“醒了?”
温可可莫名有些心虚地“嗯”了一声。
空气中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
好像上次正常交流,已经隔了好几天。
直到顾时宴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一周他一直在等,等着温可可向他妥协。
可没等到她妥协,却看到她晕倒在地上。
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时,他心跳都漏了半拍。
也幸亏,她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