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瑜跳起来和江湛对峙,气焰嚣张无比。
江湛当然是没证据,只能逞口舌之快。
唇枪舌战结束,倒也没占得上风。
“那馆长有问题,人控制了没有?”沈矜墨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沈嘉睿,严肃问他。
“人已经在警察局接受调查了,但是他说美术馆的消防检查都没有问题,这次失火要么是意外,要么是……”沈嘉睿欲言又止。
“是什么?”沈矜墨语气加重了几分。
“要么是嫂子自己的过失引起的火灾。”沈嘉睿盯着沈矜墨的眼神,小声说道,“他自己损失了几个亿的资产,在警察局哭天喊地。
如果没有切实证据证明他主导了这起事故,可能这俩天警察局也得放人了。”
“胡说!一定跟他有关,让林敬去彻查他的身份背景,还有他最近接触和常来往过的人。
他当时故意让工作人员分开我和陆知薇,又一再拖延我时间。
他不可能是无辜的!”
“好,我马上派人去查。”沈嘉睿立马答应了,拿着手机先出了病房。
江静瑜见事态不妙,事情东窗事发,早晚会查到自己头上。
“墨儿,你还是好好休息为主,别思虑过重了,这些事交给警方处理就好。”
江湛在一旁冷嘲热讽:“我姐一天没回来,他还有心情休息睡觉?”
沈矜墨静静的看了江湛一眼,苦涩的笑了笑。
他竟莫名赞同江湛这小子的话。
是啊,陆知薇生死未卜。
他有什么资格休息?
当然江湛也没在沈矜墨的病房里一直耗着。
他很清楚,现在就算拿把刀架在沈矜墨脖子上,姐姐也不一定能回来了。
他得去把安安从沈家接回来。
不能便宜了江静瑜这老妖婆。
江静瑜在病房里嘘寒问暖了几句,把照顾沈矜墨的工作交给了高级护工,自己倒拿着包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回沈家老宅。
江湛开车一路跟着她。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沈家老宅院门口。
江静瑜的车本来能刷卡直接进入老宅,她看见了一路像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的江湛。
熄火停车,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到江湛车窗边敲了敲:“你个小刺头,不愧是从山里长大的,行为粗鄙。你这样跟踪我,我可要报警了。”
“您去报啊,看警察是抓我还是抓你。”
江湛猛地推开车门,把嚣张跋扈的江静瑜甩开。
江静瑜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推,借机摔在了地上。
“哎呦喂,我的老腰啊,欺负人了。快来人啊。”
江静瑜跟碰瓷一样,在地上大呼小叫。
正因为是在沈家老宅门口,她有底气胡闹,也不怕丢人。
老宅的保镖见状,立马从门口跑出来,拿着电棍指着江湛:“这里是你能胡闹的地方,找死是吗?”
管家跑出来把江静瑜从地方扶起来:“夫人,您没事吧?”
“闪着腰了,算了算了,看在他是安安舅舅的份上,我们沈家大度,不跟他计较,走吧。”
江静瑜摆了摆手,佯装出一副和善宽容的模样。
江湛站在那,跟看傻子一样看江静瑜,“我特么就应该改回陆姓,跟你一个姓,还真是恶心。”
“你……”江静瑜被江湛气的怒火中烧,保养得体的脸肉好像一下松弛垮了下去。
“我懒得跟你这老太婆废话,把安安给我带出来,这是我姐的儿子,现在我姐只是暂时未归,应该养在陆家。”
江湛不再多费口舌,开门见山要孩子。
江静瑜这才明白他跟踪这一遭的用意:“孩子叫我一声奶奶,叫我儿子一声爹哋,你一个舅舅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争。”
“抚养权判给了我姐,你这是强行扣留孩子,我也可以报警。”江湛有理有据的争辩。
“呵,陆知薇已经死了,这官司大不了再打一次,安安是我沈家的种,他还是会判回沈家的。”
江静瑜抱着手臂,得意的朝江湛叫嚣。
“我姐没死,我再说一遍!!!”江湛攥着拳头,骨节握的卡卡作响,仿佛要将江静瑜这老妖婆捏碎。
“自欺欺人谁不会啊,回去吧,安安在我这儿很好。”
江静瑜在管家的搀扶下,转身进屋。
江湛一路跟进去,想要强行闯入要人。
保镖出手拦住了他:“江先生。您这样等于私闯民宅,再这样胡闹我们可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见惯了江静瑜的厚颜无耻。
江湛又恨又气,冲着老宅内大喊:“安安,我是舅舅,你快出来,舅舅接你回家。”
被关在二楼房间里的陆安屿似乎听到了舅舅的呼救声,从床上爬下来,搬了张椅子来到窗口,抓着窗户朝下面大喊:“舅舅,救我,舅舅……”
这几天哭哑了嗓子的陆安屿,虚弱无力,喊出的声音微弱沙哑和江湛中气十足的嗓门根本没法比。
大门口那边根本听不见。
沈家保镖人手太多,江湛最终强闯不成,只能先上了车,暂时回去想办法,实在不行,他就直接报警,和沈家彻底撕破脸。
反正两家这些年也不知道撕了多少回。
江静瑜返回老宅。
径直来到二楼,让管家拿钥匙给开了门。
从窗口椅子上爬下来的陆安屿,见房间门开了,如一道黑色的影子急冲到房门口想要溜出去。
江静瑜一把扣住了陆安屿的衣领,把人拽回了房间,扔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臭小子,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我妈咪,你个坏女人,我不想看见你。”
陆安屿一边哭着,一边冲着江静瑜大吼。
江静瑜蹲到他边上,望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你妈那贱女人都死了,你还去找她做什么?乖乖听奶奶的话,以后这儿才是你的家。”
“呸!”陆安屿仰起头,直接往江静瑜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被唾沫星子洗了脸的江静瑜赶紧抹了一把脸。
陆安屿这几天不肯刷牙不肯洗澡,全身臭烘烘的。
这口水吐在她身上,可把她恶心坏了。
“你个小贱种,你不乖乖听话,我就继续饿着你。
到时候你爹哋出院回来,我就告诉他,是你自己没胃口不想吃。饿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江静瑜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陆安屿。
这小子就是头桀骜不驯的小狼崽子,再烈的性子,她也要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