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床上坐起来。
林敬此时正望着桌上那两个榴莲发呆:“沈总,这榴莲是陆小姐送的吗?”
“嗯。”沈矜墨看了那榴莲一眼。
恶臭味熏的他头皮发麻。
他忍一晚上了,也没舍得把这俩榴莲扔进垃圾桶里。
“您不是不吃榴莲吗?我能吃吗?不吃浪费了。这可是好东西。”林敬守在病房无聊,多了句嘴。
“那你吃吧,把皮留给我。”沈矜墨用手机搜着鬼面的消息,不假思索道。
“您把皮留着,是用来跪吗?”林敬恍然大悟。
“……”沈矜墨怔住,微微抬头,寒戾的目光扫向林敬。
他合理怀疑陆知薇提这俩榴莲来,是有这么个意思。
慈善拍卖会当天,沈矜墨提前办理了出院。
即便他的身体恢复条件完全没有达到出院的标准,他还是执意选择出院。
出院当天,沈嘉睿和沈书媛亲自来接的他。
江静瑜人还在国外,也不知道是旅游还是避难,活不见人的。
老太太被沈矜墨装死的事一闹,至今没有原谅沈矜墨,还生着气呢,出院也没再来看一眼。
沈书媛帮忙把病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亲自交给沈嘉睿放到车上。
林敬去帮忙办出院手续了。
病房里只剩下她和沈矜墨两个人。
“哥,你身体都还没休养好,为什么急着出院?”
沈书媛把从家里带来的一套手工西装递给他,从老宅取出来时,她亲自熨烫了一遍。
沈矜墨穿上的时,不带一丝褶皱,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矜冷贵气。
“要出席今年的慈善拍卖会。”沈矜墨在镜子前整理领带。
“我和二哥会出席,您其实可以不用去的。”沈书媛是为了他身体考虑。
沈矜墨没有明说自己要去拍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昨天拍卖会这边就提前放出了今年各大慈善家的捐赠的拍品。
好巧不巧,陆知薇喜欢的那副鬼面就在竞拍品之列。
所以这次拍卖会他非去不可。
“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了沈氏集团,我也必须出席。”沈矜墨整理好身上的西装,转身往外走。
傍晚,霞披万里。
六点多的云州拍卖馆内,有豪车不断进入地下停车场。
由云州慈善协会和拍卖行联合承办的拍卖会将在可容纳万人的拍卖场准时举行。
这次拍卖会,几乎来了大半个云州的上流人士,来者非富即贵。
拍卖会现场共设两层,一层公开席位,位于前三排的贵宾席都是对慈善事业以及在云州具有绝对影响力的人才能入座的,每人拥有拍卖权,包含六十个竞拍牌。
后三排为观众席,给不参与竞拍的人观赏所设。
二楼是不想公开露面的包厢席位。
公设十个包厢,拥有十个竞拍牌,这十个位置千金难求。
并非谁都可以上去入座。
但按照拍卖会的规矩,每年都会给沈家,陆家,周家这样的顶级财团留出一个包厢位置。
他们若是愿意坐一楼贵宾席,包厢才能给予别人使用。
前几年的拍卖会,陆云生代表陆氏集团出席时,爱出风头,更不喜欢做了好事不留名,所以一直都是坐楼下贵宾席,他喜欢那种竞拍叫价时被所有人追捧的感觉。
沈矜墨则不同,他低调内敛些,总是坐在特定的包厢位置。
沈嘉睿和沈书媛跟随沈矜墨一同进入二楼包厢。
沈矜墨在沙发处坐下,桌上摆放着茶水和瓜果。
“你们俩再去申请一个包厢,或是到楼下贵宾席去坐。”沈矜墨没打算和这小两口待在一起。
“可是以前我们都跟大哥你待一块的。”沈书媛没想到沈矜墨会赶她们走。
“今年不同了,你们俩谈恋爱了,我拒绝吃狗粮。”沈矜墨说的很直白。
沈嘉睿笑嘻嘻的牵起沈书媛的手:“书媛,我们看看楼上还有没有包厢,就别刺激大哥这单身狗了。”
沈嘉睿把沈书媛拉走了。
恰好预留的包厢有人没来,沈嘉睿和沈书媛就去了隔壁包厢。
包厢宽敞舒服自在,没人打扰。
正合沈嘉睿的意。
包厢的窗口正对楼下拍卖台,举牌时,拍卖师能够一眼看到。
窗前设立着各种金额的牌子,金额代表叫价数字。
包厢外设有编号。
包厢内的人员无需亲自开口叫价,举金额牌加价即可。
坐到沙发处,沈嘉睿搂过沈书媛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膀处:“有没有看中的拍品,我给你拍来。”
沈书媛把他的手掰开:“没有,我有点累了,休息一下。”
避开沈嘉睿的亲热,沈书媛坐到对面沙发处靠着闭眼休息。
沈嘉睿知道沈书媛性子寡淡,也不指望她和别的女人一般对他热情如火。
包厢内空调开太低,他把身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腿上,出去抽了根烟。
拍卖会于晚上七点正式开始。
另一包厢内,陆知薇和江湛安阳早就到了。
三个人无聊还凑一块打了几局扑克牌。
楼下的拍卖会已经进入竞拍流程。
陆知薇才放下牌,透过窗户观看台上的拍品:“你们俩有没有喜欢的,喜欢的话我给你们拍下来。”
安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有喜欢的她也不敢要啊,起拍价都是三百万起步,更别说成交价,她哪里敢要老板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奈何陆知薇出手大方。
二话不说花了五百万给安阳拍了一条项链,花了一千万给江湛拍了一只顶级羊脂玉手镯,是从缅甸采挖到的原石打造而成,玉质通透无暇。
“姐,安阳姐是女生可以戴项链,你给我拍个这么贵的手镯回来做什么?”江湛哭笑不得。
“给你留着,未来遇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送给她啊。你个榆木疙瘩。”陆知薇戳了戳他额头。
陆知薇接连出手,且,出手阔绰,引起在场所有拍卖会的慈善家们的注意。
她所在的是八号包厢。
连拍两样拍品,耗费一千五百万,着实财大气粗。
“姐,你有没有看上的东西?我给你拍。”江湛认真问道。
陆知薇目光盯向拍卖台:“有,但这东西,你可能今天出不起价。”
一个多小时后。
拍卖师掀开了台上的红色绒布。
一副精雕细琢的面具进入众人视野。
位于三号包厢的沈矜墨陡然打起了精神,薄唇微扬,对此物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