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棠一身酒气,脸颊红红的,口中还喃喃自语。
周瑾玄哭笑不得。
“还说自己千杯不醉,方才在席间,也就喝了三杯?”
那酒是烈了一些,但是三杯倒怎么都和酒量好不沾边吧。
“醒醒,还能走吗?”
周瑾玄拍了拍林冉棠的脸颊,后者嘟囔了一句,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周瑾玄…”
“嗯,是我。”
林冉棠还认识他,这让周瑾玄还是很欣慰的。
“你是男主!”
林冉棠拍了拍他的腿。
“你别灰心,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是男主,男主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周瑾玄看着林冉棠放在他大腿处的手,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的腿是有感觉的,所以林冉棠这样着实太大胆了。
想到这里,他握住林冉棠的手腕,阻止对方的占便宜行为。
“我没有灰心,只是,男主是什么?”
“男主,男主就是主角…”
林冉棠虽然意识模糊,但是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主角,什么主角?”
这个词他倒是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追问,林冉棠却已经困到了极点,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
周瑾玄捏了捏她的脸。
“别睡,你还没回答呢。”
林冉棠再次被叫醒,语气透着淡淡的不耐烦,但还是回了一句。
“就是我的故事的主角…”
说完,就彻底睡死过去。
周瑾玄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林冉棠方才说的话。
她的故事,自己是主角?
第二天林冉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她猛的起身,带起一阵头疼。
“昨天我这是喝多晕过去了?”
林冉棠喃喃自语,回忆着自己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奈何她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嗯,三杯就醉了,还不肯把酒留下,最后还是江莫抱着酒坛带走你才肯回来。”
一道男声响起,林冉棠这才注意到桌边坐着的周瑾玄。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衣服,没事没事,都穿得好好的。
这点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周瑾玄的眼睛,他一阵语塞。
“你喝多了,怕你半夜吐,所以我在桌前守着。”
原来是为了照顾自己,她真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可是男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再说了,男主也不一定看上自己。
“谢谢啊,昨晚我醉了,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周瑾玄倒了杯茶递给她,追问了一句。
“你都忘了?”
男人眉心微皱,那听了这话一晚上没睡的自己算什么,她倒是忘得干净。
“我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她不会是把穿书和系统的事说了吧!
真是作孽,这身体一点酒精耐受都没有,才一上头就失去意识了。
“没有。”
那话也不算是不该说的,只是…她既然忘了,自己还是不说为好。
“酒品还算可以,没有哭闹砸东西。”
“那就好,那就好,我以后可不敢再喝了。”
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得让人家当妖怪烧死。
周瑾玄神色淡淡,转过轮椅。
“粥在锅里热着呢,先吃早饭吧。”
“嗯。”
林冉棠觉得周瑾玄情绪不太对,但是一时之间又看不出什么。
询问系统,系统说宿主和亲近之人相处的时候它都处于关机状态,所以并不知道林冉棠做了什么。
后者一阵无语。
“这有必要吗?”
系统却振振有词。
“有必要,我们充分尊重宿主的情感隐私。”
林冉棠:…
她真的很无语。
不过既然周瑾玄都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吃过早饭的林冉棠再次满血复活,来到县城打探情况。
经过昨天那件事过后,只要是提起最好的酒楼,人人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来福酒楼,就连她的鱼铺也跟着沾了光,许多人慕名而来,发现这里的鱼货虽然不如那个海鲜楼的便宜,但是很新鲜,而且种类也很多,有许多他们没见过或者是没吃过的鱼。
进门的人大多会买上几条,鱼铺的生意也被拉回了正轨,虽然不如最开始那样热闹,但是流失的顾客回来了五成,正常经营自给自足是没什么问题了。
她这边逐渐回到正轨,乔连风就没有那么高兴了,接连的亏损已经让他负担严重,杜云谷竟然还落井下石,在这时候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宏盛酒楼的客户流失了大半,他的高端客户几乎全部被挖走,现在人人都将去来福酒楼吃饭作为身份的象征,有谁会记得他!
“东家,酒楼的利润跌了最少一半,赚来的银子已经无法填补亏空!我们之前借的银子也到了该支付利息的时候,您若是再不停止,只怕最后只能卖掉手下的产业啊!”
现在就是想抽身找人接手海鲜生意都难了!
昨天闹了这么一出,谁看不清楚。
他们这不过是靠低价撑着,可是这样不赚钱啊,赔钱得来的门庭若市有什么用!
只要一涨价就撑不下去了,同等价格下人人都会选林冉棠那边。
管家才说完,就有是伙计来报,说渔民们因为降低工钱而罢工,不肯出海。
他为了降低亏损想着降低渔民的工钱,但是这一降低,渔民就发现还不如自己摆摊买鱼或者自己吃划算,纷纷罢工。
“东家!您不能在这样,就当是我求您,别再斗下去了!”
这时候认输,只是亏损了银子,但还能保证自己家里的仅剩的产业。
若是再斗下去,只怕是他们的根基宏盛酒楼都会受到波及。
“东家,我跟了您快十年了,您就听我我一回,赶紧收手,卖掉鱼铺填补亏空吧。”
乔连风看着管家跪在自己面前,终于是低下了头。
“听您的,我这就收手,卖掉鱼铺,填补所欠银号的利息,降价将剩下的鱼都卖了吧。”
管家激动地赶紧去办。
乔连风步子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他翻开账本,才发现自己到底欠了多少银子,整个人恢复了理智。
商会压住他的产业不能抵押,他的资金链断裂,最后用母亲手中的一处宅子做了抵押,如今这宅子已经收不回来了。
若是他再继续置气,用酒楼做抵押,他不敢想象该是何等后果。
他输了,输的彻底,却也吃一堑长一智。
林冉棠听说乔连风变卖铺子,勾出一笑。
他终于是收手了,这样就最好,乔连风要是真输个干净欠一屁股债,又该记恨上她了,不得跟她玩命啊?这样狠狠摔个跟头就是最好的惩罚。
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房文蕴呢,林冉棠随后去最好的书肆买了一块徽墨的墨锭,打算送给房文蕴当谢礼。感谢他当时用了人脉关系,让商会惩治乔连风的事情。
这已经是他们这个县城不错的墨锭了,一小条就花了五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