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棠皱眉抬头,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满脸麻子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林冉棠,没想到你还有脸过来打水啊,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就不应该活着,当时没打死你已经是幸运了。”
看着女孩眼中的敌意,林冉棠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认识她吗?就来找自己麻烦?
“你是谁?我打不打水跟你有什么关系,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林冉棠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她海边长大,又在商场上打拼,嘴里的话多着呢。
似乎是没想到林冉棠这个怂包竟然敢回嘴,那姑娘气的瞪大了眼睛。
“你敢骂我?我是岛上的岛民你不过就是个流放犯人而已,我说不让就不让,你们就是奴隶!”
岛上的人大致分成三类,最上层就是被贬到这的官员,还有就是流放的和原住民,后者虽然穷,但是好歹有房有地,活了这么久。
流放过来的犯人不少,只是能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生活也是最底层,总是被欺负。
但那是别人,不是她林冉棠。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她懂,但是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欺负自己,她绝对不同意。
“奴隶?我是流放的犯人不假,但是陛下是贬我们到这里生活的,可不是给你们当奴隶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处置我们是皇帝的事情,算哪门子你的奴隶?还是说你是皇帝?”
“你!你胡说什么!”
麻姑被林冉棠扣上了这个帽子,吓得腿都抖了。
其他想看热闹的人见到林冉棠不是个好欺负的,也纷纷收回看热闹的目光,不敢主动挑衅。
麻姑气得跺脚,但是想到周翠荷跟自己说的话,心里一狠,直接上手推了林冉棠一下。
“你还敢跟我顶嘴,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
麻姑虽然瘦,但是一看就是劳作过的,林冉棠看着又白又柔弱,定然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其他人却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流放的犯人低着头,不敢和原住民产生冲突,生怕下一个挨打的就是自己。
而那些原住民都互相认识关系不错,怎么可能会帮林冉棠,一时间看戏的看戏,打水的打水。
林冉棠冷笑一声,在麻姑要冲过来的瞬间一把扯住对方的头发用力下压,屈膝对着对方的肚子就是一脚。
“啊!”
麻姑没想到林冉棠这么厉害,一下就被打懵了,疼得大叫起来。
“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快放开我!”
麻姑说着,指甲还想抓林冉棠的脸。
那满是黑泥的指甲,给她抓到非得破相不可,林冉棠自然不肯,按着她的头发就压倒水塘里。
“嘴巴和手都那么脏,我就帮你好好洗洗。”
林冉棠这样大胆的动作吸引了其余几个原住民的目光,他们纷纷走过来。
麻姑被林冉棠按在水里洗脸,呛了几口水,早没了刚才得意的样子,吓得赶紧呼救。
“大壮哥,大壮哥救我!”
随后,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黝黑的男人,他一身粗布麻衣,看着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这个流放犯,放开麻姑!再不松手我们就不客气了!”
男人说着,唬人似得挥了挥拳头。
看着围过来的几个男男女女,林冉棠把麻姑送水里拉出来,只是却没有放开她的头发。
“打群架?刚才可不见你们阻止,自己人吃亏了,知道拉偏架来了?”
好啊,那就试试,反正她被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正火大呢。
她读大学的时候去当了两年的女兵,也算是半个练家子。
只是几人并没有真的动手,就被一道男声制止。
“聚众闹事,是都想受罚吗?”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老实下来。
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穿素蓝色长袍的男子,身手还跟着两个官兵似的人。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李大壮,我看你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男人一开口,方才带头过来质问的男人瞬间赔笑。
“房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这流放犯太张狂了,什么话都敢说,竟然连陛下都挂在嘴边,我们吃罪不起啊。”
“就是啊房大人,是她先惹事,她现在还不放开我,想淹死我。”
麻姑说着扭着身子想从林冉棠手里挣脱,却被拉的更紧了。
房文蕴看着林冉棠这番动作眯了眯眼睛,淡淡开口。
“放开她。”
林冉棠果断松手,麻姑一时间没收住力,摔了个狗吃屎,原本就黑的脸上沾了不少土,更狼狈了。
“你!”
她气愤的看着林冉棠,后者摊手回答。
“房大人说的,我当然要松手了,是你自己不老实摔了也怪我?”
麻姑气的胸口起伏,但是碍于房文蕴在,不敢再惹事,只是恶狠狠的低声说了一句。
“这件事我记住了,你等着。”
林冉棠不以为然,房文蕴开口。
“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若不是你们寻衅挑事,也不会有这场闹剧,还有,她说的没错,他们是陛下的奴隶,不是你们的。你们从前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清楚,若是再不收敛,我绝不轻纵。”
男人语气冷峻,吓得刚才想帮着动手的几人缩着脖子应答。
“是是是,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说罢,几人灰溜溜的离开。
林冉棠抬头看了这人一眼,他刚刚是在帮自己?还是说真的是个好官?
才这么想着,男人忽然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冷的像是威胁。
“还有你,几日不见倒是更不怕死了,别再想逃跑的事情,别再惹事,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
旧情?他和原主认识?
“等等!今天的事情不是我惹事,大人也看到了,我不过就是个流放到这的女人,难道她们欺负我,打翻我的水,我就该忍着?”
林冉棠不觉得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所以这警告她不认。
原本要离开的房文蕴忽然停下脚步,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我今天忍了一次,日后她们觉得我是软柿子次次欺辱我,大人总不能每次都出现吧?不过,今日之事,我谢大人主持公道。”
说着,林冉棠学着古代宫廷剧里的方式给他认真的行了个礼。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转身而去。
林冉棠又打了桶水,努力回忆着男人说的话,这才想起来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