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太医从杏花馆回来了!”守在殿外的成德海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月婉闻言,瞬间坐起,急切的问道:“那你可问过了,唐修容身体如何?”
成德海神色中带着浓浓的遗憾:“回娘娘,唐修容已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便可恢复。只可惜刚出生的小公主,在母体里受损,怕是命悬一线撑不了多久。”
月婉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重重叹了口气:“可怜这孩子,还未好好看看这世间。”
成德海低头轻声道:“娘娘心善,只是这也是小公主的命数。”
月婉微微皱眉:“罢了,你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多照应着点杏花馆。”
成德海应道:“是,娘娘。”
沉默了片刻,月婉又问道:“陛下还在杏花馆吗?王太医可有说唐修容为何早产。”
成德海神色有点古怪:“奴婢打听了,说是唐修容自己摔倒的,只是此事似乎和德妃扯上了关系,听说陛下现在就是去了德妃处。”
月婉神色一凛,若真是自己摔倒怎么会和德妃扯上关系,难道是德妃动了什么手脚。
想到今天与德妃碰面时的不愉快感觉,原就对她不喜的月婉心中更多了几分警惕。
萧明渊回到清平殿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月婉心中微叹,一边示意静梅上茶,一边关切的说道:“陛下,您 快坐下歇着吧!”
萧明渊点头坐下,揉了揉眉心,这才端起茶饮了一口:“你休息的怎样了,可还有不适?”
月婉摇摇头:“我没什么不好的,倒是小公主那,是真的没办法吗?”
萧明渊神色黯然,放下茶杯道:“一切只能看她自身的造化了,朕也无能为力。可惜神医又不知去了哪里,否则……”
月婉轻轻握住萧明渊的手,柔声道:“陛下莫要太过伤怀,或许上天会怜悯这孩子。那陛下可曾查明唐修容摔倒之事是否与德妃有关?”
萧明渊眉头微皱,沉声道:“德妃虽有小节,却无大错。倒是唐修容明知自己怀有身孕,行动却如此不谨慎,才会造成这般结果。”
这话月婉就不爱听了,她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认同:“陛下,唐修容身怀六甲,行动本就多有不便,即便再小心谨慎,也难免有意外发生。何况德妃到底做了什么,让您认为她只是犯了小错,小错也是错,怎可将过错全然归咎于唐修容?”
萧明渊想起刚才在德妃那的情景,即觉得烦躁又莫名的有些心虚,他叹了口气,才说道:“晚晚,你处处护着唐修容,可她心里却未必领你的情。”
月婉神色一怔,随即说道:“陛下何出此言?我并非护着唐修容,只是就事论事。若此事真与德妃无关,自当还她清白,可若有关,也不能轻易放过。我只是不想让无辜之人蒙冤,也不想让犯错之人逃脱罪责。”
萧明渊有些无奈:“晚晚,你一心对唐修容,可她却是因着朕宠爱你而心生不愉,才会不慎摔倒的,要不是如此,朕的公主定会平安降生。”
月婉有些不敢相信:“陛下!怎会如此,这话是不是德妃说的,您为何要相信她而不是唐修容!”
萧明渊皱了皱眉,说道:“朕并非听信德妃一人所言,还有唐修容身边的宫女亲口所述,何况德妃丝毫不惧与唐修容对峙。”
月婉心情复杂,她是知道唐修容对陛下有几分心思,可这宫中谁不是如此,唐修容也从未在她面前表露出嫉妒之意,怎会为了这点小心思就不慎摔倒呢!她总觉得不对劲。
“我知道陛下是因着小公主才迁怒于唐修容,可比起陛下,承担孕育之苦的母亲难道不是更加伤心。更何况德妃怎会知道这些,妾身总觉得您对她过于偏颇。”月婉抬起头,认真看向萧明渊。
萧明渊轻咳一声,将月婉搂入怀中:“朕已经训斥过德妃了,德妃同唐修容一样有嫉妒你之心,可她必竟是五皇子之母,又未出手害人,朕也不好罚她。至于唐修容,朕只是在你面前报怨几句,又不会罚她什么,你又何须为她操心。”
又是这样,在他心中,显然德妃比唐修容的筹码更重。月婉靠在萧明渊怀中,轻轻叹了口气:“陛下,妾身并非要与您争论是非,只是这后宫之事,若处理不当,难免人心惶惶。”
萧明渊将她搂的更紧些,安慰道:“朕知道你的心思,但事已至此,还是该朝前看。朕已留了太医在杏花馆,你放心便是。”
月婉无奈的点点头,正想开口,鼻息间却传来一阵淡淡香味,她下意识的又嗅了嗅,这才发现这香味是从萧明渊身上传来的。
陛下并不爱用熏香,她自己用的也不是这种。月婉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若没有亲密举动,如何会染的满胸怀皆是。而且,能留香如此之久,绝非普通宫女可用。
压下心中的不舒服,月婉抬头问道:“陛下今日除了杏花馆和长春居,可去了别处?”
萧明渊不解:“未曾,晚晚为何有此一问?”
月婉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长春居那里,德妃一切都好吗?除了唐修容的事,她可曾说了别的?”
萧明渊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德妃抱着他求宠的那一幕,虽说他并未真做什么,却还是心中发虚。
他轻咳一声:“你这又是想了什么,德妃不过是为唐修容之事说了几句,旁的倒也未曾多言。”
月婉微微眯起双眼,索性直接问道:“那陛下今日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妾身还从未闻过呢!”
萧明渊还真未注意这些,他总不能说德妃对他又亲又抱吧!他只能有些尴尬的说道:“大概是在德妃宫中不小心沾上的,你若不喜,朕换件衣服便是。”
说完,他便转身招呼成安为他更衣。
月婉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既觉得发酸又觉得好笑,这才多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所谓独宠还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