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后面色难看的站了起来,瑶心紧张的头也不敢抬,“娘娘,刚才太医去了昭华宫,嘉妃有身孕了!”
“原来如此!”皇后喃喃自语,难怪前段时间突然说身体不舒服,陛下还天天往那跑,自己劝谏了陛下几句,怕他也染了病,陛下还不以为意。
皇后的脸色愈发阴沉,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都泛白了。
这几个月陛下从未在其他妃嫔处留宿,来她这里也未召幸过任何人,她心中就隐隐不安,难道陛下竟甘愿为嘉妃守身不成。
皇后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明明是她一路陪着陛下走到如今。如今她却与陛下渐行渐远,倒是让这个贱人后来者居上了。她不过是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凭什么能得到陛下的真心。
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又很快隐没,她缓缓坐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不能急,皇后告诫自己,陛下此时最是上心,昭阳宫又被他保护的滴水不漏,一般的手段不只对付不了她,还很有可能激怒陛下。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让其他人动手了。
想到这里,皇后把瑶心叫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昭阳宫里,萧明渊正将月婉搂在怀里,笑的像个傻子。
“晚晚,你说朕要不要给你换个封号?”萧明渊柔声问道。
月婉有些诧异的望他一眼,“好端端的换什么?”
萧明渊摸了摸她的秀发,解释道:“朕准备封你为贵妃,这个嘉字虽然好,朕却总觉得还不够。”
月婉莞尔一笑,握住他的手:“封号只是个虚名,而且这个嘉字你不是说你选了好几天才选出来的吗?怎么现在倒嫌弃上了。”
萧明渊将她的手拿到唇边轻吻,“那不一样,朕如今只想给你最好的。”
月婉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陛下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有这时间,您倒是多想点孩子的名字,别像五皇子和六皇子似的,到现在连个大名都没起。”
萧明渊闻言轻笑出声,点了点她的鼻子,“这可不能怪朕,是父皇定的,宫中未满一岁的孩子不让起大名,只能按序齿叫,或是起个小名。”
说到这里,他又调侃了一句:“你当初宫规礼仪这些是怎么学的,怎么这么多都不知道。”
月婉嗔他一眼,“宫规礼仪里可没有和我说这些,我不知道很正常。就是不知父皇为何会定这个规矩了。”
萧明渊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说道:“听说是父皇幼时曾有兄弟未满周岁便夭折,名字却早已定下,此后每逢想起便觉伤感。为免后人重蹈覆辙,才有了这般规定。”
月婉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倒是父皇一番苦心了。”
萧明渊揽过她的肩:“别想这些了,你既已确定有孕,这消息就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我会尽快下册封的旨意,不过未满三个月,你还是在昭华宫安心待着,有人来你想见便见,不想见拒绝就是,皇后那儿也不必去谢恩。”
月婉微微颔首,“那我都听陛下的。”估计皇后也不太想看见她,正好她也不想出去见那些嫉恨的嘴脸,这一次,谁也别想伤害她的孩子。
等第二日册封嘉贵妃的旨意一下,后宫妃嫔自然议论纷纷,但不管私下怎么想,如今这后宫除了皇后,便是月婉最大,该送的礼哪个都不会怠慢。
“娘娘,德妃来了!您要见吗?”静梅进来禀报。
月婉有些诧异,没料到会是德妃第一个来,她可从来没来过自己的昭阳宫。“请德妃进来吧。”月婉定了定神说道。
德妃今天穿着一身海棠红的束腰宫装,梳了高高盘起的灵蛇髻,衬的她本就比常人白皙的肌肤,更如冰雪般动人。她眉眼应该细细描画过,看着比从前多了分妩媚。
这还是月婉第一次看她穿红色,觉得惊艳的同时又有些诧异,德妃从前素喜淡雅之色,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她竟有如此大的改变。
月婉定了定神,微笑着说道:“德妃今日的装扮倒是令人眼前一亮,快请坐吧。”
德妃微微欠身,而后优雅地坐下,嘴角上扬:“贵妃谬赞了,我想着来给贵妃道喜,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
月婉轻轻点头:“德妃有心了。”
等素莲送上茶水,德妃端起茶盏,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扫视了一圈。这里的布局大小都和她那差不多,陈设摆件却远胜于华阳宫。
信国公府和敬国公府给女儿的嫁妆绝对不会相差太远,可这殿里随手摆放的珍宝古玩,她哪一样都拿不出来,陛下的偏心还真是明明白白。
德妃压下心中的妒意,淡淡一笑道:“时间过的真快,想当初你我前后脚进宫,一眨眼不仅我生了五皇子,你也有了身孕。”
月婉浅笑道:“是啊,这都是缘分。”
德妃放下茶盏,定定看向月婉:“贵妃如今有了身孕,陛下就这般欢喜,若是你再生下皇子,想必陛下会更加欣喜。”
月婉神色平静,迎上德妃的目光:“这都是陛下的恩泽,无论男女,只要孩子平安,我便心满意足。”
德妃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月婉微微一怔,说道:“德妃何出此言?”
德妃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说道:“我最讨厌你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能轻易得到陛下的宠爱。”
月婉轻轻叹了口气:“德妃怕是误会了,陛下的宠爱并非我能左右。”
德妃轻笑一声,“误会,你若真对陛下的宠爱无意,又怎会引得陛下独宠你一人。”
月婉有些不悦的说道:“德妃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德妃像是看不出她的不悦,继续说道:“我自问家世容貌皆不输你,又为陛下生了皇子,更是对陛下一往情深。有段时间,我明明觉得陛下对我也是有些心思的,可不知为何,陛下又渐渐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