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站起身,面上丝毫不见中毒之色,缓缓说道:“朕还没死,何须太子代劳。”
萧焕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即转为慌乱:“父皇,您……您没事了?”
魏国公也是大惊失色,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恢复平静。
萧明渊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视众人,沉声道:“朕倒是小瞧了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朕的酒宴上玩这些花样。”
月婉心中一紧,意识到这一切似乎都是皇帝设下的局。此时,殿内众人皆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萧明渊看向魏国公,语气冰冷:“魏国公,你如此急切地让太子主持大局,是何居心?”魏国公连忙跪地,惶恐道:“陛下恕罪,老臣一心为了朝廷稳定,绝无二心啊。”
“是吗?那这些士兵又是从何而来?”萧明渊指着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兵,魏国公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老臣为防万一,调来保卫宫廷安全的。”
“哼,好一个保卫宫廷安全。”萧明渊冷笑道,“来人,将魏国公押下!”
魏国公脸色大变,知道事情已不可改变,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事已至此,我们只有奋力一搏!”
不待太子回答,他又沉声道:“动手。”那些士兵顿时扬起刀,往皇帝扑去。
殿内众人惊呼一片,乱成一团。就在这时,一群隐藏在暗处的侍卫突然出现,与那些反叛的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还有几人护在了皇帝面前。
萧焕此刻也慌了神,他心中尚存侥幸,父皇不会把他当成主谋,便大声喊道:“魏国公,你这是要谋反吗?”
魏国公面色狰狞地说道:“陛下不仁,就休怪老臣不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片混乱中,月婉被碧荷和雁兰护着躲在角落里,她紧张的望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祈祷着这场争斗能够尽快平息。
而此时,萧明渊却显得格外镇定,他威严地注视着魏国公的一举一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侍卫显然训练有素,逐渐将反叛的士兵压制住。
萧焕看到局势不妙,心中开始后悔自己被卷入了这场争斗,他试图向皇帝解释:“父皇,儿臣对此毫不知情啊,都是魏国公他一意孤行!”萧明渊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叛的士兵渐渐被全部制服,魏国公也被侍卫擒住。他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甘。
萧明渊神色冷冽的望向他:“魏国公,朕自问对你和太子不薄为何你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魏国公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哼,不薄?你所给的怎及我心中所求!还不动手!”
他最后的这句话听的人心头一紧,以为他还有什么残存党羽,众人瞬间紧张起来,四处张望,生怕那些隐藏的叛军会突然冲出来再次制造混乱。然而,四周却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月婉却忽然注意到陛下身后的一名侍卫露出的那张脸,竟让人觉得好生熟悉。
萧明渊皱了皱眉,冷声道:“怎么,你的党羽已经全军覆没了,你还在做着垂死挣扎的美梦?”
魏国公面色难看,尤不死心的说了句:“你要是再不动手,清瑶怕是也活不成了!”
荣清瑶,电光火石间月婉想起在行宫和荣清瑶私会的那个人,分明就是眼前这个侍卫。月婉心中一惊,她意识到这个侍卫可能要对皇帝不利,便下意识地喊道:“陛下!小心身后!”
然而,她的示警还是晚了一步,那名侍卫已经抽出匕首,朝着萧明渊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贵嫔突然扑了出来,挡在了萧明渊的身后。
那匕首扎在秦贵嫔身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她闷哼一声,软倒在了萧明渊身上。萧明渊心中一时百味杂陈,连忙抱住她,大喊道:“快传太医!”站在一边的皇后则是被吓得面色惨白,嘴唇颤抖。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名行刺的侍卫已被其他侍卫迅速制服。
好在那匕首是冲着皇帝而去的,秦贵嫔比陛下要矮了许多,所以匕首未伤着要害部位,经太医诊治只是流血过多需要卧床休养。
等秦贵嫔被人抬着送回宫中,萧明渊才转过身看向魏国公和太子,沉声说道:“传旨下去,魏国公密谋造反,罪大恶极,削去爵位,即刻处死,其党羽一律严惩。太子萧焕,参与谋反,证据确凿,废为庶人,流放边疆。荣昭仪,教子无方,禁闭于长乐宫中,永不复出。”萧明渊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不容置疑。
众人皆跪地领旨,萧焕却犹不死心。他抬起头,看向萧明渊,眼中满是哀求:“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听人蛊惑,求父皇饶过儿臣这一次……”
萧明渊冷哼一声,并不看他:“朕若是没有防备,早就中毒而死了,那杯毒酒是何人递到朕手中,你不清楚吗?还有你两个弟弟和后宫中的那把火,你身为太子,不仅与魏国公勾结,密谋造反,还心狠手辣到连一个手足都容不下,如今证据确凿,朕和你无话可说!”
知道这一切都被父皇看在眼中,萧焕顿时面如死灰,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
萧明渊看着萧焕,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萧焕拖下去。
泰安十一年,就在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天中开始。
月婉被雁兰和碧荷扶着离开明光殿时,脚步还有些发虚。她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宫殿,心中充满了感慨。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至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娘娘!”雁兰担忧的望着她。
月婉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就好。”雁兰松了一口气,“娘娘,咱们赶紧回昭阳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