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后不敢置信地望向莲心,莲心心内惶恐,头也不敢抬,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陛下带走了素心,又给她改名芳泽,要让她待寝。”
皇后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努力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这怎么可能……陛下怎么会……”皇后喃喃自语着,眼中满是震惊与痛苦。她一直以为自己在陛下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没想到如今陛下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莲心依旧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皇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去,把这件事给本宫查清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的声音冰冷而又决绝。
莲心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娘娘,奴婢已经问过了,素心是奉娘娘之命,看陛下何时离开秦贵嫔处时被陛下带走的。”
皇后愕然:“我何曾让她去过…”
但话音刚落,皇后就想明白了一切,她内心涌起熊熊火焰,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在地。
从来温柔克制的皇后此刻再也无法维持那份端庄,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好啊,好一个贱人!竟敢利用本宫!”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从入宫起就陪在她身边的宫女竟不知何时起了这番心思,而她还浑然不知。
皇后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却完全不觉疼痛。她心中闪过千万个念头,视线扫过跪着的莲心,眼神也变得狠厉:“莲心,你说,本宫也送你去陛下身边可好?”
莲心哪敢答应,她本就跪在地上,听到此话连连磕头,惊恐地说道:“娘娘明鉴,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更不敢肖想陛下!”
皇后冷笑一声:“忠心耿耿?那素心不也曾是本宫最信任之人,还不是背叛了本宫!”
莲心泪流满面,不断地解释着:“娘娘,奴婢与素心不同,奴婢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求娘娘相信奴婢。”
皇后沉默了许久,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缓缓说道:“罢了,本宫暂且信你这一回,但你给本宫好好盯着素心,本宫绝不会让她好过!”
“又来一个?”淑妃听得这消息,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凤泽宫这是发什么疯,先是妹妹,又是宫女的。”
春岚将茶盏递到淑妃手中,笑着说道:“娘娘难道不知现在人人都想如云贵人那般,要是再同嘉妃一般有孕就更好了!”
淑妃轻抿了口茶,若有所思:“我从前也怀疑过是陛下身体有恙,现在倒觉得是误会陛下了。上次在凤泽宫虽是故意激怒那荣氏,没料到真有人敢动手弄掉嘉妃肚里的孩子。你说,这几年宫里刚怀就掉的那些,会不会都是被人动的手脚?”
春岚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娘娘,这后宫之中人心复杂,为了争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定真有那心思歹毒之人暗中使坏呢。”
淑妃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是我从前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想想,嘉妃是在凤泽宫掉的孩子,荣氏又被贬,皇后又弄了自己的妹妹进宫,现在又送了个宫女,要是她们哪个怀上龙嗣……”
淑妃停顿了一下,竟似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桌案:“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我倒是小瞧皇后了!”
春岚被淑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忙问道:“娘娘,这一石三鸟之计是何意呀?”
淑妃眼含笑意,缓缓说道:“你想啊!借荣氏之手弄掉嘉妃的孩子,荣氏被贬,她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还能让太子圣心大减。紧跟着再送两个人伺候陛下,若她们任何一人有孕生下皇子,以她皇后的名头,想换太子未必不行,这不是一石三鸟是什么?”
春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娘娘分析得极是,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淑妃温柔一笑,“眼下不是还有柳昭容和云贵人受宠吗?我倒要看看下个怀孕的是谁,能不能保住这龙胎。要是如我所想,难道我这永安宫就找不到可以伺候陛下的人,多生几个又是什么难事,万一给我生出个太子。”
春岚这下懂了,但她又有些犹豫:“那娘娘,二皇子那……”
“别和我提那逆子,亏得父亲上次还想推他一把,要是知道他有那等癖好,他怕是什么心志都没了!也是我实在说不出口…”
提到二皇子,淑妃脸上的笑都没了。“还有钟宝林,她最近可老实?”
春岚和旁边的夏若对视一眼,夏若上前一步说道:“前些日子去御花园的人多,钟宝林也去了几次,这些天应该是放弃了,一直呆在屋里没出去。”
淑妃对这个妹妹也是头疼,她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倒是真能折腾,罢了,只要她不给我惹出什么大乱子就行。如今这后宫局势复杂,我们可得小心应对着,尤其是凤泽宫那里的一举一动。还有那长乐宫,荣氏一贯爱和我作对,虽说她托病不出,你们也多留意一些。”
“是,娘娘。”春岚和夏若都应道。
被淑妃惦记的长乐宫里此刻正有两人相对而坐,听着底下人汇报着宫里的最新动向。
等人退去,云珍珍看了眼从前的荣贵妃,现在的荣昭仪:“娘娘,太子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屡遭弹劾,您这个做母妃的可不能视而不见啊!”
荣昭仪看了眼手里的茶盏,颇有些意兴阑珊:“他从前又不是没被弹劾过,有什么好紧张的。”
云珍珍心内暗骂了一声,面上却带着担忧的神色:“娘娘从前是贵妃,陛下又多有眷顾,太子犯了错,陛下顶多训斥两句。现在却不同了,太子手上的事都被叫停了,只安排了师傅叫在太子府读书,要不然,此番该是太子亲自前来的。”
荣昭仪皱了皱眉,面上闪过一丝忧虑,但她素来没什么急智,便说道:“你们可与魏国公商议过?”
云珍珍点了点头,又说道:“娘娘,我们在外面能做的有限,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挽回陛下的心,这只能靠您了!”
荣昭仪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做?”云珍珍眼睛一亮,连忙凑近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