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醒来时,天色还未亮,可能是一日里连着眠了几回,明明身体酸软难耐,她还是没有了睡意。
身边的男人睡得正酣,玉婉轻轻从他怀里挣脱,生怕将他惊醒。她完全不想知道对方是谁,只将地上的里衣摸索着捡起,趁着窗外天光匆匆套上。
行走间只觉得双腿发软的玉婉静悄悄地下了楼,意外的发现应该早来却没有出现的静梅正守在此处。
不知为何她眼圈一红,心中似乎有满腔的委屈要喷涌而出,静梅却红着眼眶扶住她,指了指旁边,那里是低垂着头已然睡着的成安成公公。
玉婉的心脏顿时惊跳了一拍,能让成公公甘愿守在这里的能是什么人!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事实顿时让她顾不上悲伤,只能神思恍惚的由着静梅给她套上了外裳,趁着这主仆二人尚在昏睡中仓惶离去。
在她们身后,是已然睁开眼,眼神有些复杂,并没有丝毫睡意的成公公。他烦恼的抓抓脑袋,也在平复着昨晚看到静梅时的心慌。
陛下啊陛下!成公公感叹着,谁能想到昨夜那女子会是太子妃呢!一想到陛下醒来后要面对的情景,成公公就不由庆幸起自己只是个太监,绝没有机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萧明渊这一觉睡的格外酣畅,昨晚那销魂蚀骨的滋味,更是让他一醒来便蠢蠢欲动。
做为皇帝他又何须忍耐,立时伸出手,想将枕边人再次拉入怀中,却在拉了个空后猛然惊醒,意识到这难得的尤物已经悄然无踪。
他从榻上坐起,被打断的兴致着实令人不快。再一想到昨晚那女子并非处子之身,却也并非自己见过的嫔妃。
昨夜的赏花宴上可是有不少官员内眷,思及此处,萧明渊也不由脸色一黑。自己不会是睡了哪个臣子的老婆吧!想到有可能面对的弹劾,他就感觉一阵头痛,难道自己明君的形象就要这样毁于一旦!
他又坐了一会,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怀中人的美妙滋味,如此尤物,若是再不能拥有,岂非遗憾吗?
“成安!”随着这一声呼唤,成公公动作迅速地冒出头来。萧明渊沉声问道:“你是怎么守的门,怎么把人放走了!”
成公公心里一咯噔,他不把人放走,难道还等着太子妃闹起来吗?
萧明渊看他不回话,更加不悦了:“去给我查查那女子是谁!”
成公公立时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心中这才意识到,陛下竟然未认出太子妃,那他昨晚又何必拦住那静梅。
赏花宴早已散场,玉婉也顾不得打听太子回去没,更没有去向贵妃请辞。只由静梅搀扶着上了轿子 ,匆匆赶回了东宫。
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她便叫了水来,狠狠清洗了一番,这才满身倦意的倒在了床榻上。
静梅担忧的看着她,也被她挥挥手退走。玉婉将自己整个人裹在锦被里,默默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她千不该万不该要去跟踪太子,白白把自己赔了进去。
想要怨皇帝,偏又知道是自己太不谨慎,现在只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将此事抛诸脑后,不要再提。
至于太子,现在倒是她对不起他了,那梦境,她还真不确定是真是假,现在只盼着别真的出现什么云良娣吧!
神思昏昏间,玉婉便睡了过去,只是梦中,总有个人缠着她,让她挣脱不开。更不知,待她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静梅和素莲都眼睛红红地守在床榻边,看见她醒来方才松了口气。
“娘娘,您可算好了,奴婢和静梅姐姐都要急死了!”素莲话语里带出了哽咽。
玉婉头脑还有些昏沉,只问道 :“我怎么了?”
“娘娘,您受了风寒,这几日忽好忽坏,一直不太清醒。太子在贵妃处请了太医院院首来,好不容易才让您的烧退下去。”静梅说完又停顿了一会,这才小声说道:“宫里的娘娘们都送了一些药材和滋补品,还有陛下也赏赐了许多东西。”
玉婉沉默了一瞬,方问道,“太子可有问过那晚的事?”
静梅眼神中闪过一抹庆幸,随即摇摇头,“太子那晚也喝醉了,是在贵妃宫中歇息的,并没问起什么。只是说您不舒服应该早些回来的,也省得后来染上风寒。”
素莲听到这里也连声附和,“是啊!娘娘您不知道,太子身边的小平子说贵妃娘娘本来对您有些微词,还是太子在旁劝说,娘娘才消气的。”
玉婉心下难免多了一丝暖意,更想起这几天自己都未入那梦境,便不由问道:“太子现下在何处?”
萧焕笑意盈盈地掀了帘子进来,说道:“孤在这里。”
静梅和素莲连忙起身拜见,太子挥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
“你感觉可好?”萧焕满眼温柔的望着玉婉。
玉婉点点头:“妾身已经好多了,多谢殿下挂怀。”
萧焕难得看到她带了点虚弱的靠在迎枕上,往日里略显晦暗的肤色今日显得格外晶莹剔透,衬着她本就精致的五官,竟无端端多出一丝娇媚之色。
饱满的嘴唇因在病中显得有些发白,却格外引人采撷,和平日里的端庄守礼判若两人。
他不由咽了口口水,低下头去亲了她一下,玉婉愣了一下,没像往日那般闪躲:“殿下,妾身尚未完全好,勿使您染了风寒。”
她的声音还有些刚醒来的虚弱无力,说出的话不像是拒绝,倒像是诱惑。萧焕被这美色所诱,当即不管不顾的将她按在床上,狠狠的亲了下去。
这可是大白天,玉婉下意识想如从前般推拒,脑海中却突然跳出那一晚,不由得心中多了点愧疚之意,便也由着他为所欲为。直到萧焕竟然亲的火起,将手探入,她才喘息着按住,“殿下,不可~”
萧焕虽然停住了手中动作,却还是有些难耐的亲了她好一会,方才站起,温柔说道:“孤还有事需要处理,等你好了再来陪你。”
说完这话,他又给玉婉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离去。
玉婉目送他离去,虽然没什么力气,但她也没有了睡意,便招招手叫静梅两个进来陪她说话。
她却不知萧焕一路急行,来了王承徽处。
王承徽平日里三天两头的喊着不舒服,却并非柔柔弱弱,而是个白肤红唇,身段颇为傲人的美人。
此刻她正在西梢间里试着针线房新送来的缕金挑线纱裙,一边在镜子里欣赏着自己的美貌,一边幻想着太子看到后沉迷的眼神。
刚想了一会,她就在身边人请安的声音中意识到太子的到来。她不由有些欢喜地转过身,却被太子一把按在青玉妆台上,整个人压了下来。
只愣了一下,她便倾身迎合,整个西梢间里顿时响起了暧昧的声音,侍候的宫女们连忙退了下去,在门外听的面红耳赤,心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