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民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既然如此,此事便全权交由张侍郎你去查探,三天之后,本王要看到结果,倘若届时仍无所获,那么,你就在五日后收拾行囊,告老还乡吧。”
张侍郎闻言,脸色霎时苍白如纸,脊背上的汗毛如同被寒风吹过根根竖起,他颤抖着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丝丝颤音:“王爷,您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查探。”
议事厅外,几位大臣如释重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廖太傅见状,拉着张侍郎走到一旁,低声说道:“张兄,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我必须小心行事,切不可让王爷失望。”
张清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廖兄,你我皆知这几日朝堂的风波,实乃是上面那位有意为之,我不过一介侍郎,又能有何作为,怕只怕,最终难逃一命,做个替罪羊,替死罢了。”
廖太傅眉头紧锁,轻声道:“张兄,话虽如此,但你我仍需尽心尽力,为王爷分忧,或许,我们应该去找曲状元,听听他的看法,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
“曲泽?”张侍郎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注视着廖太傅,急切地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提示,“廖兄,这曲状元近日不是传闻是断袖吗?他真的能帮我?”
廖太傅淡淡一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张兄,你我都是官场中人,难道还不明白什么是谣言吗?‘谣言妖言’眼见尚且未必为实,更何况是道听途说。”
“曲泽的才智与见识你我皆知,现今他年仅二十二岁,便已有如此成就,这是何等的聪慧啊!依我之见,就算他真有那龙阳之好,那也并非罪过。”
张清越听,就越觉得有道理,他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是看到天亮前的黎明,不等廖太傅说完,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廖太傅望着好兄弟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了王府。
而另一边,被两人寄予厚望的曲泽,正毫无形象地大吃大喝,他拍着稍微有些圆润的肚子,满足的感叹:“饿了一天的肚子,终于有了点存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仆人的声音,“大人,老爷醒了。”
一条腿刚放上榻的曲泽,闻言微微一顿,随即叹了口气,朝门外的小厮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大人。”仆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会客厅内,曲父忧心忡忡,不断踱步,眼神不时瞟向门外,期盼能早些见到儿子的身影。
一夜未见儿子,他心中担忧如焚。如今外面的那些谣言传的如此疯魔,他害怕儿子年轻气盛,难以承受这样的压力,做出什么傻事。
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就算泽儿真如外界所说是断袖,他也认了,只愿儿子能安然无恙。
就在曲父焦急等待之际,院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儿子,拜见父亲。”
曲父的脚步急切而稳重,他走到曲泽身旁,亲手将他扶起,他的眼中满是深深的父爱,&34;泽儿,快快起来。&34;
曲泽顺从地站起身,他的目光在曲父身上流转,心中暗自惊叹,他发现曲父竟与一位他曾共事的前辈演员有着惊人的相似,那位前辈曾给予他无数的关怀与帮助,要说他死后最不舍的人,大概就是那位前辈了。
“父亲,是孩儿不孝,这些时日的风言风语,让您承受太多的压力。”曲泽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原本以为装一个人很难,但当他真正感受到那份久违的父爱时,他的演技却出乎意料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曲父轻轻地拍了拍曲泽的肩,声音略显沙哑,“泽儿,你心中之苦,为父岂能不知,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何事,为父始终站在你这边。”
这句简单而真挚的话,如同山间一泓清泉,无声无息地滋润着曲泽的心田,温暖而深远。
然而,就在这个温馨的时刻,998这个不识趣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宿主,你真不打算提前跟曲父透露一下,你以后会和李时民在一起的事情吗?】
“你不气我会死啊!”
【宿主,我这叫做敬业,敬业!】
“滚滚滚!”
998深知宿主接下来又要飙脏话了,懒得浪费时间屏蔽脏话的它,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看着系统落荒而逃的曲泽,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一幕恰巧被眼尖的曲父捕捉到,他以为儿子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开口,面上的关心更甚。
“泽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为父?”
“我……”
曲泽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位父亲说这种事情,话在嘴边却无法开口。
曲父见状,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深知儿子性格坚韧,若非关乎生死,绝不会支支吾吾的,难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并非空穴来风?
他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想到此事或许关乎儿子的性命,那些所谓的名誉和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泽儿,你尽管说来,无论何事,只要能为你求得一线生机,为父都能承受。”曲父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父子俩相视良久,最终是曲泽败下阵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父亲,这些日子的谣言,其实是陛下暗中派人散播的,昨日我未归家,也是被陛下秘密送往了摄政王的……”
曲父听完后心中一凉,陛下,那是多么至高无上的存在啊,他们曲家就是一只蚂蚁,可以被随意的碾压而死。
可他好好的儿子被毁了,毁了啊!
曲泽偷瞄了一眼曲父的神色,就知道他老人家在脑补什么,但他并不准备多说什么。
这一世他注定要攻略李时民,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再娶妻生子,与其直接告知曲父他是断袖,不如让男主背上强迫之名,这样日后也能省下不少事。
曲父身体颤抖着,上前紧紧抱住曲泽,边拍他的背边哭道:“儿啊!都是为父的错,若是当初不带着你从杏花村离开,说不定你早已娶妻生子,何苦受此侮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