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拾一个人,当然就要从她最在乎的东西下手。
明云的母亲这个人司岑没有特意去查过,但是从原文剧情以及鹤鹤那里得知的一些往事中司岑就不难看出她这个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她明知道纪云帆娶了老婆生了儿子都还甘愿为纪云帆生孩子,躲藏了二十几年。
看起来仿佛很爱纪云帆。
然而却又很能容忍纪云帆所谓的不得已,一个又一个睡情人,弄出私生子。
岑岑魔头虽然不敢说自己现在就很懂什么是爱,但他也可以肯定,明云母亲对纪云帆所谓的爱也就那样。
相比起来,她更爱的是财富,权势。
为此她什么都可以隐忍。
可能她还有一部分的爱,是分给了自己的孩子。
既然如此,要收拾她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司岑这天瞒着纪明鹤悄悄见了一个人。
纪明远坐在咖啡厅幽静的角落里,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忐忑和兴奋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以为会变得无比陌生的城市,其实处处都还能在记忆里找到熟悉的影子。
年少时期的许多记忆也一点点苏醒了过来。
老实说,纪明远一直以来就没能忘记那些时光,只是不得已背井离乡,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太大的落差感而受不了,他强迫自己去忘记罢了。
但其实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要知道曾经的他可是纪老爷子最宠爱的一个孙儿,那时候在一干私生子女中,就属他最聪明最会讨祖父欢心。
祖父对他也多有宠爱,很多时候甚至都超越了那个所谓的嫡出长孙。
毕竟,纪明鹤身上有严格规定好的条条框框,从天不亮就要睁开眼睛,每一分钟都被安排好,一直到深夜才能去睡,一整天十几个小时不知道要学习多少东西。
但他不用,他其实现在还记得,年幼的时候,纪明鹤每每在家里从这个地方赶往下一个地方学习各种东西的时候,偶尔路上远远看见他,眼底会流露出一丝羡慕。
他也时常会故意呼朋引伴的去纪明鹤学习的地方附近玩耍,故意笑出很大的声音。
一想到那个人人都说是未来纪家继承人,感觉高贵得不得了的大哥在心里暗暗羡慕他,纪明远就爽得不得了。
而因为是祖父特别疼爱的孙子,纪明远生活优渥自不必提,也少不了身边人人都捧着他。
哪怕外人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是个私生子,但被认回了纪家,又有纪老爷子的疼爱,每个人脸上不还是得对他挂着讨好的笑吗?
他过得真的非常得意,风光。
可是这一切终止于纪明鹤疯了之后。
原本纪明鹤被送出去治疗那段时间,他真的是狂喜,他没想到这个人只不过被关了两年就回来了。
大家还说他好了,谁能想到,他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了自己的狗,还差点把他吓疯。
那时候纪明远是激动的,他以为从此以后纪明鹤只会被送走,被关得更死,再也别想出来了。
谁能知道,被逼走的是他。
他不知道纪明远和祖父在书房里密谈了什么,等再见到祖父,他听到的是一句:“你大哥看到你情绪就会失控,你先出国吧,等他好了再回来。”
就这样,才十几岁的纪明远,被流放了。
他在国外过得并不好,一开始的时候不说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
纪家给他准备了一小栋房子,也请了保姆照顾他的生活,但是那个保姆可能是被纪明鹤收买了,对他非常不好。
当然不是明面上打骂虐待他,但一个成年人要折磨一个背井离乡的半大小子方法可多了。
一开始那段时间,纪明远总是出状况,遇到太多倒霉事,迷路遇到那边的流氓火拼,好好走在路上差点被人贩子拖进车里,在学校总是受到各种刁难排挤……
几次之后,纪明远意识到了他真的不是曾经的那个纪家四少爷了,他如果还不放聪明一点,是真的会死。
他只能讨好那个保姆,战战兢兢的生活着。
也有想要偷偷联系国内,最好是让祖父知道他遭受的一切,但当然的,他根本联系不上。
反而是在他第一次试图偷偷联系国内之后,有一天晚上他睡到半夜忽然遭遇了入室抢劫。
那群冲进来的劫匪拿着qiang,把整个屋子打砸抢掠了一通,还踢了他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本该一起在家的保姆却不见踪影,纪明远忍着恐惧和疼痛蜷缩了一夜,第二天才看到保姆回来,却也没有提一句报警的话。
从那之后纪明远就‘真的’老实了。
尤其后来,他从保姆“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消息里,得知了很多纪家的事。
纪明鹤也出国了,但他是正儿八经去镀金的。
纪明鹤回国了。
祖父死了……
他(虽然早就已经放弃他了但他心底其实还存着一丝盼望)的靠山没有了,他疯了似的想要回去,却发现他竟然连机场都进不去。
他其实不仅仅是被流放,他还被关在了笼子里,根本就跑不了。
这么多年了,他甚至都认命了,以为自己就这样,永远活在那个保姆的监视和掌控中,在那个又小又不发达的外国小镇,过完他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一辈子。
谁能知道呢,就在三天前,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然后就真的被人送上了飞机。
现在,他坐在这里。
纪明远很紧张,频频扭头看向咖啡店的门口。
这样一直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忽然他张望的视线一下子顿住。
他看到一个穿着很时尚的年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气质和长相都特别引人注目,非常耀眼的人。
他似乎在找人,眼睛扫了一圈店内,然后对上了自己的打量,便朝着服务员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
纪明远捏着咖啡匙的手指一下收紧。
心脏如同擂鼓,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
他紧紧盯着那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越走越近,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