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要疯了!尤其是他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一直都知道司岑有一段时间就是故意存心要和自己抢和风哥哥的!
“和风哥哥,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司青也“泫然欲泣”“我见犹怜”了起来。
他知道顾和风最喜欢这个模样的人。
然而现在他这套有那么一点不管用了。
主要是刚刚司岑才用过(虽然不是对着顾和风来的),他现在的样子比起司岑刚才的样子,多少显得做作了一点,也不够好看——有对比所以有伤害。
顾和风深深看了司青一眼,转过身大步朝外走去。
很快,村里不仅村正和族老,还有不少的人都被司家的事儿惊动了。
“出了啥事?我咋听说村正家老二上城里把衙役叫过来了?”
“还没听说呐?满哥儿报官了,衙役是来抓司老二和他婆娘的。”
“啊?为啥呀?”
“你们还不知道呐?司老二喝了酒,把怎么害死哥嫂的事情全突噜出来了,这会清醒过来又在那撒泼打滚的抵赖,被衙役老爷一刀拍得满头包,哭喊着正要押走呢。”
“我滴娘勒!咋还有这种事?快走快走,看看去……”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司家跑来,还没靠近就能听到那里司老二婆娘震天响的哭喊声。
不过等衙役真的拔出刀来,她再也不敢嚎了。
吃瓜村民连忙跑过去,就见司老二家大门敞开,院子到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很快,衙役不耐烦的呵斥了两声,挤挤挨挨的人群连忙让开,就见满身狼狈的司老二两口子被押了出来。
“冤枉啊呜呜呜……满哥儿,你这样诬告亲叔婶,丧良心,是会遭报应的。”
司老二的婆娘见人多起来,又开始哭喊起来。
司岑在顾和风带着村正族老们过来的时候就没继续和顾垚抱一起了,主要是那些族老古板得很,看到了会唠叨个没完。
此时他就并排站在顾垚的轮椅旁边,一只手扶在顾垚的轮椅靠背上,像是在勉力支撑着自己一般,脸上写满了脆弱易碎的倔强,看向他的二叔二婶,声音虽然不高但很清晰。
“是否冤枉,县令大人自会审理,要说遭报应那也是恶人遭报应,我身为人子怎么可能让爹娘白白惨死,我问心无愧。”
司老二整个人都是委顿的,但看他刚才又反口否认自己做过那些事的样子,显然还打算抵赖到底了。
然而他抵赖有什么用,县衙要查案,没什么查不出的。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像是中了邪,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旁边人议论纷纷,“天呐,那是满哥儿?怎么瘦了这么多哦?猎户没让他吃饱饭吗?”
“也是可怜哦,爹娘才死多久啊,自己都差点在河里淹死,好不容易救回来又不得不嫁给那个凶神恶煞的猎户,瘦了算啥,没死都算好的了。”
“你们在说什么屁话?顾小子对满哥儿多好你们看不见,总看得见成亲的时候他有多重视,看得见满哥儿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吧?就巴不得见人过得不好是不是?再造谣我撕了你们嘴!”
赵婶子家因为离着村口这边远,收到消息晚,这时候才气喘吁吁的赶来。
一家子都来了。
瑾哥儿连忙跑过来,看满哥儿一脸脆弱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赶紧扶着他,怜惜的道,“满哥儿,你没事吧?你别怕,我们都相信你。”
瑾哥儿的儿子狗尾巴非要从他爹怀里下来,哒哒哒跑过去一把抱住司岑的腿,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漂酿哥哥,狗尾巴保护你!”又扭头凶凶的对着人群说,“不许欺负我哥哥!”
他人小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这么多人都围着司岑,就觉得是司岑被欺负了。
漂酿哥哥身上总是香香的,会抱他,给他次好次的糖糖,糕糕,还让爹爹每天都笑得很好看,他非常喜欢漂酿哥哥,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司岑被这父子俩的举动给暖到,脸上的脆弱易碎都差点装不下去。
“我没事。”他先对瑾哥儿眨了眨眼。
瑾哥儿与他好歹相处得多,两人还挺投契,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司岑又弯腰摸了摸狗尾巴的小脑袋,心里发愁,这小崽子死活不肯改口喊自己叔叔,搞得他和他爸差了辈分啊,每次都让人哭笑不得。
唔,不过,他们也可以各论各的。
你管我叫哥,我管你爹叫兄弟。
没毛病。
“方才司老二认罪的时候我们村的顾和风书生也算是见证人,他可作证,两位官差还可以查一下我二婶私下里与他们村哪些村溜子有来往,肯定能审出当时他们串通作案的证据来。”司岑对两个衙役说道。
顾和风站出来,“在下确实亲耳听见了,有必要时愿意作证。”
衙役看了一眼顾和风,他和一般乡下泥腿子不一样,虽然看起来也是清贫人家,但是穿的是读书人才会穿的长衫,气质看起来也不凡,对他也就比对别人要客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