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司岑的二叔,主角受司青的父亲。
他长相和司青很像,除了眼睛,他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阴狠市侩的感觉。
但他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总是乐呵呵的眯眼笑,有点老实人的那种憨厚劲儿,完全和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不一样。
司家不是大凹村本土村民,毕竟大凹村的大姓是顾和赵,虽然也有一些外来户,但比较少。
司家是从司岑爷爷辈外面逃难过来,后来落户在这里的。
司岑爷爷辈在村里苦干一辈子,置办下了一点田产,从司岑父亲辈隐约有点要发家的意思,因为司岑的父亲有那么一点本事,和司岑的娘一起做起了山货的生意,一点一点赚,家里的土坯房都换成了村里为数不多的青砖瓦房。
大凹村之所以叫大凹村,是因为这一片地理环境三面环山,包括大凹村,上凹村,下凹村,都坐落在山脚下凹着的地界,由此得名。
靠山吃山,山上的山货非常丰富。
只不过这边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也不算便利,大家普遍还是穷。
司岑爹妈做山货生意也花费很大人力物力,赚得也不容易。
但就算这样,他们还是置办下了三合的青砖瓦房,田地也增添了些,而且很宠孩子。
也因为他们是赚钱主力,家里老人都去世之后他们大房理所当然的当家作主,二房一家也不敢放屁。
只不过可惜,人有旦夕祸福,遇上了歹人,一朝丢了命。
留下一个被宠得什么都不会还没有遗传到他们聪明劲的胖哥儿和偌大的房子田地,全都抓在了二房手里。
二房生了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早几年就嫁出去了,不怎么回家,老二是个哥儿,就是司青,老三是个儿子,今年十三,因为是司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二房也非常宠他,以前拿司青当仆人,司岑爹妈去世之后还想踩司岑几脚,但每次对上司岑都会吃亏。
没办法,司岑虽然虚胖,但是体重摆在那里,司光耀几次挑衅司岑,最后都是以被一屁股坐倒,爬也爬不起来只能呜呜呜鬼吼鬼叫着求饶收场。
要说这个家里司青最恨司岑,那么司光耀排名第二。
“那个死胖子真救活了?真可惜,怎么没有淹死他呢!”司光耀大口嚼着肥肉,满不在乎的说,“不过反正他是不会回来了是吧?那我可以去住他的房间了吗?”
“这种话你最好出去别乱说。”司母警告的对小二子说道。
司光耀翻了个白眼,“怕什么?现在那死胖子还能依仗谁?他爹妈死绝了,要嫁的不过是个穷猎户,还是个瘸子,住在山脚下破茅屋里,这辈子都别想翻身,我们为什么还要在村子里做小伏低的啊?连吃个肉也要偷偷摸摸的,我真是受够了。”
司青安静的吃着饭,低垂着眼睛藏住眼里的嘲讽。
他这个弟弟也是个蠢的,他们大伯大伯娘尸骨未寒,不管怎么说他们一家人装也要装得好一点,否则村里那些喜欢背地里嚼舌根的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一家。
没看即便他们已经很低调了,村里依旧有各种红眼病暗中盯着他们呢?
司青对这个弟弟也没有半点好感,上辈子他过得那么惨,不是没有回家求助过,却被这个弟弟嫌弃的赶出去了,后来逃难的路上,也是这个弟弟让他吃了不少苦。
他的爹娘也并不在乎他,他们眼里只有这个能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小儿子。
司青这辈子不但要报司岑上辈子陷害自己嫁给猎户受尽冷待的仇,还要让这对偏心的爹妈,没良心的弟弟吃吃苦头,以后求着自己过日子。
“你给老子消停一点,你娘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最好给老子在外面闭好你的嘴巴,别给老子惹祸,不然揍你。”
原本还在教训司光耀的司母这下子又不乐意了,“你冲儿子喊什么?”
司父阴沉的看着他们,“我不信我哥死前真的只挣下那么一百多两银子,我怀疑他们还另藏着钱。”
“你说什么?真的吗?”
“先别高兴太早了,我早就找过了,就差把地皮翻过来也没找到,我怀疑他们把钱藏在别处了,说不好满哥儿知道。”
司青很诧异,上辈子他并不知道这个信息。
不过转念一想他不知道也不奇怪,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司岑陷害嫁给猎户了,这时候正在破茅屋里流眼泪呢,他当然不会知道爹妈在家里说了什么。
司母眼睛里发射出贪婪的光,“当家的,你说的是真的?那还等什么……不行不行,不能就这样让满哥儿嫁出去,万一他带着大哥大嫂的钱全去了猎户家咋办!”
司父点起了烟斗,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好一会才说,“大哥大嫂去得突然,我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事先给满哥儿留下什么提示,他们去世这大半年,我不是没有试探过,但都没有什么头绪,我比较倾向于他们一定是留了什么给满哥儿的,但是满哥儿并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