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矣还在纠结自己是站这儿等还是一会就来,
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
漂亮的林家真少爷气喘吁吁(?)的打开门,看着他的眼神还有点埋怨。
陈矣也自觉“罪孽深重”,他只是没想到啊,三爷这算是铁树开花了?
果然,都说老房子着火最吓人了。
这要是换以前,要有人跟陈矣说三爷会急色得在办公室就压着小男孩胡来,他高低得给对方挂个号治疗一下脑子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看到沈叔叔摔倒了也不知道过来跟我搭把手扶他起来吗?”
司岑的话让陈矣脑子里奔驰的羊驼骤然停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合着你这气喘吁吁的,是扶人累的啊?
也是,如果三爷真的喜欢一个人,依照三爷的性子,只会更怜惜爱重他,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在这种不够私密,也不温馨的场所,还随时有可能被人进来看到。
陈矣瞬间一脸愧疚,“抱歉,是我误会了。”
司岑没好气的让朝一边,“你的抱歉跟你老板说吧。”
陈矣羞愧的进了办公室,看向已经坐回沙发上的三爷。
不看不知道,一看有些意外,“三爷,您这是好些了吗?”
三爷病发的时候肉眼都能看出来的疲惫以及压抑着的躁郁,此时和他离开办公室前简直是两幅模样。
“那这药剂还是暂时不用的好,研究室那边也说了这个新药还没……”
沈鹤雪一抬手就打断了陈矣的话。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什么新药?这新药怎么了吗?”
司岑过来,很不礼貌的盯着陈矣,“把你说的那个药剂给我看看。”
陈矣:“啊?这……”
司岑看起来明明脸还挺嫩,别说他本来就只有二十岁,说他只有十七八也不违和。
然而他这样盯着陈矣,陈矣竟然觉得颇有压迫感。
他求助的目光瞥向了沈鹤雪。
没想到司岑太敏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他也不为难陈矣这个打工人了,他也去看沈鹤雪。
相比起陈矣,他非常担心且又有点伤心的目光更让沈鹤雪难以招架。
沈鹤雪无奈的叹气,“算了,给他吧。”
陈矣飞速从兜里掏出小盒子,交给司岑。
司岑接过来打开看了,里面是两支非常小的药剂,肉眼上当然看不出什么来。
当然,就算有检测的仪器,司岑又不懂这方面知识,也依旧看不出什么。
他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看药剂有什么问题。
他把盒子关上,直接就揣自己裤兜里了。
“一看就是没有经过严格的临床实验,而且还有许多副作用和未知风险的东西,没收了。”
陈矣觉得他有点草率,“呃倒也没那么夸张,这药剂前几个版本都用过的……这个很难做,原材料也非常难找,目前就这两支,小先生您别开玩笑了,您拿走了万一下次三爷病发……”
司岑没有看陈矣,朝沈鹤雪眨巴了下眼睛。
然后陈矣果然就听到三爷说,“算了,就让他拿吧。”
陈矣:……
三爷你糊涂啊!
虽然但是,你别太爱了!
沈鹤雪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固然其中有一个原因是今天的一切也许只是巧合,小孩就未必真的对他的病症有帮助。
最主要的原因,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他更不能让这消息有泄露的可能,哪怕他也信任陈矣,但……有可能给小孩招惹来极大危险,他多谨慎也不为过的。
“先前的药剂我还有剩,多打了两支还是有效果的,新的这种,毕竟还不完全清楚稳定性,能不用还是暂时不用。”
沈鹤雪用这样的理由搪塞了陈矣。
陈矣不怀疑自己的老板会为了个才见第二面的人就糊弄瞒骗自己,倒是听说之前的药还有作用,心里反而还高兴了些。
司岑脑子里在思考着沈鹤雪体内的这种毒。
连先进的设备都很难检查出来的毒,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但是那也是对这个世界的“常规”而言。
司岑虽然不通医理,也不善毒,但换做曾经的他,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并不难。
只不过现在他处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原本信手拈来的手段也是没法施展的了。
再加上他的神魂重伤,也给他增加了不少难度。
不过也并不是束手无策。
就如同他刚才使用神魂之力,不止探查了沈鹤雪体内病灶,也同时给他吞噬掉了一点毒素,否则怎么能成功让沈鹤雪睡着,还压制下了他的头疼。
只不过不能被发现是一方面,他要调动运用本就残破的神魂难度极大是一方面,且沈鹤雪的凡人之躯也承受不住太多他的神魂之力又是另一方面。
总之……只能徐徐图之,急不来。
司岑既然做了决定,自然就有的是借口黏在沈鹤雪身边。
他知道沈鹤雪对自己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纵容,他也不搞复杂的。
“反正刚才你说过我的按摩有效果,那我就留下来先帮你调理身体啊,还是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哄我的?”
对着小孩那双期盼的眼睛,沈鹤雪说不出“不”字。
司岑顺理成章的赖在了沈鹤雪的办公室,沈鹤雪本想趁着这难得身体和精神都轻松不少的机会,多处理一点堆积的事务。
可是当他拿着文件翻了半天,却发现其实自己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窝在沙发里吃橘子玩手机的小孩身上,工作效率连自己忍着头痛处理文件的时候一半都没有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下来。
小孩就像在他身上装了雷达。
明明戴着耳机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的在玩手机,他才放下文件,他就抬起头朝自己看过来了。
明明什么话也没说,但那神情里满是:忙完了吗?那可以陪我了吗?
沈鹤雪瞬间心软得一塌糊涂,直接抬手朝他招招。
司岑果然马上放下左手的手机右手的橘子,一脸乖巧的小跑过来。
“怎么啦?”
不知道他说话就是这样的习惯,还是说是面对自己时不自觉的撒娇。
反正沈鹤雪总觉得他语调拖得懒洋洋,软绵绵的,有一种其他小孩在他面前时都没有的乖。
金灿灿的卷发凌乱了一些,有些黏在他耳边,有些蜷曲在他脖颈上,看起来柔亮细软,应该摸起来也很好。
沈鹤雪没忍住,指尖轻动,给他理了一下头发,最后还是顺应本心,揉了揉他的头发。
“时间不早了,带你去吃饭?”
司岑眼睛一亮,“好啊~那我想去吃海鲜!!”
沈鹤雪笑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