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找我?”
这日,阳光和煦,微风不燥,
杨亦姝身着一袭淡粉色对襟流苏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轻步踏入屋内,却未发现谢凝竹的踪影。正欲环顾四周,蓦地,一把折扇轻巧地托起她的下巴。
“小美人,独自一人吗?”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杨亦姝微微一惊,抬眸望去,只见谢凝竹身着潇洒男装,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静静地立在她面前。
杨亦姝眼睛瞪得溜圆:“娘,您这是”
谢凝竹轻轻指了指一旁茯苓托盘上叠放整齐的男装,脸上带着杨亦姝有些看不懂的笑容。
“你也换上这身衣裳,娘带你去见见世面。”
谢凝竹摇着扇子站在“南风馆”三个大字面前。
微微抬起头,闭上眼,心中已经在狂叫:有钱了有钱了,男模男模我来了。
前世谢凝竹曾在网上看到一些新闻,什么魔都富姐为男模庆生,豪掷百万。
她当时就咬牙切齿,道德在哪里,人性在哪里,她的钱又在哪里?!
“娘,”杨亦姝怯生生地开口,大约是害怕旁人的目光,缩着头,声音也压得低低的,“您不会是要进里面去吧?”
一副生怕遇到熟人的样子。
谢凝竹回过神,一脸正气凛然:“我也不想,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双手搭在杨亦姝的双肩膀,双眼死死地看着她,低声道:“为了你大哥,为娘也只能豁出去了!”
“姝儿,为了让你大哥迷途知返,你也可以牺牲自己,去看看男风馆的吧!”
杨亦姝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这都是什么?
逛小馆儿馆,还是为了大哥???
但在谢凝竹认真的凝视下,鬼使神差的,她点了点头。
此时未时都快过了,整个南风馆大约都还在睡,冷清的很。
大约是昨晚很忙吧。
刚踏入,上方就传来一个声音:“哟~还没开门呢,哪位公子这就等不及了?”
循声看去,一年约三十的男子正倚在楼梯上,他身着一袭墨色衣裳,那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胸前露出一大片肌肤,他的面容柔美而俊逸,眼眸深邃,仿佛能吸引人的灵魂。
那风情万种的样子,看得杨亦姝几乎羞红了脸。
而老司机谢凝竹则是一挑眉:哟,还有胸肌呢!
那男子缓缓下来,“不知两位今日来是喝酒还是吃茶?”
“有何区别?”谢凝竹故意压低声音。
“呵~两位爷第一次来啊,这吃茶便是找人谈心,喝酒自然就是过夜啦~”
谢凝竹还在心中暗道学到了学到了。
那男子已经几步走到两人面前,好看的眉头忽地一簇:“你们是女子?”
“怎么,银子也分男女吗?”
谢凝竹唇角微勾,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蔑,随后她悠然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
那侍卫迅速上前,手中托着一沓厚厚的银票,犹如堆叠的云彩。他微微昂首,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今日这里,本公子包场了!”
这一幕在谢凝竹心中已经演绎过无数遍,只恨没有摄像头帮她录下这一幕。
一定帅呆了吧!
月影自从看到谢凝竹手里的那一大沓银票后,扬起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杨亦姝坐到包厢里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游刃有余的谢凝竹:娘这熟门熟路的样子,真真不像是第一次来啊?
谢凝竹歪坐在中央,姿态慵懒。月影轻抬手掌,六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鱼贯而入,步履轻盈,宛如春风拂过竹林。
“给贵宾行礼!”
“爷安好。”
六人齐声,微微颔首,举止间流露出几分谦卑与雅致,恰似墨香中勾勒出的优雅画卷,简洁而又不失韵味。
这些少年郎们,穿着清一色的月白长衫,衣襟上绣着精致的云纹,袖口宽松而飘逸,随风轻轻摆动。他们的腰间束着同色的玉带,玉带上挂着小巧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既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而是一种清新而独特的草木香,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山间清泉的气息。
只是可惜啊,大约年纪都不大。
这个子最高的,目测也就一米七五吧。
谢凝竹微微摇摇头,还是现代好,全是一米八以上的。
月影看到谢凝竹摇头,立马道:“这位爷可是不满意,奴给您换一批。”
典型的只要钱到位,你想姓啥就姓啥。
谢凝竹轻摇折扇,目光在屋内扫过,微微蹙眉:“就这么些人?”
月影恭敬地回应:“爷,这些都是咱们这儿拔尖的,奴特地为您挑选的。”
谢凝竹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扇子:“我说了,今日我要包场。”
月影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心中嘀咕,这老娘们不是来找茬的吧,还是她有什么特殊癖好?
但看在银子的面上,还是将人全叫了进来,
好在屋宇宽敞,众人虽稍显拥挤,却也勉强能站下。
谢凝竹让大家排排坐下,在众少年不解之下,朝身后的桂先生使了个眼色。
桂先生最近很忙,很忙!
每日要写话本子不说,还要写戏本。
昨日谢凝竹又给给他布置了新的任务,“桂先生,能者多劳,本公主看重你的才华,好好干,这出戏演好了,以后本公主不会亏待你的!”
若桂先生来自后世定然会冷哼一声:“万恶的资本主义,画得好大一张饼!”
但可惜,现在的人还是很单纯的。
桂先生听后只觉得,活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有人看到自己才华了。
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时辰,能为公主效劳!
桂先生轻咳一声,嗓音略带沙哑,肃然陈述:“今日,我等欲择二十三人,赎其自由身而这二十三位只需在未来几个月帮公主子演好一出好戏,待大戏落幕,诸位便可重获自由。”
此言一出,众男子眼中闪过各异神采,有的眼中燃起希望之火,有的则带着疑虑与探究。
月影蹙眉,似有不解:“这位爷,此举”
谢凝竹挥扇轻笑,“莫急,银子给足。”
然后月影就看到桂先生从袖子掏出一张纸:“第一幕,城主得胜归来,宴席上,甲夫人和乙夫人拈酸吃醋,谁来演?”
大家一时间面面相觑,大约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桂先生正欲再解释一番,一只素净的手抬起:“奴愿意一试。”
谢凝竹抬眼看去,那少年脸如桃杏,眉眼隐隐有一丝孤傲之色。
她来了兴趣:“你叫什么?”
“回爷的话,奴叫墨弦。”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了第二个。
然后,谢凝竹非常“勉为其难”地扮演了大胜归来的城主,两位俊俏少年郎一左一右,软弱无骨地坐在她身旁,看着她,一脸痴情。
还不时说些情意绵绵的情话,或者娇嗔着让自己喝他杯子里的酒。
那情绪价值,提供的杠杠的。
谢凝竹的脸,很快就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果然快活呀
只恨这是古代对女子限制太多了,若是现在她能这么有钱,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道德能有多败坏!
前面也说了,谢凝竹是个大方的,本着有这种好事,大家一起享受的态度,让杨亦姝和碧玉都上,可二人连连摆手。
她只能无奈,一人牺牲了。
直到回来的路上,只有三分醉意的谢凝竹,还故意走路虚浮,嘴里还在叫嚣着:“我这母亲,为了大儿,可是牺牲良多啊!”
杨亦姝跟在她身后,只觉得今日看到了,要用自己一生去治愈。
她娘今日笑得那样子,和大哥平日提起青楼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不像是被迫的啊。
而前方,碧玉一边扶着谢凝竹一边带着哭腔道:“公主,奴婢知道您心里苦”
南风馆
月影想到自己培养多年的台柱子,一股脑全被带走就换了这么点银子,鼻子都被气歪了。
说好的财大气粗呢,说好的不差钱呢?
最后要付钱的时候,自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时候,刚准备提银子。
那“大爷”就突然对自己一句:“本大爷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是傻子。”
然后掏出一个“如朕亲临”的令牌,笑嘻嘻地对着月影道:“钱可以赚,可不要贪多哦~”
当然,远在深宫的正德帝,听闻此事,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
他的令牌,竟被人轻描淡写地拿到南风馆中作为讲价的筹码。
这简直,简直就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