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和萧沐阳同时喊道。
今日他们荣国公府丢脸丢得还不够吗?
谢凝竹眸光如冰,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为何不能报官?国公夫人与世子不是口口声声自称冤枉吗?就这么不想沉冤得雪吗?”
荣国公紧绷着脸,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头的怒火。
他沉声道:“公主,此事乃是我荣国公府的家事,不劳京兆府插手。”
谢凝竹闻言,冷笑更盛:“家事?国公爷似乎忘了,刚才国公夫人是如何指着我的鼻子辱骂的!”
言罢,她猛地一挥手臂,将身旁茶几上的茶盏掀翻在地。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茶水与瓷片四溅,仿佛在宣告一场风暴的来临。
她逼近一步,声音如冰:“荣国公,你该不会真的想凭借一个在生辰宴上私会情郎的国公夫人,以及这对无媒苟合的男女,来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吧?”
气氛越发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谢凝竹的气势逼人,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芒。
她紧盯着荣国公,一字一句道:“污蔑皇室,其罪当诛。这个道理,国公夫人或许不懂,但荣国公你,应该很清楚!”
荣国公被谢凝竹的气势所压,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着,最终垂下眼帘,“臣之家眷口不择言,还请公主恕罪。”
谢凝竹闻言,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就在荣国公感到羞辱难当之际,她目光陡转,直射向余氏。
她的笑容变得冰冷而锐利,如同钢刀般刺骨:“国公夫人,你看看,荣国公是多么宽宏大量的人啊。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戴上这样一顶绿帽子,他却还称你为家眷,想方设法为你开脱。能得此夫,妇复何求?”
“你怎就不知足,非要去找那些小年轻呢?”
谢凝竹说完,在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自己的口才棒棒哒!
余氏被这番话吓得脸色煞白,她慌乱地扯住荣国公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夫君,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
荣国公愤怒至极,他猛地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踹向余氏的心窝。
这一脚他没有留下任何余地,余氏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落在地。
“噗——”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染红了她的唇角和地面。
在余氏摔倒的瞬间,她胸前佩戴的那颗红珊瑚吊坠也随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红珊瑚四分五裂
余氏还想去拉他的裤脚,却失了力气,只能转头将目光看向自己的亲生儿子。
萧沐阳却只冲她微微摇摇头,爹现在在气头上,他若开口,指不定爹会更加生气。
余苇汐已经吓得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这事连她都看得出来是这个公主的手笔,旁人如何能不明白。
但没有一个人敢再说出来了,这就是皇权的力量吗?
她穿越两个多个月来,一直觉得自己比古人多了一千多年的智慧。
哪怕不提在学校里学的,就是短视频经常刷的一些pua或者恋爱博主之类的与人相处的技巧,自己也在这大齐混的如鱼得水。
可没想到,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拿下萧沐阳之后,却是这副光景。
早知道,昨夜余氏跟她说计划的时候,她就应该极力阻止。
古人等级森严,自己何苦要去皇家!
可是现在,显然后悔已经晚了。
谢凝竹看着余氏的样子,讲真,并没有多少同情。
这个女子名节大过天的时代,她能以此法去害她人,就要有被别人报复回来的准备。
荣国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头的怒火,转身向谢凝竹行了一礼,沉声道:“今日多谢永康公主光临寒舍,但家中突发此等不幸之事,实在不便再招待公主。”
如此明晃晃的逐客令,谢凝竹也不死皮赖脸的坐在了。
她缓缓站起身,嘴里说出来的话依旧还是那么难听:“本宫常年礼佛,最重礼法,这国公府确实有些待不下去。”
把荣国公气得鼻孔都撑大了后,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但今日,本宫可不能一个人回去!”
荣国公眉头紧锁,试探着问:“公主是想让沐阳的媳妇回娘家小住几日吗?”
“不是!”谢凝竹断然否定,目光直视着荣国公,一字一句地说:“本宫要让姝儿与萧沐阳和离!”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瞬间凝固。
二皇子妃早将自己当成一隐形人,永康公主今日摆明了不打算给荣国公面子。
自己这个面都没见过两次的侄孙媳妇,就算开了口,怕也只是自讨没趣。
荣国公惊愕之余,还未及反应,萧沐阳已急切地辩驳道:“岳母,姝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怎可轻易和离?”
谢凝竹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只是冷冷地回应:“你现在是不是国公府的世子都尚未可知,这桩婚事又如何能算数!”
荣国公强压怒火,声音低沉而克制:“公主,这门亲事毕竟是陛下赐婚,且沐阳媳妇已入府一年有余,如此草率地和离,恐怕不妥。”
谢凝竹闻言,眉间冷意更浓:“荣国公,本宫没有再追究我女儿身上的伤已经是在给你面子了!若你今日非要阻止本宫,就别怪本宫去敲一敲京兆府的鸣冤鼓了!”
她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冷冽的刀锋。
谢凝竹的目光轻瞥过瘫坐在地上、气息微弱的余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国公府玩这么花,别把本宫女儿给教坏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荣国公几乎站立不稳。
“不!我绝不同意!”萧沐阳的声音坚定而急切。
“你不同意?”谢凝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哪位啊?”
萧沐阳一双凤眼,起得胸前剧烈起伏,但他知道这时不是与谢凝竹争辩的时候。
只有她女儿还是世子妃,今年所受的屈辱,他来日定会百倍奉还!
他硬生生压下自己的火气,双目微红,恳切地看着谢凝竹:“岳母,我和姝儿夫妻伉俪情深,成婚这么久极少,从未脸红过一次,还请岳母大人不要拆散我们夫妻!”
那痴心而真挚的模样,仿佛一个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热血少年。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谢凝竹的恳求和期待,好似她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要不是看过原书,谢凝竹差点都要信了。
荣国公也是气狠了,眼神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直直看着谢凝竹,沉声威胁道:“此事尚未水落石出,公主就不顾你我两家的颜面,难道连陛下的颜面也不顾了么?”
“什么颜面不颜面的!”谢凝竹面不改色,迎上荣国公的目光:“本宫来给我女儿撑腰的,又不是主持公道的!”
说完还眯起了眼:“荣国公倒也提醒了本宫,这婚事是陛下赐的,明日本宫自会进宫面圣,我倒想亲自问问陛下,为何将我女儿嫁到这金玉其外的荣国公府!”
杨亦姝听到那话,心跳却突然慢了一拍。
抬头看着谢凝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萧沐阳见谢凝竹态度坚决,知道从她这里已无机可乘,于是转向杨亦姝,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
“姝儿,我们成亲已有一年,这一年里,你我虽交流不多,但也从未红过脸。姝儿,姝儿你还记得我们刚成婚时那些甜蜜的日子吗?你真的忍心抛下我吗?”
尽管谢凝竹觉得这个杀伐果断的闺女,应该不会被这小子两句花言巧语给骗了去。
但心底不由得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再怎么聪慧的女子,也很难逃出情之一字。
特别是当看到杨亦姝缓缓站起身来,向萧沐阳走去时,她的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
不要,不要被这狗男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