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骗您,这就是我们的校尉叶一帆叶大人的尸体。”一位俘虏士兵站在叶一帆的尸体旁指认说道。
“嗯,这位叶校尉是自刎而不是被杀?”石玄正问道。
“是,他是自杀而亡。他自杀前还大叫着‘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我恨,我恨!’几个字后就自杀了。”俘虏士兵战战兢兢的答道。
“带下去。”石玄正手扬起。后面的士兵便带俘虏下去了。
“军师,你说是什么样的人会说出‘天要亡我,我恨!’这样的话来?”石玄正略带遗憾的问道。
“战场上不是你输就是我赢,他想赢,他不想输,面他又输了,他本可以逃命,却选择了自杀成仁,他是一个有梦想的人。”诸良承一旁悠悠答道。
“哦,他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何解?”石玄正问道。
“或许是这大昭太伤他的心,他太想拯救天下,但他投到了独孤楠门下,他守城不利,无颜见独孤楠,因此他含恨而自刎。”诸良承分析说道。
“但愿少死一些想拯救天下之人吧!”石玄正无奈感叹道。
“将军,你这句话我可不敢苟同,多少枭雄是打着拯救天下的旗号,却干着利己肥私祸害炎族人之事。”诸良承回道。
“哦,军师何以见得?”石玄正问道。
“这拯救天下,人人都可以说也可以喊,你说得我说得,下面的士兵说得,百姓也说得。可是不同的人理解的天下就不一样。不过很多人的想法就是广大的土地,这就是天下。在枭雄眼里,天下就他一人之天下。我以为天下是千万人的天下,而不是某一个人的天下。”诸良承理直气壮的说道。
“可是这天下现如此之乱,该如何?”石玄正问道。
“天下乱是因为有邪风乱了众多人的心智,迷了很多人的眼,起了很多的歪心思。我们需要一股正风,把这些全都扶正,这天下就会一统。”诸良承豪言壮语说道。
“好,一股正风扶天下,欲要炎族万万年。”石玄正大声赞同诸良承所讲,也是口出成章。
“将军,好诗!”诸良承听了石玄正的诗也是十分欣赏。
“走,我们去这知府衙门里做客!”石玄正高兴的说着,然后转头叮嘱亲卫:“给这位叶一帆找副棺材,找个闲置的屋子安放,找到他的家人告诉他们,让他的家人自己办丧,交待下去,不要为难他的家人。”
“诺。”亲卫转身而去。
石玄正不知道的是,诸良承听到后不仅心里十分的敬佩他,而且还认为这是一位难得的仁者之将,他的投靠选择没有错,将来的路会走得更远,所以他打定主意一直跟着石玄正。另外,不仅是他的好名声得到了士兵的传颂,还为他后来的人生征途中迎来得力的助手。
刚收复的城池,到处都是屋门紧闭,一些民房被投石机砸中露出一个大厦窟窿,街道上到处都有残留的血迹,这是追敌巷战时留下的痕迹,一些士兵正提桶冲刷,然后又是干干净净的街道。
民房里的居民偶尔会探出脑袋东张西望,因为没有士兵闯进他们的房屋,他们反而有些诧异,有这么懂礼数的士兵?砸烂的民房有士兵去修复,那些居民哪敢让他们修?一个劲的磕头不让,一些士兵留下二两银子让他们自己后面维修吧。
战后的城池维护是一个相当慢的一个过程,但人心的安定却很快因为剑南军的严明军纪而快速安稳下来。
知府衙门里,石玄正正在听着战报。
“这次攻城,先是四营,后加入三营,共投入七营兵力,接近十万人,共伤亡六千余人,歼敌一万二千余人,俘虏四千多人,另有三千多人弃城从北门而逃。”李春来按各营上报的数字统计后汇总上报。
“我们数倍于人的兵力,要是拿不下这座小城池可有些说不过去啊。好在拿下了,不过这伤亡还是太大了点,我们去伏击他们骑兵的伤亡和这个加一起,就差不多损失一个营的兵力,这有点不划算啊。”石玄正在心里盘算着这次胜利背后的伤亡数字,也是感叹的说道。
“将军,这些甘陇军应该是受那位叶一帆的影响,所以这抵抗起来颇为顽强,致使先期登城伤亡过大。”石仲道在一旁补充说明道。
“是啊,这一军之将对士兵好,士兵的战力就会强,你们都要记住,虽然我们有铁一样的纪律,但也不能出现欺压士兵之事。”石玄正严肃道。
“诺,谨遵将军教诲!”众人拱手答道。
“说到要做到,我可不喜欢听奉承的话。”石玄正听了虽然心里也舒服但还是要显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说道。
石玄正随即马上下令道:“现在时不我待,废话少说。雷校尉,你派骑兵盯着甘陇骑兵的动向,随时来报。张校尉、顾新才、石仲道,你们三营前往右侧的城池,顺便告知汇范得章,可以出兵一起把那里的城池收复。石仲春、李常山、洛青你们前去左边城池,告知奚大同可以出兵收复城池。其他各营在这里安营休整,伤兵养伤。”
“传令:府城留两营兵力由施刚将军负责驻守,其他营兵力全数北上来此。”石玄正想了想再直接下了一道令。
“诺。”众人答道。
收复合阳城,整个安阳道就基本掌握在手中,另两个城池不算大,拿下也是迟早的事而已,而目前最麻烦的还是那剩下的一万五千的甘陇骑兵。
让剑南军没有想到的是,那位逃脱得命的郑校尉回到骑兵大营后,不仅夸大了剑南剑的战力,还说剑南军有三万的骑兵,这一下就让那位参将害怕起来,连夜就逃回甘陇道与安阳道的交界处:塘关。
塘关是因此外像水塘而得名,这里两边都是山脉,大军难以通过,如果绕道就得走比较的路,所以这塘关就是十分重要的隘口,战略位置十分重要。独孤楠的预想就是如果安阳不能守最后就是守住这里,这符合诸良承当初的判断,独孤楠没有想过自己的全部骑兵离开甘陇道太远。
所以,当郑校尉兵败而归时,那位参将就直接撤兵了,这是陇王交给他的最后底线,合阳可以丢,但一定要守住塘关。
没有了骑兵,另两府城池就没有援军,很快这两座城池就被收复,这是独孤楠称王后,并没有多久就被朝廷收复的地盘。
捷报是由杜玉成上奏,加急送入新京,朝廷振奋。这个消息没过多久就传遍了天下,朝廷还是有大军可用的,称王脱离朝廷还是要多考虑考虑。
独孤楠那双狠厉的眼睛,似要杀死所有与他为敌剑南军,坐在王座上久久不语,铁表着脸,他已没法用愤怒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一败二败也就罢了,是因为轻敌;这三败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难道也是因为轻敌?更不可能像战报里说的那样,剑南军会有三万骑兵吧。
此时的议政殿已无人敢出声,想起之前他们对剑南军的各种轻视与嘲笑,现在却是狠狠地抽打着他们的脸。原安阳道节度使在大殿里一声不吭,自从他投靠独孤楠后,他就没怎么在安阳春道待过而是一直在甘陇道。独孤楠也不会让这些大员级人物重返旧地,他要大权独揽,所以下面的原朝廷任命的节度使撤销,让他们在朝中出任一部以上的高官。
原来他们都以为剑南道只是一些新兵,即便有城防军也是不经打,所以一开始有七万人在安阳道府城,当他们发现剑南道陈兵剑门后,先派两万兵被灭,后五万兵也被打败。以前是没有骑兵以为剑南军没有骑兵不需要,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十分可笑。至少在原安阳道节度使眼里就是这样,他心想:叫你把兵力抽走,活该。
“你们都哑巴了?”独孤楠见下面的文武没人吭声,突然站起身,拍着桌子“嘭”的一声,把下面的众人惊得心突的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