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春宫图的人正是毛文先,他眯着眼睛,阴险道:“外面的人是捉姑娘的吗?”
苏澜未回头,回道:“自然不是,我一个弱女子看到这么多甲兵,害怕罢了。”
毛文先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心道,这少女生得这样好,容貌身段都好似是按照他喜好生的一般。
他虽做着皮肉生意,却是不能人道的,不管床笫之间多有手段的女人,也勾不起他的欲望。
这是他一生的痛。
而这一刻,只是远远看着少女,他就起了变化,身子发紧。
这样陌生的感觉激动得他想大哭,同时也迫切想要这个少女。
要弄乱弄脏她,要她承欢身下。
胡娇看到毛文先的眼神心惊肉跳,这个行当里的人就没有不知他不能人事的。
可他看姑娘的眼神……
胡娇走到苏澜身后,用自己挡住她,小声说:“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快走。”
胡娇一提醒苏澜便知,那两个男人不是正经出身,难免对自己这个孤身弱女有什么臆想。
可羽林军就在门外。
苏澜咬咬牙,硬撑着。
毛文先提步向苏澜走来,胡娇张开手臂挡住他,“她是官眷,可不同我们这些卑贱女子一样。”
毛文先已经忍得快炸了,心里也是忙于求证,自己是个正常男人。
早先不起势,是因为那些女人都不够美,撩不到他的心弦上。
他要这个独一无二。
他抓住胡娇一把甩开,上来扯住苏澜后衣领,拉进自己怀里。
苏澜早有防备。
那改良过的刮刀已被她握进手里,在毛文先搂住她的一刻,一个反手捅在他脖颈上,同时还捂住了他的嘴。
她平时让逐星教自己一些自救本事,可她骨细身柔不适合习武,便只习了一点近身擒拿。
她虽是个半吊子,但对上不会武功的人,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毛文先见那锋利的小刀,已戳进自己的脖颈里,顿时吓痿了。
春宫图男主角也吓得跳脚,正要尖叫见苏澜冷声说:“噤声!”
他只好两手捂住嘴,免得控制不住吓出声音。他就是出来赚点小钱,可不能把命搭上啊!
哐当!
门被猛的撞开。
一个大块头上前抓了苏澜,她反抗,后颈挨了一手刀,晕了。
再醒来是被人泼了冷水。
她睁眼,发现自己竟是在一间佛堂里,她旁边还躺着王景和!
王景和似醒非醒,皱着眉,面色发红,好像有些难受的模样。
苏澜心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看向王景和下半身,果然看到被撑起的一团。
她气得想骂祖宗。
连忙起身,想要离这个不祥的玩意儿远一些,可很快就跌回原地。
她发觉自己浑身无力,有火从下腹升腾起来,烧的她口干舌燥。
她摸了摸脸,面皮滚烫,周身发汗,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
太不对劲了。
她看向香炉,那香燃得正盛,闻了就让人心神激荡,身体发软。
不行,这个东西再燃下去,非出事不可。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踉踉跄跄站起去拿案上香炉。
香炉还没碰到,就被人猛地按住,吓得她心跳差点停止。
她看到王景和醒了,睁着猩红的眼睛,呢喃:“苏澜……是你吗?”
“不是!你认错人了。”
“不会。”王景和喘息着,“我不会认错你,任何人都不是你。”
他看起来有点委屈:“大概是我太想你了,让你入了我的梦,肯来见我就好……”
王景和神思恍惚,只记得她已故去多年,心里定是恨毒了他。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他心头凄楚,死死揽住苏澜,将下巴放在她肩头,嗅到了她清淡的香气。
他热得口干舌燥,身下的人却是温凉的,带着解渴的水意。
王景和循着心底的欲念,来扯苏澜的衣衫。
就算苏澜神志不清,依然恶心的头皮发麻,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清楚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经历什么,可她阻止不了,她从没有这样恨过。
就算当初被剥皮,她也只是茫然的恐惧,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般惨,也不知道该恨谁。
而现在恨无比清晰。
她睁着眼,眼眶通红却没有泪,只死死咬紧下唇,任鲜血淋漓。
受辱怎样?
难堪又怎样?
和生死比起来,什么都不要紧。
忍住,都会过去的!
就当是被狗咬了!
只要她不死,一定会生烹了辱她之人。
一定会!
然后,她瞥见了缠在腕上的佛珠,眼泪倏地涌出,胸口也漫出尖锐的刺疼。
阿舅!
谢珩……
不行,她若折在这里,阿舅会心疼、会内疚,甚至永远都不会好了。
苏澜用力咬紧唇角,生生将唇角咬烂,血肉模糊,口腔里满满的血腥气。
疼痛唤回她一些理智,让她的身体有了一丝力气。她抓住香炉,回手用力砸在王景和头上。
王景和头上本就有伤,又中了暖情香,这一砸就让他摔在地上。
他睁着迷蒙的凤眸,喃声道:“你唇边怎么这么多血?是受伤了吗?谁伤的你,我看看。”
见他要起身,苏澜上前骑到他身上,用力挥动手中香炉猛砸他的头。
她心里是用了十分力的,可现实是她并没什么力气,砸在王景和头上也受不得大伤,好在让他清醒几分。
他握住苏澜的手腕,难耐道:“别砸了,我想起来了,不是梦。”
苏澜头脑昏沉,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认定了他想欺辱她,拼了命砸他。
不死不休!
王景和再不中用也是个男人,她抓住苏澜手腕,想将人抱住,却脱力把人摔到了地上。
苏澜竟然都没觉出疼,反而被摔得更清醒了些,她爬起来,还要扑上去揍王景和。
完全是拼了命的架势。
王景和制着她,她撒泼,拳打脚踢,争执间被她踹到下身。
本就直挺挺的,这一踹疼得他浑身痉挛,好歹脑子清楚了些。
“别打了……”王景和狼狈,眼中欲念却更盛,“这里有古怪,我们先想办法逃出去。”
苏澜摔在地上后,手脚像是被人制着,如何都抬不起来。
她对上王景和被情欲染红的眼,心中绝望,他不会放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