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绝不能死!”
说实在的,林宇打心眼觉得老皇帝死了最好,要不是他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麻烦,只是。四皇子竟然控制了羽林卫,这一点也确实超出了林宇和太子的意料。
老皇帝以后什么时候死都行,可千万不能这时候死了,否则真的无论如何也说不清,那时,太子将真的成为行刺皇帝的乱臣贼子,四皇子一举翻盘,成了大赢家。
林宇强行运转神照真气,先压制体内的伤势,又让太子将老皇帝放在地上。
“我体内有蚀魔大法的真气,可以救活了皇帝,但这么一来,我恐怕撑不住了,你等我将他救活后,就立即带他走,去缅州,或是永宁,记住我的话,不能输了!”
“这,这!”听到这话,太子整个人方寸大乱。
“眼下,总要有一个人死,我死了你还有机会,但我可不是只为你!”林宇咬牙道。
他这么做,是想要将来能有人继承自己的志向,扫平天下,做到真正的大一统。
如今的局面,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眼看太子就将是大楚的皇帝了,就算自己不顾老皇帝的生死,活了下来,也会是从此亡命天涯的命运。
哪怕林宇掌握了大楚江湖的势力,拥有大秦皇朝的宝藏,也无力回天。
失去了大义名分,林宇从此就是反贼,这也是林宇一直站在太子身边,图谋大事的原因。
林宇若想自立门户,最多也就是白莲圣岛那个水准,或者,从头开始,花上个二三十年来东山再起?!
人一生才几个二三十年?何况还未必能够成功,所以他干脆燃烧了自己,托付给李建吧。
“你去东海,找巨鲸帮的谢羽蓝,就说我让她帮你的,以后,你一定要赢!”
林宇几乎是在交代遗言了,李建手足无措,眼眶红了起来。而林宇自顾自将皇帝的身体扶起,运转蚀魔大法,将真气源源不断注入皇帝的体内。
老皇帝之前被一掌阵碎了心脉,但靠着林宇不断以蚀魔大法吊命,竟然硬生生撑到现在。
如今的林宇,更是运足毕生的功力为他治疗,心脉,断骨竟然都奇迹般的复原,说是生死人,肉白骨也恰如其分。
太子目瞪口呆,看着老皇帝渐渐有了微弱的呼吸,然后,呼吸渐渐畅通,原本白纸般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片刻,老皇帝的呼吸均匀,林宇则眼中没了神采,似乎快要油尽灯枯,下一秒,他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呼吸。
“一定要赢啊。”
李建耳边回响着林宇的话,茫然的看着眼前一切,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想,傻在了原地。
这时候,老皇帝却连连的咳嗽,醒了过来:“我,我这是在哪儿?”
他打量四周,看到呆若木鸡的太子,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这是难道就是阎罗殿了?”
老皇帝最后的记忆,就是被宋庚一掌毙命,然后他飞了起来,虽说老皇帝丝毫不懂得武功,可他也明白,当时的情形,自己肯定活不下来了。
现在睁开眼见到太子,他下意识以为太子也被四皇子给杀了,两人都来到阴曹地府。
李建却落寞的看着他:“父皇,你还活着,小林子豁出了性命,救回了你!”
老皇帝一惊,急忙转头看去,见到林宇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没了呼吸。
一时间,他深受震动,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老皇帝对于林宇,跟对太子差不多,都是又爱又恨,难以分辨。
他一直就将林宇的能力看在眼里,期望能让此人为己所用,可惜,林宇对他却是表面上客气,实际唯恐避之而不及。这自然令老皇帝无比的恼火。
可谁能想到,经历了无数的纷争变乱后,自己本该身死,小林子居然舍命相救,让老皇帝感动不已的同时,又无比的遗憾。
“唉,怎么会这样……”老皇帝眼中闪过悲哀和迷茫,眼下的局面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林宇交代了,说叫我们赶紧离开此地!”李建强自忍住悲伤,认真对老皇帝说道。
“四皇子让替身取代了父皇你,您现在反而成了假的,我如今也背上了谋逆的大罪,估计四皇子正派人到处抓捕我们,京城万万不能回去,得抓紧时间赶往永宁。”
去永宁是目前最优的选择了。
京城虽然还有孟祥羽的部分羽林右卫,战力强大,可人数仅有几千,抵挡不住五万的羽林卫主力的。
如今的皇帝和太子,已经没了任何的筹码,而京城外还有三万多的北境边军,京城的情况极其复杂,再回京城,几乎是十死无生了。
听到太子李建的话,老皇帝悲从中来,自己这一回彻底玩栽,被四皇子害的差点没命。
老皇帝现在后悔啊,早知道今日,还不如早些死心,干脆退下来,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自己乐的享清福,舒舒服服安度晚年不好么。
心中的执念,贪念太深,能力不足以撑起野心,这就是不是好事,老皇帝很想抓紧手中的权力,然而,最后彻底的玩脱,使得自己,还有太子都陷入了绝境,应该说是自找。
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被自己的亲儿子追杀,老皇帝的心中涌出深深的懊悔。
忽然,不远处传来飞鸟扑腾上天的声响,太子立即露出警惕的神色。有人过来了!
他忙嘱咐老皇帝不要吭声,然自己蹑手蹑脚的来到山洞口。
只见不远处,一些羽林卫正在到处地搜索,明显是在奉命寻找自己和老皇帝的行踪。
林宇躲进的这个山洞还算隐秘,但那些人仔细的搜索,找到这儿只是个时间问题。
太子小心地退入洞中,低声对老皇帝道。
“四皇子派人正查找咱们的行踪,他们应该就快找到这了,我们必须尽快走!”
老皇帝慌忙起身,只是他虽然活过来,可重伤过后身体虚弱,险些又踉跄着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