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功力,十几年前就步入了深不可测的大宗师境界。
据说修炼的是天底下至阴至柔的‘怜花宝典’。
高进忠练了有五十多年,在整个大楚都难逢敌手。
刚才他虽说仅仅是随便的出手,可也包含有化解百炼钢的无上劲气。
只是没料到,才碰到对方,手就被弹开。
神照经,哪怕仅仅第二层,但这种不世出的奇功,实际上远在怜花宝典之上。
“有趣,真是有趣的很……”高进忠眼神阴沉地看向太子。
“殿下,你这个小太监的武功很难得啊。他不过是二流的武者,却仅靠护体的真气,就弹开了杂家的手。就算东宫的所有侍卫,也远远做不到啊。哈哈……”
林宇沉下脸来。
老家伙有点没安好心啊。
表面上夸奖自己,其实呢,是在暗地里说,自己的武功来路不明,叫太子当心些。
怎么看都是在挑拨离间……
太子是对林宇存有不少的疑问。
可林宇这么一路的帮衬下来,如今二人荣辱与共,还都深知对方的把柄。
高进忠的区区几句话,还真挑拨不动。
“小林子和本宫说过,确实入宫前习得了武艺,本宫从来是用人不疑,好说,好说!”
太子的话,既是向高进忠的表态,也是在告诉林宇,咱们两儿好着呢,千万别多想。
林宇微微一笑,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用多说。
大太监高进忠悻悻地哼一声,不再停留,转身带着太子和林宇进殿。
太子妃柳若烟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不过等太子和高进忠进去,林宇落后一个身位时,她立即小声地对林宇道:“小林子,你要当心,我听说这个阉人不是好东西,他刚才触碰你,可千万别被他暗害了。我有些上好的伤药,等回去了,叫人送你些。”
“谢太子妃。”
见柳若烟脉脉含情的目光,林宇心中一动。
心想,你倒是亲自送过来啊。咱两个谁跟谁啊。
正在这时候,不远处的高进忠,忽然面带诡异地回头看了过来。
似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柳若烟吓得吐下舌头,赶紧恢复太子妃的端庄样子。
林宇一阵头皮发麻。
这就是大宗师的实力吗?相隔十多步,连微微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此的境界,已经是超凡入圣了。
林宇甚至担心起了太子,他会不会被这个老阉人看出虚实来。
其实,林宇倒是对此多心了。
这个大内第一高手,第一大太监,虽说性情怪戾,权势滔天,但对老皇帝那是绝对的忠心。
高进忠如果想,真气外探,轻易就可以探到太子身体的异常。
但没有得到皇帝的命令,他绝不会这么做。
而且,高进忠对老皇帝效忠,也不会掺和这些夺嫡的争斗。
皇子们的你死我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之前那些有意的挑拨离间,只不过是他的天性而已。
高进忠就是这么的天性阴暗。不会相信任何人,除了老皇帝。
林宇倒是有些庆幸。
还好老皇帝当初想把他调进内宫,自己立刻地拒绝。
真要是成了这个老东西的手下,肯定被他折腾的欲仙欲死。
今天的御宴,来的人并不多,也很简单。
在座的有九皇子,赵王,还有陈辅这个大楚的百官之首。
而老皇帝身旁,还有一位容貌艳美,身材劲爆如水蛇的嫔妃。
那个嫔妃年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哪怕身着极宽大的袖服,也掩盖不住她无比性感的绝美身姿。女子眉目含情,不在乎的搂着老皇帝,眼中几乎要拉出丝来了。
林宇只看了一眼,就感到口干舌燥,受不了了。
这个祸国殃民级别的尤物,可想而知,肯定是那个把老皇帝迷的不行的郑贵妃。
九皇子坐在郑贵妃的下首,看起来很乖巧。
赵王也坐的不远,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时地瞥向郑贵妃半露的精致锁骨,还有胸前那波涛汹涌的凸起。
就连陈辅这个奸猾的老东西,也忍不住偶然地眼光掠过郑贵妃的翘臀。
可见她的动人心魄。
只是,老皇帝因此而沉溺美色,对于江山社稷来说,并不是好事情啊。
“太子殿下驾到!”高公公站在不远处,呼喝一声,他内力精深,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众人全都听得明明白白。
赵王和九皇子起身。
郑贵妃抬起雪白的玉手,拈起枚圆润的紫葡萄,送到老皇帝的口里,眼波流转,也望了过去。
“母妃,就是他!就是我那个小林子!”九皇子有些激动地指向林宇。
“哦。”郑贵妃轻抿下红唇,美眸注视过去,产生了些兴趣。
在场的,出了皇帝贵妃,还有皇子客人们外,还有两个年轻的太监。
一个肤色白皙,眉眼清秀,看着像是个公子哥儿,气质跟宫里的太监不沾边。
而另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古铜色的皮肤,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武功高强。
这两人身为太监,却也有资格坐着,他们是高进忠的干儿子,同样是宫中权势惊人的大太监。
公子哥儿般的那个,是东厂的提督冯宝。
而身材高达的那个,则是西厂提督,童仲。
二人虽说都是高进忠的心腹,但性情迥异,东厂西厂本身更是相互争权夺利的死对头,所以他们并不太对付。
太子嘴唇蠕动,向林宇介绍在场的人物。林宇微微地点头。
这些其实他也早有耳闻。
“赐座!快入座吧。”
老皇帝今天乐的合不拢嘴,心情极好。
毕竟,太子和林宇大胜天离国,白白的赢了对方整整的一个州,这可太稀罕了。
老皇帝如今竟然亲自地起身迎接,还示意太子和林宇,坐到他的身旁。
“爱妃啊,他就是我常你提过的,小林子…”
“我儿有眼力,找了个好助力啊!”皇帝眼中尽是赞赏,看向了林宇,眼中颇为欣赏。
鸿胪寺会馆赌斗对子的全部经过,老皇帝已经一清二楚了。
当他听到天离国心怀不轨,用几个绝对子来较量时,老皇帝心里已经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