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开封被飞虎军重炮加爆破的攻击轰然倒塌的同时,战车队乘坐平板列车,经过多次转场,终于来到了海州港,
从那里开上渡轮,吴立清他们又在海上飘了半天,将肚中的积食全都给海鱼加餐后,这才登上了青岛港。
还没来得及填饱肚子,战车兵活动活动稍微发虚的四肢,拆掉战车身上遮挡的板条,露出崭新的三号战车。
给战车绑上绳索与钢索,在哨声的指引中,吊车师傅小心翼翼地将战车从船上移到地上,落在提前布设的稻草的卸货区,
此时的战车的底盘还不像后世可以玩低空飞行,说不定翻个坑弹簧就坏了。
战车兵赶紧将绳索从娇贵的大小姐身上卸下来,检查车辆在长途跋涉中是否完好无损,润滑油是否还充足,
调试调试发动机,检查火炮瞄准基线与身管是否有形变,
给车体和车舱盖安装车载机枪,操起焊枪在车体与炮塔上加上附加装甲板,
试试看宝贵的变速器与悬挂有没有问题,连车上的备用履带都擦得干干净净。
吴立清身上的工作服浑身油污,手边的收音机还在不断播报着开封战役的进展。
“西路军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以劣势兵力在外线运动打援,成功肃清开封广大地区的敌人,歼敌五千三百人,俘虏两万三千人”
“西路军以强大的炮火对开封城实行火力准备,同时发射大量传单炮弹,向城内发动政治宣传,使用心理战飞机在开封城上空广播,共计劝导七千余人阵前反正”
“15时起,西路军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发起进攻,南线城墙在预先埋设的炸药引爆后成为了我军进攻部队的坦途。
在城内积极分子的引导下,我军迅速冲入城内,控制大部分街区,与敌人展开短兵相接的争夺战,每一座屋子,每一条巷道都是我们战斗的阵地。
入夜后,敌人的抵抗日渐削弱,大部被歼灭或投降,小部分龟缩于城北地区,最终通过黄河逃跑的约3500人,匪首刘镇华也在其中,
剩余十万镇嵩军基本被解除武装,河南地区的决战基本完成,西路军将配合赤卫队与内务部队转为执行清扫残敌的追击任务,以及保卫胜利果实的反间除特行动”
听到开封战役结束后,吴立清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总算是将最后一辆出了毛病的战车在出发前修好了。
他在水盆中洗个手,原本清澈的水就像被墨迹和油污污染了一样,顷刻间就变成一滩浑水。
“排长,咱们要是还在开封,说不定等不到晚上就能拿下来。”
通讯兵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一脸羡慕的神情表明了他的嫉妒,怎么自己一走就开打了?
“开封城内街道狭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战车一开上去就把路塞满了,两侧就别想有步兵伴随。
没了步兵,没有速度,咱们的战车就是纸老虎,万一他们切割开我们与后面的步兵,战车的铁皮可不是处处结实,
我们连困兽犹斗都做不到,只能算得上被瓮中捉鳖。”
“你也别撅着个嘴了,马上就要有大行动,肯定比开封战役还要大,咱们战车兵还要在里面唱主角!”
“排长,你说的是真滴?”
炮手听到后也溜了过来,驾驶员也跟了过来。
三号战车在维克斯6吨型坦克基础上放大,炮塔座圈也随即扩大,以容纳未来可能的更大口径,更大后坐行程的战车炮,
不过现在只有一门斯柯达37炮,炮塔内的空间略显空旷,
四人车组倒是早早就配上了,但受限于底子,要想再塞一个装填手进去应该就会太挤了。
“肯定的呀,你看看,不光是咱们营,那边是福州的战车营,这一片是徐州的战车营,连刚搬到江宁的装甲兵学院教导队都来了!
听说咱们此次的指挥官还是杜光亭团长,全军八成的装甲兵和战车都在这,不用来打大战,难道是检测我们的越野性能吗?”
吴立清从孙凯点了他几句后就坚信东路军肯定要玩一次大的,
吕军长的作战风格就是利用先进技术兵器,以迅猛的攻势撕裂对手。
要想突破济南坚城外围密布的防线,装甲兵这柄尖刀是重中之重!
尖锐的哨声催促着装甲兵立刻回到战车中,不到三分钟,吴立清的战车排就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120马力的柴油发动机隆隆作响,驾驶员挂上一档缓缓前进。
吴立清脱掉被油污腌入味的工装,将衣服丢到炮塔后的杂物箱中,换上装甲兵的秋季制服,
头上戴着大一号的头盔,里面的通讯耳机已经接通,正在等待命令的下达。
“小子们,西路军在开封城下打出大捷,现在正在遍地抓俘虏,而我们装甲兵到现在还是颗粒无收,上次出风头还是孙团长带着我们突袭镇江。
现在我们有了新的任务,难度很大,但如果执行的好,那就会彻底扭转战局,你们怕不怕?”
短波电台中传来营长的声音,他曾经是孙凯手下最好的车组,现在也成为了一名装甲兵指挥官,
训练的时候是魔鬼,休息的时候是忘年交,大家都喊他老爹。
“有老爹带着我们怎么会怕呢?”
“就是,有老爹在,就算是战舰也要碾过去!”
“我媳妇说了,要是不打出个名堂来,我回去就别想碰她。我家还等着延续香火呢!”
通讯频道中传来年轻的排长车长们满嘴的兴奋之言,大家都感受到从脚底板涌现的壮志豪情。
“好,我就简单说一下情况,我们要穿越两百公里的敌占区与混乱区,搅乱敌人的后方,配合主力部队包围城外齐军重兵集团,将其分割消灭。”
吴立清翻出详尽的军用地图,找到了老爹嘴中所说的线路,发现还是简单了,两百公里仅仅是直线距离,如果要算上道路与作战,可能要翻上一倍!
三号战车的油箱支持他们以40公里的公路时速跑上300公里,
但野外情况下油耗上升极快,一箱油说不定只能跑上200公里不到,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携带大量的备用燃油。
想到这里,吴立清立刻招呼车组,拿着一切油桶和油箱去接柴油,
将车尾的工具箱丢到炮塔后面的杂物箱中,用绳索捆住两个方形大油箱,充当临时的附加油箱。
其他车组也想明白这一点,立刻加入争抢柴油的大军中。
等到这支拥有三个战车营,一支教导总队,两个乘坐履带式机枪运载车的步兵营,还有三个自走火炮连的混编部队准备出发时,
每辆战车都带着远超设计数的燃油与备件,车组的脚边全都是备用的机枪子弹与炮弹,各处缝隙都见缝插针的塞入五人份的应急口粮,
连步兵身上也都挂满了各种补给品,
最惨的还是连排新增设的单兵火箭筒小组,要携带海量的90毫米自旋稳定火箭弹,毕竟他们要替代山炮和步兵炮。
老爹的战车营作为先导部队,排在了队列的最前方,
他从指挥型三号战车中站起来,看了一眼后面杂乱不已,但整装待发的部队,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子们,出发了!让我们去狠狠的踹齐军的腚眼吧!”
驾驶员猛地一踩油门,挂上四挡,战车立刻带着满身的物资与车上搭载的四名步兵向前窜出去,
排气管喷吐着黑烟,为了降低接地压强而改装的宽履带甩出泥巴,从周围欢呼的人群中开走,一头不回的扎进艰苦的敌后大穿插中,准备书写一段战车兵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