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情没完全明白为什么觉得“喜欢”这件事就“太过奢侈”了!她只知道阿岩哥哥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难过。
总之不开心就要哄。
厉夕岩将热好的饭菜端到茶几上坐在地上吃,这被米情“带坏”的习惯是改不过来了。
米情将手掌贴在身后藏着的热水袋上,贴了好久,掌心的温度持久地提升,热乎乎的手掌心抬起,“啪”地一下,两个小巴掌拍在了厉夕岩的脸上,发出微微响声。
一股温热从他脸上散开来,厉夕岩抬眸,米情瞪得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客厅里依旧只亮着那盏台灯,微弱的光线照着两个坐在地上的身影。
厉夕岩脸颊的温度被对面那张灿烂的笑脸无限放大,深入内心,暖洋洋的,他勾唇,“占我便宜?”
米情眯着眼,眸中自带嗔意,摇了摇头。她左手拇和小指伸出,右手轻拍左手拇指背,面露微笑,像哄小孩一样,然后指了指他。
他看到“哄你”的手语,还有她娇俏可爱的小模样,左手抚上她的头,轻轻揉了揉。
从小养成的默契,有时候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在担心他。
厉夕岩迟疑片刻,说:“哥哥没事。”他大口往嘴里扒了口米饭,咽下这最后一口,“她是我老板,我酒吧的工作是她给我的,帮过我。她老公家暴,最近正在闹离婚,她没处去,反正我就一个人,没什么可顾虑的,就收留了她几次。”
米情轻轻点了点头,似是放心了,趴在茶几上,将下巴放在手肘上,安安静静歪头看着他吃。
厉夕岩垂眼,语速迟缓了些,嘴角轻轻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
气氛凝结了短短的几秒。
米情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嘴巴撅的高高的,气哄哄地端走了他吃完的碗筷。
“……”厉夕岩看着气呼呼的背影,莫名地心情好了很多,他微微勾唇,“小八,怎么你每次生气的点都这么奇怪?”
习惯这个东西很可怕,他习惯了她经常在身边跑,在他孤独的岁月里留下痕迹,像一团暖融融的火焰一样陪伴着他。
在同龄人唱起欢乐的青春之歌时,在本应该是少年最不孤独的时光中,他的生命却被孤独占满。
他早就接受了这些,总要向前看。
似乎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有一天,这团小火焰在他生命中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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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酒吧加了几场演出,厉夕岩回来得很晚,他回来时没开客厅的灯,借着几缕月光,走到卫生间洗漱,然后倒在了床上休息。
他一个人在家不太喜欢开灯,不开灯也看得见,至少不会撞到桌角,窗外的路灯和月亮的光线,于他而言已经够了。
困意袭来,他微闭双眼,手机响了几声,上面备注的是对方的名字“于欣”,是他老板的来信。
于欣:这几天麻烦你了,这个月工资打到你卡里了,还有奖金是另外给你的,额外还有两千块钱是损失费,你受伤了,他做的事我弥补,我和他已经在打官司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实在对不住了!
厉夕岩直起身,单手打字。
厉夕岩:姐,奖金我收下,损失费不用了。
他刚放下手机,拖着疲惫的身体就想睡去,刚闭上眼睛,又来了个电话。
厉夕岩:“……”
今天是不想消停了。
凌晨一点的钟声响起。
他闭着眼,叹气声中带着烦躁,他接起电话,“喂,卫来?”
电话那边是急匆匆的声音,喘着粗气,“岩哥,这两天你别来酒吧了,你刚走,欣姐老公就来闹事,非要找你,还说找人打你,已经报警了,总之岩哥,你先避一避,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伤了不值得,真特么不要脸这男人!”
厉夕岩镇定地应了声,卫来骂骂咧咧地挂上电话。
因为这件“祸事”,厉夕岩难得可以休息几天,晚上放学后就直接回家了,家里空荡荡的,以前回到家就睡觉了,要么就是米情那丫头在这里耍,突然闲下来,心里很不适应。
米情这几天没来找他,怕不是还在生气?
他也不知道,以前小丫头都是气一会儿自己就好了,要么就是他稍微逗一下,哄几句就没事了,这次怕不是有点严重。
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她生气的情况下,他打开手机主动发了条短信。
米情十分钟后才回复。
米情:这周学校来领导检查,加了晚自习,八点半放学。【哭泣】
厉夕岩捞起外套就出了门,路过蛋糕店,买了一块草莓蛋糕,精致地包装好,放进了水蓝色的礼品袋里。
初中门口很多学生从校园里出来,厉夕岩高个子,头发稍长,浓颜系的帅哥站在门口往校园里探,极其惹人注目,路过的学生有的开始窃窃私语。
米情在人群中很好认,扎着马尾辫子,发梢弯弯的,摇头时头发也跟着晃,她爱笑,从人群中他一眼看到了她,那个咧嘴笑着和女同学手挽手出来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