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小风醒来，一看手机，同学早已不在，九点多了。
洗漱完毕，他下楼吃过早餐，来到人才市场。
市场很小，里面大概有十几张桌子，稀稀疏疏坐着几个人。
他在里面慢慢看了一圈，将桌子后面墙上贴着的招聘海报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全部看了一遍。
大部分都是服装厂，五金厂，还有几个餐饮管理和物流运输的。
门口贴着几张海报，他一一看过，都跟他所学的知识毫无关联。
出了门，在外面漫无目的地瞎逛到十一点多，吃了一碗面，他回到了楼上。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周六晚上，同学回来了，笑容满面，“明天我休息，今晚我女朋友过来，等下我去楼下宾馆给你开个房间吧，晚上一起吃个饭。”
小风想起自己的钱所剩无几，无力承担房费，尴尬地答道：“那怎么好意思，本来就打扰你，还要你去开房间……”
同学哈哈一笑，“小事，小事……”
二人来到外面，同学开好房间，带着女朋友和小风进了旁边的大门。
里面灯光昏暗，放着音乐，人声嘈杂。
小风抬眼看去，房间很大，四周都是桌子凳子，中间一个圆形的舞台。
不一会儿，同学点的东西到了。
同学从桌子下的箱子里拿出啤酒，起开一瓶递给小风，“喝点，这个度数不高，跟汽水一样。”
小风接过，喝了一口，有股淡淡的啤酒味。
三人吃着喝着，几个盘里的东西量本来就少，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
同学提议道：“时间还早，我们玩会儿骰子吧？输了的喝酒。”
小风见他们二人熟练地摇着，问道：“这个怎么玩？”
同学笑笑，“你没玩过？”
“没玩过……”
“你用骰盅将五颗骰子全盖住，用力摇一摇，这样打开看一下，根据骰子的点数来报数，2到6是几就是几，1就可以随意变……”
讲解了一番，小风听懂了，三人便猜起骰子来。
正玩着，音乐声加大，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同学放下骰盅，“表演开始了！”
小风向中间望去，只见一名女主持人，穿着时髦新潮，正慢慢走上舞台。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妆容精致。
“欢迎来到……”
小风吃了一惊，凑近同学耳边，“看那样子不是个女的吗？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同学答道：“男扮女装，表演嘛，图个乐子。”
主持人讲着少儿不宜的笑话，时不时搔首弄姿，和观众们有说有笑，打情骂俏，台下欢笑声、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主持人不说话时，那音乐声愈发强大，简直是震耳欲聋，直震得小风头晕脑胀，眼冒金花，胸口疼痛。
他按着胸口，凑近同学耳边，大声说道：“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同学听了两遍才听懂，冲他点了点头。
小风出到门外，回头一看，门顶上面招牌上两个大字灯光闪闪，“酒吧”。
那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了，他全身也随之清静下来，沿着街道走了一圈，便回到宾馆睡觉了。
第二天，小风又来到人才市场。
可能因为是周日，里面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
看了一圈，他在唯一一家电子厂跟前停了下来，问道：“你好，我想应聘那个‘技术员’。”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子，他抬眼将小风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在这个行业做过多久？”
小风摇头，“没，没做过，我前几天才从北方来这里。”
男子面无表情，“那你怎么做得了技术员？普工还差不多。”
“普工？普工多少钱一个月？”
“上面不是写了么，2000－5000，计件的。”
“什么是计件？”
男子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做得越快工资越高。”
小风还要问，有人走上前来应聘，男子便不再搭理他。
二人相谈甚欢，填了简历。
等他走开，小风又上前来，说道：“你好，我可以填个简历吗？”
男子头也不抬，“填吧。”
小风填完，说道：“你们工厂在附近吧，我也住在附近。”
男子依旧头也不抬，“那又怎样？”
小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语塞，放下简历，满脸尴尬地起身出了门。
晚上，同学问道：“今天人多吧，怎么样？”
小风脸露难色，“只有一家电子厂，应该没戏……”
同学答道：“这里属于郊区，人才市场小，机会也少，你不如去城区看看，那里有好几个大型综合人才市场，机会大得多。”
小风望着窗外远处的夜空和灯光璀璨的街道，点了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