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静谧得几乎能听见自己呼吸的房间里,蓝白相间,绣着飞鸟图案的被褥轻柔地覆盖着准备入睡的人。
房间的角落里,电子设备偶尔闪烁的微弱光芒,像夜空中稀疏的星辰,为这幽暗的空间带来了一线生机。
正上方,一幅虚拟的星空广阔而深邃,布满了无数或明或暗的星星,有的星星若隐若现,仿佛在黑暗中低语。这些星星投射下的柔和光辉洒在将睡者的脸庞上,给他的安宁夜添了一抹梦幻般的温柔。
剑问天总是钟情于这种被黑暗环绕的感觉,这或许源自于他本是主宰黑暗的神祇,或许仅仅是他的天性使然。
即便与爱人相伴岁月漫长,他依然频繁牵起她的手,前往那些人迹罕至的深邃太空,沉浸于那片无垠的黑暗之中。
在这片寂静而深沉的黑暗中,偶尔透出的星光如同点点璀璨的希望,让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空静。
这样的环境,不仅是他的归宿,也深刻影响着他,让他在黑暗的庇护下,灵魂得以真正的释放和安宁。
床上的剑问天此刻并没有入睡,他躺在床上,左手摩挲着【博识尊】给他的赠礼。
那颗水滴般晶莹剔透的白色晶体中散发出淡淡的幽光,仿佛是月光下的露珠。内里,一株绿色的嫩芽正蓄势待发,它的生机与活力几乎要穿透晶体,给人一种随时都可能破土而出,迎接新生的感觉。
“这是能赐予任何物体智慧的奇物。”他想起了那台发着红光的大机器说过的话。
“这玩意儿估计用不上。”剑问天收起这颗水滴,双手枕着头,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星空。
老实说,自从那场战争过后,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静思过了。
那场战争他赢了,他凭一己之力杀死了所有神祇,获得了胜利。
那场战争他也失败了,他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同伴。纵然他是唯一进入七维度的神,他也救回不了其他人。
他只能独自待在那无尽的虚无之中,缅怀着失去,观测着未来。最后,散去所有神源以慢慢修复那被些毁灭的诸天万界。按照自己看到的,只留下神体吸收着那些无主的神源,以及分出大部分神魂在诸天万界轮回。
可是为什么呢?那些混沌阵营的神祇为什么会突然间都发了疯?纵然秩序阵营和混沌阵营的道路不同,祂们也没必要全然不顾自身是否会降维、会陨落来毁灭所有秩序阵营的神祇啊!
剑问天闭上了双眼,他静静地回想着那场战争的细节。在他的意识深处,那些神祇的面目模糊不清,他们的声音也无法辨识,更不知晓他们的名号。
这些神祇实在太过强大,即便已经陨落,仍然不可直视他们的面容,不可聆听他们的低语,更不敢随意呼唤他们的名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保护未来的自己,帝释天封印了自己在诸天万界轮回的神魂的部分记忆。
这些代价,不是区区三维度的剑问天所能承受的,哪怕他能变身成四维度初阶的逢魔时王。
那场战争爆发得太过突兀,几乎是在一瞬间,无预警地降临。剑问天原本以为只是受邀简单的与某位古神交流切磋,却未曾想到,这竟是一场精心布置的伏击。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经过一番死战,帝释天带着重伤艰难地返回光暗宇宙。重返光暗宇宙的那一刻,眼前唯有那位称号为“光明”的六翼女神自深空坠落的身影。
最后,被吞噬了大部分神源的爱人在帝释天的怀中,将神魂与神体都化作神源融入了帝释天的神源,助他突破六维巅峰,成为唯一的七维度神祇。手持幽龙神剑的黑色六翼战神已经不在,只有紧握玄天长槊、身负“七宗罪”短枪、披着红蓝双飘带的暗翼战神·帝释天。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呢?这场战争爆发的原因,就连七维度的帝释天都观测不到。
诡异,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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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提瓦特大陆。
太阳高悬,炽热的阳光照射在逃亡者的背上。野兽的身影在沿海的小径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巨大身躯在草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足迹。
暴龙兽带着宵宫和长野原龙之介在郊外沿海的小径上狂奔,他们穿过一片荒芜的郊外,只有海浪的呼啸声伴随着他们的急促脚步,仿佛连大海都能感受到他们逃离的紧迫感。
终于,稻妻城的轮廓消失在地平线上,一切紧张氛围似乎都随之稍微缓解。
暴龙兽放慢脚步,似乎感受到了安全的距离,它小心翼翼地将宵宫和长野原龙之介放到地上。随着它体型的缩小,从威猛的暴龙兽逐渐退化成体型较小的亚古兽,每一块肌肉的松弛都显得无比疲惫。
“宵宫,你没事吧!”
宵宫靠在一块海边的岩石上,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疲惫和痛苦。但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慰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箭矢,血迹斑斑。亚古兽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触碰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心疼。长野原龙之介则忙碌地将箭头折断,小心翼翼地减轻宵宫的痛苦,他的眼神坚定,但嘴角的抖动透露出内心的焦虑。
宵宫挣扎着,在神之眼中取出一颗绿色的豌豆。
“老爹,帮我把箭拔出来吧!”宵宫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显得格外清晰。
“可是……”长野原龙之介的声音低沉而迟疑,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不安。
他蹲在宵宫身边,他的手颤抖着,不仅因为寒冷,更因为心中的挣扎与恐惧。
他的眼神充满了犹豫与担忧,不敢轻易触碰宵宫左臂上那深深的箭伤。他深知一旦拔箭,女儿将承受更加剧烈的痛楚。
“老爹。”宵宫再次催促着长野原龙之介。
长野原龙之介只能下定决心拔出箭杆。
伴随着少女因为疼痛而带来的闷哼声,箭杆被缓缓拔出。每一次颤抖的哼声,都如同无声的泪水,诉说着无法言喻的苦楚。
宵宫吃下了仙豆,伤口恢复如初。
伤员痊愈的喜悦过后,则是短暂的寂静。
“抱歉,老爹。我、、、、、、”
长野原龙之介打断了宵宫的话:“说什么呢。你可是我女儿啊!”
宵宫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瞳有些湿润。
她转头看向稻妻城的方向,开口说道:“家已经回不去了,接下来又能去哪里呢?”
闻言,长野原龙之介也看向了稻妻城的方向:“放心吧,老头子我以前可认识不少人的。暂时去海祇岛吧,我们会有机会回来的。”
浪声涛涛,激起了那些即将离乡背井之人的无限思绪。每一次浪花的撞击,都像是敲打在他们心上的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