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不好暴露涂山良毓通敌一事,涂山清芷脸色变化,狐狸一般的双耳扇动,快速组织起一段说辞来让这件事情变得合理。
合理的同时,还不能让在此处的灵修心寒。
如此这般,便只能赋予涂山良毓一个“以身犯险”的名头。
涂山清芷这番说辞出来之后,不少人都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慌,再加上噩耗频传一事,看得出来,此时人心不稳。
涂山琴泊年级虽大,却还没到老眼昏花,耳背头晕的时候。
他眉头紧皱,对于涂山清芷的话生疑道:“以身犯险?”
“他所说之事,是否与现在战场生变有关?”
战场上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声势一下子比之前浩大的数倍不止,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情况不对劲。
邪气蔓延纵横,地动山摇,游天竹立于城关之上岿然不动:“不错,二皇子所说,与战场有关。”
“邪修示敌以弱,或许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反扑,一举击败涂山大军。”
“只是他们究竟要如何做到,我们并不知晓,二皇子所说不能赢一事,又当如何做?”
“他或许得到了确切消息,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昏死,不妨先治好他,待他醒来,便知真相。”
游天竹说完这话,早已准备施展道法的后主,将灵气传给涂山良毓,帮助他恢复己身。
后主操控着灵气,优雅的面容停顿了一瞬:“这是……身体里面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保住了良毓。”
“否则,他此时已经身殒。”
说罢,后主看向游天竹,暗暗心惊。
只有她知晓,做到这一点有多么的困难,邪气已经快要蔓延至涂山良毓全身,而游天竹竟然可以在仓促下将里面的邪气尽数摧毁,保下性命。
游天竹注意到她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照顾军心二字,气势不能降,不能说一些降低士气的话出来。
他没有给后主任何的回馈,径直走上前去,清秀的眼眉低垂,看向战场。
“也有可能,不用二皇子醒来,我们就能看到真相了。”
这话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话吸引过去,看向战场。
……
战场之上,灵修的灵气就像是浅滩上的龙,被邪修这头猛虎死死扼住咽喉,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呈现出溃败之势。
谁能想到,不过半晌眨眼功夫,邪修就直接反败为胜!
前一瞬间灵修还骑在邪修的头上打,后一刻就看见邪修追着灵修打。
在两军大战的时候,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可能出现。
灵修长风将军楚天阔手持长枪,奋勇向前,扑向一名刚刚被他打得身受重伤的大邪师!
那大邪师身上出现了不少的血窟窿,已经邪气告竭,楚天阔只需要将蓄力一枪刺中,就能将他带走!
少了一位大邪师,对于战场而言,灵修就多一分胜算,这是必然的!
“给我死!!”楚天阔正值壮年,杀红了眼,青筋突突暴露,手中长枪至宝划过,犹如一轮银色的弯月,狠狠刺向大邪师!
然而下一瞬间,大邪师的身上邪气暴涨,而他却感觉到一阵疲软无力,仿佛身体被掏空!
大邪师奋起反击,看看躲过致命一击,随着暴涨的气势快速修复伤势,然后甩出一记鞭腿,将楚天阔给踹飞,接连撞倒一大片的灵修将士,方才停下!
大将军!
众人纷纷围拢过去,护住大将军!
……
二长老制造出来的葫芦迷宫阵,困住了数以万计的邪修,正当他要展开杀招的时候,体内的灵气突然变得滞涩,就连迷宫大阵都隐约虚幻起来。
本来就在承受着万千邪修攻击的葫芦顿时间出现裂纹,随后崩裂,二长老诨不吝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噬,连连后退了几步。
“咳咳,这些腌臜玩意还能扑腾?”
“我这宝贝葫芦是他们能破掉的?”
二长老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瞪着眼前的万千邪修,只见邪修诡异的体型暴涨,气息暴涨,释放出来的邪气竟然是之前的好几倍。
这奇怪的一幕看得二长老以为自己喝多了!
……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各位将军乃至出战的尊位上,情况最明显的是涂山棠依所负责的灵符修阵营。
灵符修本身就是需要时间布置阵法的灵修,阵法虽强,然需要消耗一定的功夫才可布置出来。
这就导致突然变强的邪修撕开了前锋,撕开了中流砥柱,撕开了盾卫,直接冲着灵符修所在扑了过来!
涂山棠依俏丽的脸色巨变,眉眼瞪大,惊恐的模样不失美艳,额上香汗滴落,从压制邪修到邪修反过来压制灵修,不过就是前后脚的差距。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花清柳女官推出一掌穿堂花风,击退扑来的邪修,神色严峻的劝道:“棠依公主,不太对劲,这些邪修怎么突然就变强这么多?”
被她击飞的邪修竟然只是倒飞而出,身体并没有遭受太大的伤势。
这要是换作之前,这一掌早就打的寻常邪修溃不成军,身体溃烂!
涂山棠依本就没有多少战场的经验,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是看见灵符修被压制,一时间焦急,开始大声命令灵符修撤退!
这一撤退,邪修的进攻之势就更加不可抵挡,可谓是一时间损失惨重!
……
城关之上,游天竹默默注视下方的一切,感知全局,阴阳之势最终还是没能在他眼前藏住,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问道:“国主,你们使用的破解之法,当真是从千机阁主那讨来的阵法吗?”
涂山琴泊还没有说些什么,涂山清芷就抢先一步上来,瞪大了好看的双眸,一句话不说,用眼神质问游天竹。
“你这是什么话?”
游天竹默默地将她的脸推开。
他解释道:“阵法有异,涂山在阳,邪修在阴,此乃极阴取阳大阵,阴阳可呈颠倒之势。”
“或许,我明白二皇子所说的,不能赢是何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