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颗能够探查得出奸细的至宝,没有发出亮光,就代表着当下并没有与邪阵有染的人在附近。
呼!
涂山清芷不由得暗暗松气。
此时大战展开,不便于讲述涂山国宫遭到入侵的具体细节,以免影响军心。
涂山琴泊只是故意大声提起涂山国宫已经守住,邪修不成气候,让众人安心。
灵修大军呈倾轧之势,与邪修交战,游天竹看着下方的战况,第一眼觉得并不需要自己出手。
可后来逐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邪修似乎在控制着让自己的大军消磨。
在游天竹的眼中,两方大军过于泾渭分明,灵修看似占据优势,邪修节节败退,却没有展现出过多的颓势。
就在这时,二皇子涂山良毓带着姜莱走了过来,他似乎也上了战场,身披战甲,脸上沾染上不少灰尘,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但原有的气度不减。
看见游天竹,他先是一愣,随后禀告道:“父皇,后主,我涂山大军正借阵法大势,连推邪修三个阵营!”
“现在看来,此战获胜,不过是时间问题!”
听闻此言,涂山琴泊脸上涌现出一抹赞赏之色:“好!”
“良毓,邪修大军妄想入侵我涂山国宫,却被镇邪候带人拦下,现在已经不成气候。”
“尔等再接再厉,坚持到最后!”
二皇子涂山良毓被分配到某个阵营担当统领一责,大军人数众多,即便是军中将领,也难以指挥得当。
此时一位涂山国的皇子上战场,王族亲临,既能提升士气,又能让将士绝对服从,没有人会对此有异议。
就连棠依公主也在花清柳的陪伴下上了战场,现在正在焦灼鏖战之中。
涂山良毓点头称是,随后看向游天竹。
“镇邪候,清芷,柠微,还有少帅,此番多亏了你们,涂山国宫才得以保存下来。”
“后方无虞,我们才能在前线奋勇杀敌。”
涂山良毓脸上带着浅笑,并没有展露出任何的疲态,身为一位皇子,即便从血腥的战场上下来,也要时刻保持应有的风范。
游天竹默默点头,随后便看到涂山清芷脸色骤变。
随后他便注意到,涂山清芷手中的雮尘珠,竟是散发出一道亮光。
那道亮光大部分被涂山清芷的手给挡住,她用过雮尘珠后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结果就发现这雮尘珠散发出了异光!
游天竹脑中思绪飞快攒动,脸上神情不变,而涂山清芷却不似他这般稳妥,当即就想要冲出去。
游天竹一把将她拦了下来,拽住她的手臂打断道:“二皇子客气了,不将邪修斩尽杀光,怎可与二皇子实现那畅饮天下酒的约定呢?”
二皇子涂山良毓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镇邪候所言甚是,看来,我也要继续奋力杀敌,早日和镇邪候畅饮一杯才是。”
见到涂山良毓和镇邪候如此亲近,再加上勉强称得上是捷报的消息频频传来,涂山琴泊的心情自然是朝着正向发展,欣慰地笑了笑,拍着涂山良毓的肩膀说道。
“良毓,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二,让其他人轮换你的位置。”
“是。”涂山良毓抱拳恭敬,随后冲游天竹几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随后涂山琴泊和后主也和游天竹等人说道:“镇邪候,清芷,柠微,镇岳,你们也辛苦了,一路奔波劳碌,还是先去休息,这里有我们看着。”
游天竹趁此机会,拉着涂山清芷其他几人告辞。
“游天竹,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涂山清芷忍了一路,直到几人来到空旷之地,才按捺不住说出来。
“这雮尘珠,明明亮了!”
“他,他就是叛变之人!”
涂山清芷心中升起一股火来,这股火来自于亲眼见过将士们战死疆场,战死在国宫内,战死在涂山的土地上。
在这片土地上,还有很多像灵台溪涧那被邪修屠戮惨死的子民!
身为涂山国的二皇子,涂山良毓他怎么可以选择通敌叛国?
涂山国宫守宫的将士们,皆因他而死!
“冷静点,涂山清芷。”
“知道他有问题,第一时间揭穿他,哪又如何?”
“之后呢,审判一名皇子,让所有涂山的灵修都知道,涂山王族里有通敌叛国之人?”
“这会带来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灵修本就不如邪修势大,如果再失去一份军心,涂山大军,当真还能制衡邪修吗?”
涂山清芷被游天竹说的哑口无言。
的确,如果游天竹不阻止她,直接大肆将实情说出来,那么整个涂山大军都会知道涂山二皇子通敌叛国!!
那么涂山王族都不可信,谁还肯为王族卖命?
军心涣散,遇敌不战,涂山国可能会因为她的一时冲动,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游天竹见她神色暗淡下来,不再吵吵嚷嚷,也是劝慰道:“此事并非你错,不要有过大的心理压力。”
“我让你不要大肆宣扬,一来是为了稳固军心。”
“二来,你就不想知道,二皇子为什么要通敌叛国?”
一旁的诨柠微和少帅听着,各自神色不同。
少帅自然是义愤填膺,双拳紧握,他的反应和涂山清芷如出一辙。
只不过内心的怨恨越大,他就越能隐忍,游天竹打断涂山清芷,他起初并不理解为什么,但没有反抗游天竹。
诨柠微脸色难看至极,二长老可是和二皇子一脉的,二皇子如果通敌叛国,那么她的爷爷还能脱得了干系吗?
可是她从未听爷爷说过,二皇子与邪修有染!
难不成,爷爷也和邪修……
诨柠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涂山清芷一愣,反问道:“你的意思是顺藤摸瓜,找到与涂山良毓通信之人?”
游天竹点了点头:“此事说不得只是二皇子一人所为,旁人并不知晓。”
诨柠微闻言,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当初二皇子在破除邪阵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大战,而是陷入了幻境。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经历大战之人。
或许,也正因如此,没有对邪修生出必杀的决心和恨意。
“顺藤摸瓜,也能知道二皇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能够背叛整个涂山,想必邪修承诺给他的,远要比涂山带给他的更多。”
“你觉得,这不值得我们忍耐一番,探查清楚?”
“那足够背叛整个涂山之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