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卢一剑,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洞虚邪妄,斩邪还清。
当五道火龙轰击在邪眼的身上,它还能有邪气残留,就意味着游天竹故意留它。
它还傻乎乎的认为是自己的邪念留了下来。
殊不知,这正是给了游天竹洞虚邪妄的时机。
“邪眼,你的本体,我已经追随到了。”游天竹莞尔一笑,剑气爆发湛卢举起,道纹涌现火光,五道火龙再度浮现,其凝结成一道剑气,穿梭进入虚空之中!
追随邪念,斩邪还清!
远隔千万里,乃至于不同地域位面,百眼战将都避无可避!
游天竹的剑意跟随邪念快速穿越于空间通道里,如雷如电,迅疾无比。
剑意追随至一个新的位面,在此处,游天竹感应到百眼战将的本体。
他如同顶天矗地的巨人,身上各处都长满了眼睛,少说也有上百之数,那些眼睛蕴含着不同的邪念道法,一张一合间,就是黑夜和白天。
“此处邪气的浓郁程度,远超世间,看来邪气的源头,还可以追溯到更高的位面来啊。”
游天竹追随而来,已经记住前往此位面的空间何寻,日后再想要来,那就简单的多了。
杀天下的邪修是杀,杀普天的邪修亦是杀。
何不杀尽邪修,以祭万剑仇?
与此同时,随着邪念回到百眼战将体内,百眼战将上百只眼睛也是齐齐睁开,注视着紧追而来的湛卢剑气。
那仿若火龙一般的剑气咆哮而来,连同此地的邪气都被灼烧蔓延,形成一片火海!
“小子!”
“竟还敢追随而来?”
“你到底是何人?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你手中所持之物,到底是不是……”
它的话还没有说完,游天竹就不耐烦利用湛卢剑意传音。
声如真龙降临,怒火滔滔!
“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百眼战将上百只眼睛皆是放大,其中邪术迸发,极为恐怖的力量笼罩而来!
可无论是多么恐怖的力量,一经接触火龙,都被全部吞噬!
火龙一往无前,轰然而至,百眼战将此刻百眼尽开,湛卢剑气肆虐,火龙席卷,邪眼皆被灼伤!
“啊!痛死我了!”
“不!这怎么可能?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力量?”
被剑气火龙沾染上,百眼战将庞大的身躯被瞬间点燃,灼烧之间,任凭它如何施展邪术,都无法扑灭!
与此同时周围的邪修也在出手,可它们的攻势更加于事无补,更有甚者被顺着邪气蔓延而去的剑气火焰沾染上一丝,直接被火焰吞没!
邪修不要命往上扑,百眼战将七八成的邪眼都被灼烧干净,成千上万的邪修当场丧命!
“七十二邪柱!”
“救我!”
七十二邪柱?
这又是何物?
游天竹听闻百眼战将痛苦挣扎地大喊声,不免心生疑惑。
“又有新东西出来了?邪门宗地,果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百眼战将痛苦求救的声音落下,一道诡异的邪气轰然而至,替它清除身上的湛卢剑气!
那邪气之所以诡异,是因剑气火焰竟无法沾染而上!
但剑气所具备的威势,依然可以将其消磨!
不过消磨了那邪柱之力,百眼战将仅存的邪眼,无法完全消除!
虽是重伤濒死,可没能亲手斩杀,还是有些遗憾。
“没想到我这一成剑气竟是无法彻底斩杀你这腌臜。”
“真是可惜,留待日后我亲自上门,也不是不行。”
“毕竟也杀了那么多的邪修,还得知邪门宗地拥有七十二邪柱。”
“就当提前给了薄利。”
游天竹的意识逐渐从另一个位面中脱离出来,回到本体,他看着此处昏睡的大长老,还有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也是忍不住感慨。
“天亮了。”
他带着大长老和一众死去将士的尸体,遁入虚空,踏上归途。
所有的人都踏上了归途。
涂山国宫,外出破阵之灵修,归来之数,十不存五。
大长老与少帅所带人马,更是几乎全灭!
丰隆水袖没有办法将人都带回来,用归墟剑气,就地掩埋了一众将士。
风水恢复,风铃重响。
响起的风铃,就像是给将士们送行的哀悼之曲。
她是最后一个回到涂山国宫的人,带着双眼失明的袁镇岳,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在列队等候她的归来。
除了袁镇岳外,几乎所有外出的人都逐渐恢复过来,只是在听闻战况后,个个都脸色惨白。
成功归来,却是如同失败。
死去的灵修,实在是太多太多。
少女艰难扶着瞎子,在出来亲迎的涂山琴泊和后主面前作揖行礼。
“丰隆水袖,破阵前来。”
“所有涂山灵修,战死!”
“少帅袁镇岳与统领周斯越,前往之地,有两座邪术散阵!”
“他们没有辱没涂山威名!”
丰隆水袖双眼染上红雾,身体颤抖,使劲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一旁,大雷音寺寺主哀叹一声,上前关切迎接:“涂山将士,何其壮哉?”
“水袖公主,可有受伤?”
丰隆水袖摇晃着脑袋,将眼泪甩出来:“我没事。”
“可是涂山少帅,被邪气侵染,双眼失明……”
若是寻常受伤,袁镇岳的双眼自是可以重见光明。
可被邪气侵染入体失明……
基本上再也看不见了!
众人都知晓的道理,袁镇岳自然知晓。
他在听闻丰隆水袖向涂山琴泊行礼的时候,如释重负,重重跪下!
咚!
这一跪拜,如同万千将士齐齐下跪,动人心魄!
就连跪拜的方向,都因为看不见,偏向了游天竹所在的地方。
“少帅袁镇岳,无能!”
“元帅府禁卫军,有去无回!”
“臣子唯有以死谢罪,方能不辱没元帅威名!还请国主治罪!”
咚咚咚!
袁镇岳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磕到大地砖裂,头破血流!
涂山琴泊等候他磕完头,主动和后主来到他的身前,将他扶起。
二人目光通红,布满血丝,眼里满是愧疚!
“少帅何出此言?”
“这三个响头,我身为涂山国主,实在没有颜面接受!”
“你磕的,是镇邪候!”
“此番行动,若是没有镇邪候,只怕是,只怕是……”
涂山琴泊说不下去,后主双目紧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也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来!
“少帅,身为后主,是我没有探查清楚那地界竟是有两座大阵,急急忙忙,让你们前去!”
“这元帅府禁卫军的性命,不在少帅身上,在本后身上!”
“还请少帅起!”
少帅抬头绝望苦笑,眼泪早已流干,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谁都知道,这不怪后主和少帅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尽力了。
“回家了……”袁镇岳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人心疼欲裂!
“兄弟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