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顾安泽给谭玉成把酒杯斟满,笑着道:“舅舅现在也算是在这边定居下来了,不知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谭玉成道:“在外面漂泊这么久了,安稳下来也好,至于打算嘛,我现在就期待着你和文哥儿的【在在】到来了。”
顾安泽笑道:“难道舅舅就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崽崽?”
谭玉成摇头轻笑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喊我喝酒是有事,说吧,是不是文哥儿又让你劝我成亲了?”
顾安泽点点头道:“是,也不是。”
“当初你被伤了心,大家都是知道的,可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这世上的好女人好哥儿还多的是,难道舅舅就没想过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吗?”
“您是文哥儿唯一的亲人,他最近为了这事儿成晚的睡不着,阿娘走之前也是希望您能回来再次成家的,我不是逼您妥协,我是想问您,若是真有好的,您愿不愿意再次成家。”
其实谭玉成并非没有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只是他现在在王府当差,经常要出远门,他害怕再次被戴绿帽子。
这种恐惧让他宁愿一直单着,也不敢再想着成亲了,妥妥的就是情伤后遗症。
现在武悠王让他在青萍湾保护顾家人,等于是让他在这边留守了,若是真有合适的,他倒是不会再拒绝。
见谭玉成点了头,顾安泽就把陈弘的事迹对他说了。
“弘阿么舅舅也见过,更是吃过他做的饭。他守寡多年,还要照顾瞎眼的婆婆,日子过的很是艰难。”
“按说舅舅的家世身份,找一个未出阁的哥儿姐儿都很简单,可那些人咱们不知对方的秉性如何,我们也怕舅舅再受伤害。弘阿么能为了瞎眼的婆婆一直没走,人品性格那是真的没话说,若是舅舅愿意,明天我就托阿娘去问问。”
谭玉成是知道陈弘的,前些天盖房子,陈弘给工匠们做饭,他还跟着吃过几次。
陈弘家就在他的新房子前面,他不光见过对方几次,前天晚上还帮了陈弘一把。
前天晚上,有个其它村的汉子拿了包东西,把陈弘堵在了他家门口,那汉子是陈弘的表弟谢老三。
这谢老三因为偷东西打人坐了几年牢,年前刚放出来。
他出来后一是年龄大了还坐过牢,二是手里没钱,一直也没能娶到个媳妇。
本来他是不想招惹陈弘的,毕竟陈弘有个瞎眼的婆婆。
这谢老三的娘,也就是陈弘的二姨,听说陈弘现在有了做饭的活计,日子不再那么紧巴了,所以就想让自己儿子把陈弘给娶了。
一是因为陈弘的婆婆年龄大了,还瞎了眼,肯定活不了几年了。二是陈弘能挣钱了,一个乡下的妇人夫郎能有个固定的收入,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而且他照顾婆婆多年,和青萍湾的村长家又是亲戚,等他婆婆去世,他家的田地房产,并不会被李家的亲戚瓜分,因为他是尽了孝道的。
只要谢老三能把陈弘拿下,那李家的田地房产,就都是自己家的了。
谢老三比陈弘小了五六岁,要是以前,他是不愿的,不过现在他也没得选了。
前些天陈弘的二姨来说过一次,陈弘没答应,好声好气的把人送走了,所以这次对方就差谢老三亲自登门了。
还说了不行就找机会用强的,不管是诬蔑对方勾引自己,还是强迫对方就范,一定要把陈弘给拿下。
前天傍晚,谢老三他娘给他准备了两封红糖还有一块布,让他去了青萍湾,说来个先礼后兵。
谢老三来到这边天已经有些晚了,他就是要趁着天黑敲陈弘家的院门。
陈弘知道门外是谢老三后,是不想开门的。哪怕是自己亲表弟,可对方毕竟是个汉子,大晚上放人进来总是不妥的。
谁知那谢老三不讲武德,见陈弘不开门,故意大声喊道:“表哥不敢开门,怕不是屋里有其它人吧。”
陈弘守了这么多年的寡,哪里受的了对方这样诬蔑,打开门道:“你去找吧,若是找不到其它人,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谢老三笑嘻嘻的进了院门,一进门就哄道:“表哥别气,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
说着谢老三想关门,陈弘不让关,两人立马就拉扯了起来。
陈弘怒道:“你有事说事,再胡闹我就喊人了。”
里屋的许氏也听到了动静,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弘哥儿,是谁来了?”
“我姨家的表弟,说几句话就走。”
“哦,你表弟来了,请他进来坐坐喝杯茶。”
陈弘哄道:“没事,天晚了不方便,他说几句话就要回去了。”
说着陈弘对着谢老三道:“说吧,什么事。”
谢老三笑嘻嘻道:“表哥,你看你是二十七八花不老,我是二十二三个头彪,咱俩多般配啊。只要咱俩能成了亲,你就是一家之主,我是任你调教。你说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说撵狗,我不敢逮鸡,而且我娘最疼的就是你了,以后俺们一家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不然我现在就喊人。”
谢老三连忙道:“别喊别喊,表哥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谢老三眼珠子一转笑着道:“表哥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两封红糖,回头你泡红糖水喝,还有这一卷布,给你做一身夏衣穿穿。”
说着谢老三拿了布就往陈弘身上比划,陈弘想躲,谢老三突然欺身上前要撕他的衣服。
谢老三想着陈弘若是被扯破了衣服,肯定不敢叫喊。
谁知陈弘早有准备,他背后的墙边有一根木棍,他操起棍子一下子敲在了谢老三的头上。
谢老三哎吆一声就蹲下身子捂住了头,疼的他眼泪都冒出来了,陈弘则是趁机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等把院门关上,陈弘见了地上的包裹只觉得恶心,又把门打开把包裹砸在了还蹲在门外喊疼的谢老三身上。
“给我滚,再敢来我就跟我们村长说,让人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