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闲颤声问:“能……能补?”
陈秀英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不能补的,只要是你们先到衙门,保管胡达平那小王八蛋卖不出去。”
胡闲和许氏听了这话,全都松了一口气,对着村长两口子连连道谢。
陈秀英的弟弟在县里做主簿,她说能行,那肯定行。
众人劝着两口子想开点,又说下次胡达平回来,你们就说田契在村长手里就行了,这样他就不敢再偷再抢了。
胡闲的堂嫂性子泼辣却也是个心肠好的,知道两人连晚饭都没吃,就让儿媳妇给两人煮了两碗面,还给每碗面里卧了俩鸡蛋。
胡闲两口子吃着面,等发现里面还有鸡蛋后,忍不住双眼含泪。
胡闲堂嫂见两人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劝道:“这些年亲戚邻居和你们不亲近,你们也知道是为啥。以前达平小的时候,谁家孩子要是和他玩耍闹了别扭,只要他回家一告状,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上门讨说法。知道你们待孩子娇贵,可谁家的孩子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小孩子一起玩耍吵吵闹闹不正常吗,你们想想你们该不该这么惯着他。”
若是以往,胡闲的堂嫂是不会和他们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现在见两人都要被逼死了,这才不怕做这个坏人,把压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达平十几岁时,我和你们说让他跟着你们下地干活,你们又是怕他晒,又是怕他累的,是一点也舍不得使他,到现在他三十多了,连犁耧锄耙都不会用,韭菜麦苗也分不清。”
胡闲的堂嫂气的哼了一声继续道:“胡闲你会和泥烧砖,去镇上干活也能挣钱,后面我说让你带着他去,教他学会了是门手艺,以后也好订媒说亲。你倒好,说什么和泥烧砖太累伤身子,你的老寒腿就是因为天天在泥里踩才得的,我听了也就没好再说什么。可是你看看现在,你们把他惯成了什么样子,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白眼狼,要知道宠他就是害他啊。”
胡闲和许氏如今已经悔悟,可惜也有些晚了。
胡闲的堂嫂想了想道:“下次他再敢回来闹,你们就去找村长,不行就去衙门告他个忤逆不孝,这样的白眼狼,有他还不如没他呢,真要坐牢了还能省了心了。”
许氏心里是舍不得告自己儿子的,胡闲却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嫂子能跟我们说这些话。”
胡闲堂嫂本来是不想当恶人的,不过她家汉子多,也不怕得罪人。而且她汉子虽说脑子不够数,却很是看重亲情。因为胡达平,他们没和胡闲一家来往,这些年她汉子心里都不舒服。若是胡闲两口子真能想通,他们就还是好亲戚,让她帮衬着对方一些她也愿意。若是他们还这么惯着胡达平,那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她也不怕最后再做一次坏人。
……
原本是过节赏月呢,却差点闹出了人命。
众人被这一搅和,也没了赏月的心情,大家的话题都跑到了胡闲一家身上。
顾安泽几人在三棵柳下又坐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就一起回了家。
只是舒文没想到,回家后他会被顾安泽审问。
空间之中,顾安泽正在审问舒文,只是这审问的方法实在让人害羞。
舒文从洗完澡就没能落地,来回走动都是顾安泽抱着,等到两人的战斗打到了激烈处,顾安泽突然问舒文是不是认识胡达平。
胡达平上次离家时,舒文还没嫁过来,按理说应该是不认识对方的。可是刚刚在河边的时候,有人说跳河的是胡达平的爹娘,顾安泽看到舒文露出了个惊惧的表情。
顾安泽在这种事上,那心眼小的不比针尖麦芒大多少。他虽然也去救人了,却一直关注着舒文,知道了对方可能认识胡达平后,他心里立即不爽了起来。
他不是不相信舒文,而是有些不爽舒文有事居然不告诉自己。
舒文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温萍嘱咐过他和顾安平不让说的。
顾安泽见舒文确实有事瞒着自己,立即挑了挑眉:“行,瞒着相公是吧,等下你别求饶。”
顾安泽已经不是最初的雏了,不光自己练就了一身战斗的本事,还摸清了舒文的要害,对付起舒文来,那是快准狠,没多久舒文就开始求饶了。
“慢些,我……我说。”
“不用说,你说了我就不好意思继续对付你了。”
“……”
舒文心说你到底是是真的想问我,还是找了借口那个我啊。
舒文想着要不先把事情说了吧,别让顾安泽心里不舒服。可是每当他要张嘴,顾安泽总是能抓住时机对他进行攻击,到最后他咿咿呀呀的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好不容易一场大战结束,舒文刚想解释一下今天的事,嘴巴就被堵上了。
顾安泽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战斗的号角再次打响。
两次鏖战打到了半夜,舒文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顾安泽抱着他擦洗了一番,舒文却是不再搭理他了,因为舒文的嗓子哑了。
顾安泽柔声哄道:“乖,对不住,好几天没要你了,有些没忍住。”
舒文斜睨了他一眼,这才轻声道:“明明是你先问我的,却故意不让我说。”
顾安泽一听笑了,原来舒文没怪自己太折腾,而是生气自己不让他说出来。
顾安泽把人抱进怀里,笑着道:“我怎么故意不让你说了,我又没堵你的嘴。”
“你……”舒文哪里好意思说我一想说,你就故意使力,气的转头不理他了。
“好好好,我错了,你说吧,我乖乖的听着。”
舒文也不是真的生顾安泽的气,只能小声把今天中午的事情说了。
顾安泽听完,立马黑了脸。
那胡达平比顾安泽大太多,两人平时没什么交集,没想到对方敢打温萍的主意不说,还敢当面出言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