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听说玉氏新王爷逼死了发妻,正在来往京城受皇上申饬的路上。
贞淑转述这件事的时候,时刻观察金玉研的表情,却见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担忧,有的只是鄙夷和深深地嫌弃。
心说主儿对王爷的心到底是真冷淡了。
金玉研听贞淑说起此事的时候正在吃冰鉴里的西瓜,正值夏季,那西瓜甜丝丝凉冰冰的入口很是消除暑热。
但是一听贞淑话里的内容,金玉研心中怒气渐盛:“这个贱男人连发妻都能逼死,怪不得上辈子见她失势,立刻和她撇清关系,还否认她玉氏贵女的身份。对待发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都怪她前世为情乱智。”金玉研越想越气。
没心思吃了,她放下手里的西瓜,想着:“要去找皇上,这件事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第二日金玉研打扮的格外美丽动人。
听说皇上在长春宫,她直奔长春宫而去。
长春宫里不只是皇上和皇后,愉妃和令妃也在。
金玉研一去,众人就猜测到了她的来意。
皇上正想说,你母族的事朕自有决断。
就见金玉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十分优雅果断的跪在地上。
速度之快让皇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嘴边的话都忘了说。
金玉研愤愤道:“皇上,玉氏王爷的事臣妾听闻了,实在气愤不已,他竟然逼死发妻,这样的品性怎么能当得起玉氏之主。怕是对皇上臣服之心也是不诚,虽是臣妾母族,但是臣妾深以其为耻!”
这话让在座众人俱是一愣,齐齐交换眼神,这还是那个一心玉氏的金玉研吗?
皇上本来以为金玉研心系母族,今日找他必是求情来的。
没想到她却大义灭亲,看来金玉研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爱新觉罗家的人了。
皇上心里舒服了很多,问道:“那嘉妃你想朕如何惩罚他啊。”
金玉研笑了笑:“皇上不若废除他吧,换个品行端正的人掌管玉氏,好让皇上放心。”
众人更是一愣。
海兰还好一点毕竟她知道金玉研觉醒了。
但是这和前世判若两人的举动还是让她十分惊讶。
魏嬿婉就震惊多了,睁大眼睛迷惘中。
皇上本来就厌恶此等无情无义之人,而且金玉研有句话说的对,对待发妻尚且如此,对他臣服之心怕是更加阳奉阴违。
于是他点点头:“那就依嘉妃所言,朕会废除他的王爷之位,另在玉氏挑选贤明之人赐封,至于这消息,就由你去告诉他吧。”
皇上这是要试探金玉研刚才话是真的大义灭亲还是以退为进。
金玉研虽然很想去看那个王爷此刻丧家之犬的样子,但是也记得她是皇上的妃子,不可以私自面见外男。
她了解皇上,此事虽然是皇上吩咐她去的,但是难免他以后心情不好拿此事做文章,找她的麻烦就不好了。
于是金玉研谨慎道:“臣妾是皇上的嘉妃,怎么可以私自见外男,皇上找两个人陪臣妾吧。”
皇上更加满意道:“愉妃令妃啊,你们陪嘉妃走一趟吧。”
海兰和魏嬿婉对视一眼,低头答是。
心想:“天呐,还有这样的热闹看!”
她俩摩拳擦掌的,跟着金玉研就去了,脚步都快了几分。
玉氏王爷一见到金玉研,就被她的美丽震慑了。
眼前的女人尊贵高傲,比她在玉氏时更加美丽,紫禁城果然是天家富贵,涵养了她一身的气度。
他惊讶的喊道:“阿研~”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响亮的“啪”。
金玉研怒道:“放肆,本宫是皇上的嘉妃,你竟然敢直呼本宫的名讳。”
贞淑吓得脸色惨白,手都抖了:“那可是玉氏王爷!”
但是看着主儿的神情,她不敢出声只是低下了头,安静陪侍在金玉研身侧。
魏嬿婉和海兰同时眨了眨眼。
这热闹真好看!
那边玉氏王爷刚从被扇的震惊里缓过来,他磕磕巴巴道:“阿。。嘉妃娘娘息怒,臣一时激动这才忘了规矩。”
金玉研拿手帕擦了擦手,擦的仔细又嫌弃,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冷冷的说:“你没规矩的事多了,还差这一件吗?逼死发妻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玉氏王爷想解释却无从开口,只能说:“臣已知错,自从事发以后,悔恨不已。臣回去一定会好好安葬她,并善待她的家人,日后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金玉研扔掉手帕冷声说:“你怕是没有日后了。”
玉氏王爷疑惑。
金玉研继续说:“本宫今日来就是转达皇上圣旨,你无情无义逼死发妻,可见品行恶劣,不配为玉氏之主,着废除你的王爷之位。”
玉氏王爷闻言大震,已是冷汗淋漓,站都站不稳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嘉妃娘娘,玉氏是你的母族啊,我们从小就认识的,你替臣向皇上求求情啊。”
金玉研一脚踢开地上爬着越来越靠近他的男人,语气森森却笑意盈盈,话也诛心:“放心吧,本宫会替你求情,新的玉氏之主就从你的旁枝选择。”
玉氏王爷被踢的一把瘫倒在地,又听到金玉研的话,还要求情。
就听金玉研冷冷的说:“你现在回玉氏或许还有命活,晚一步,本宫就不敢保证路上会不会有意外了。”
这样明晃晃的威胁,金玉研没有避着愉妃和令妃。
想来也是,就算这话皇上知道了,也只会说她大义灭亲。
金玉研走了,没有管后面失魂落魄的玉氏王爷。
她觉得恶心坏了,什么贱男人,又丑又坏的,她上辈子真是脑子进水了。
魏嬿婉和海兰见状也跟着走出来了。
魏嬿婉看着金玉研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难免想到前世她被金玉研欺负的时候。
她嘴上带着气嘲讽道:“嘉妃娘娘好狠心,自己心心念念的王爷都下得去手。”
嘉妃本来见到玉氏王爷就生气,此刻听到魏嬿婉的话,更是气急,她反唇相讥道:“令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才当了几天令妃就轻狂起来了。”
魏嬿婉也气:“你还当本宫是那个被你欺负的宫女吗”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愣住。
这辈子金玉研可没有欺负魏嬿婉。
金玉研此时就知道,令妃和她一样都想起了前世。
她们对视一眼,此时她有了几分心虚,气势低了几分,声音也小了:“本宫……本宫只是一时生气,令妃别吃心啊。”
这几句话,金玉研说的有点哄人的意味。
魏嬿婉更是委屈,她冷冷留下一句:“嘉妃娘娘管好你自己吧。”
说罢和海兰告退就走了,再也没看嘉妃一眼。
嘉妃叹气,前世确实是她对不起魏嬿婉,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想上辈子的孽,就让她这辈子来赎吧。
心里决定日后得好好对魏嬿婉,就算受她几句嘲讽揶揄她也忍了。
于是在未来的日子里,经常看到魏嬿婉气鼓鼓的怼金玉研。
金玉研顺着她的话反驳几句就不开口了,然后默默不语。
旁人何曾见过金玉研有这样大度的时候。
高晞月看着金玉研的反应稀奇道:“嘉妃,本宫都想不到你这张嘴,竟然还有能饶人的一天。”
了解事情真相的海兰,魏嬿婉,金玉研默契不语。
魏嬿婉看着嘉妃又故意让着她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
心想:“还不如痛痛快快吵几架。”金玉研这样,让她想吵都吵不起来,平白的让她憋屈住了。
金玉研听着魏嬿婉的冷哼,心里叹气:
“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