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起纯妃有孕,便来了钟粹宫。
用膳的时候,苏绿筠看着皇上心情很好,提起了惢心的婚事。
“皇上,臣妾有个请求。”
“哦,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苏绿筠很少开口,皇上很意外。
纯妃拉过旁边侍膳的惢心,说道:“皇上惢心已经年过二十六,宫女二十五岁便可出宫。本来去年就应该出宫的,偏偏赶上娴嫔和阿箬的事,这才耽搁了,如今臣妾想给她求个恩典。”
纯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皇上的表情,见他并无异常,继续说道:“太医院江与彬太医和惢心是同乡,又都没有婚配,不如皇上下旨给他们赐婚吧。”
“江与彬啊,他上次救治永琏,很是尽心,倒是很不错,这事惢心你怎么看啊!”
惢心跪下,红着脸,“奴婢都听皇上的。”
皇上点点头,回头我问问江与彬,他若也有意,朕当即给你们赐婚。
江与彬等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答应。
惢心喜不自胜,跪下谢恩:“奴婢多谢皇上,纯妃娘娘大恩。”
不多时皇上召来江与彬说起此事,江与彬终于等到柳暗花明,皇上一提,他就答应了,直挺挺跪下谢恩,反应之快,连皇上都咋舌,旁边的李玉听到此事心中涌起一丝酸涩,但是更多的是为惢心高兴的欣喜。
想了想最近宫里苛待下人的事情,皇上思索着,特许惢心从钟粹宫出嫁,这是莫大的荣耀,给足了纯妃和惢心脸面。
当日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
纯妃本来就好人缘,惢心出嫁这天,皇后,高贵妃,嘉妃,海兰,嬿婉都来了。
她们都赏赐了惢心一些东西,纯妃更是给惢心添了一份嫁妆。
江与彬和惢心两个新人,郎才女貌,看着一地的赏赐,谢了又谢。
李玉刚下值,就急急忙忙跑过来。
他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惢心:“这五十两银子是给你们的贺礼,还有这地契,我在京郊有五十亩良田,都一并送了你们,祝贺你们琴瑟在御,多子多福。”
惢心哪里肯要推脱着。
李玉眼神坚定,对着江与彬说:“江大人,你要好好对惢心啊。”
江与彬看懂了李玉眼神里的深意,他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惢心,李公公放心吧。”
惢心见推脱不成,江与彬也点点头,无奈只能收下李玉的礼。
这样大的恩情,惢心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是懂的李玉对她的心思的,可是他们注定没有缘分。
李玉已经红了眼圈,惢心也几次忍着险些落下泪来。
江与彬道:“等你有机会出宫,就来我家,到时候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我们为你养老。”
李玉眼泪溢满眼眶,他放心了,江与彬对待他都能如此宽容大度,更何况对惢心了。
就在要送别惢心之时。
如懿带着容佩姗姗来迟:
“惢心你和本宫主仆一场,今日本宫也来送你,我亲手写了一副字,是百年好合的好意头,由此才来晚了,你不要见怪。”
惢心哪里会见怪,摇头说:“多谢娴主儿,奴婢会好好保存这副字的。”
嘉妃阴阳怪气的开口:“到底还是我们俗气,只知道送些金银玉器的,哪里比得上娴嫔清雅,送自己亲手所书,真是用心啊,显得咱们都俗气了。”
众人心想,送些金银最是实用,再不济也是绸缎首饰。
送副字,大概就只是摆着看了。
如果如懿是书法大家还好或者和惢心真的关系亲密,还可以说是礼轻情意重。
如今这场面,只送字就有些寒酸了。
她们都没开口了,金玉研已经说了她们想说的话。
这是如懿一贯的作派。
如懿淡淡的看着惢心,温柔开口:“这字是本宫一笔一划用心写的,为的就是今日送你,本宫觉得情谊最重,惢心你说呢?”
惢心不愿意反驳如懿,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她来送她,也算是客人。
于是她点点头:“奴婢多谢娴嫔娘娘,您的心意奴婢必然铭记。”
惢心伺候如懿那么久,是有点了解她的,在她心里金银钱财都是粪土,她永远是高高在上,不谙世事的,就算是冷宫也没让她清醒的知道,没钱万事难的道理。
如懿又说:“你伺候我多年,和江与彬的情谊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本宫如果知道,为你求了皇上指婚,就不会让江与彬等你这么多年。”
惢心想,江与彬每次请脉,都是她去送别,平日里江与彬也多多关注翊坤宫,如懿怎么会不了解他们的情谊。
如果真的不了解,怎么会专指江与彬来翊坤宫请脉,不就是了解此事,才觉得江与彬必会向着她,用着放心吗。
纯妃觉得如懿的话是在怪她,向皇上提赐婚,显得自己不关怀惢心。
登时,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反驳一句:“娴嫔妹妹真是粗心,惢心伺候你十几年你都没发现她和江与彬的事。惢心伺候我几个月,就让我瞎打瞎撞上了。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平时多关注翊坤宫一样。”
惢心听完,心里默默感谢了阿箬,如果不是她的提醒,自己恐怕真的要耽误一辈子了,娴嫔她真的没把她们的事放在心上。
如懿惊讶,苏绿筠竟然也会嘲讽她。
她回了苏绿筠:“纯妃姐姐,妹妹不是此意,你一向心善,我是知道的。”
她看着众妃,没人替她解释,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她有点尴尬。
目光扫过海兰,海兰适时开口:“纯妃姐姐,快别说了,今天我们都是来送惢心出嫁的,待会别误了吉时。”
这个插曲就这样过去,惢心拜别众人,欢喜的走出了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