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白哥哥……
江遇白皱眉,眼眸极尽妖冶,喉结一紧,呼吸紊乱了几分,别开视线不再看她。
阔步走到水潭边,松开了手。
噗通——
她整个人都被他丢进了冰凉的水潭中。
“呼……”她惊呼一声。
冷冷的潭水刺激她的肌肤,夜晚的风钻进了她单薄的身子,一瞬间浇熄了她身上的火焰。
终于,她清醒了,这才发现自己身处水潭之中,脚还能踩到潭底。
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她,弥漫着森森之气,耳边有沙沙的风声,鼻息间混杂着树叶在泥土里腐朽的气味和青草的清甜。
她忍不住哆嗦,双手环住自己的身躯。
“醒了?”
忽然,江遇白醇厚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低沉的吓人。
她仰头看向他,冰冷的月光浸了下来,洒在他英俊的轮廓上。
浅淡的光线和水面荡开的波纹糅杂在一起,落在他的眼底熠熠生辉,像是一幅美丽画卷。
他的神色,却很冷,几乎没有温度,莫名平添了禁欲的味道。
与前世被他救回去后,一心寻死,被他用锁链锁起来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江遇白忽然勾起她的下巴,略有些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眼底蕴藏着一层近乎毁灭性的冷意,薄唇轻挑:“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作贱自己,值么?”
她愣了片刻,他都知道了。
忽然想起来,前世那个对她施暴的男人第二天就死在了家中,还被人砍了双手,死相很惨。
听说是债主找上门来要钱,他还不上,就丢了小命。
会不会是他做的?
男人指尖用了几分力,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凤眸微眯,在等她回答。
虞桑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恍惚间想起他前世惨死的模样,鼻尖有些酸。
这一世,她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随后踮起脚尖与他靠近,盯着他薄而性感的唇,又冷又欲,咫尺距离,几乎快要吻上他的唇。
江遇白蹙眉,只见她白色的礼服被水打湿,隐约能看见她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他的眸色深了几分。
虞桑晚缓缓撩起红唇:“你说的对。”
皙白的手落在他的鼻梁上,一点点下滑,在他微微冰凉的唇上停留片刻,莞尔一笑:“与其作贱自己,不如换个男人。”
江遇白看着她缓缓靠近,似乎要吻上他的嘴唇,眸色一沉,大掌一挥。
虞桑晚脚一滑,再一次跌入水潭。
“咳咳……”
她皱着眉看他,故作不高兴的埋怨:“江遇白,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江遇白压低了身子,平视她湿漉漉的眼睛,眼底仿佛困着一只野兽,却又十分凛冽:“是不是男人,都对你这个样子没有性趣。”
虞桑晚心一跳,那令人压迫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同时,也安心了。
看来这个时候,他还不喜欢她。
这样挺好。
只要对她没有不该有的感情,也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江遇白没再看她,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点燃一支香烟,抽了一口,散漫的夹在指缝中。
虞桑晚趴在边上,脑袋枕着手臂,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她知道,他这是在等她完全清醒。
烟雾缭绕在他英俊的轮廓上,让这一切都显得很不真实。
冷漠的时候十分禁欲,安静的时候清冽衿贵,愤怒的时候又狂又疯。
江遇白——这个她前世最讨厌的人,却也是她最依赖的人。
她看不惯他明明只是爸爸雇佣的保镖,却偏偏狂得要命。
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给足了她安全感。
她虞桑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老爸和哥哥们几乎掌握着整个南城的经济命脉,想绑架她以此要挟老爸的人不胜其数。
而江遇白,是唯一一个能护得住她的人。
她眯了眯双眼,意识再一次变得模糊,却已经没了炙热的欲,只剩下虚弱。
忽然想起他拖着最后一口气回来见她时的样子,鼻尖一酸,眼眶红了起来,呢喃着:“遇白……”
江遇白熄灭了香烟,侧过头看她,瞳孔如墨,浅浅深邃。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叫他。
虞桑晚愧疚的问道:“你疼吗?”
“嗯?”
虞桑晚眼睛红红的,再一次问:“你后背都是伤,流了那么多血,疼不疼啊?”
江遇白听着她几乎绝望的哭腔声,呼吸骤然一沉,胸口莫名感觉闷闷的,好似被刀子狠狠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