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倒是没有料到纳兰旭如此郑重其事,一时间微微怔了怔。
纳兰旭承诺完之后,又若无其事地接道:“今日璃王为璃王妃被打之事出头,跑来东宫闹着讨说法,已经被孤打发走了。”
众侍婢和宫婢们:“……”
刚才她们还担心太子殿下行事低调,做好事不留名呢!刚过一会儿,他就亲自跑来太子妃面前邀功了。
楚卿嫣然一笑,柔声道:“妾身多谢殿下庇护之恩。”
纳兰旭微勾唇角,又弹了弹空荡荡的腰间,觑着她说:“孤最近都没有合适的香囊挂上身,太子妃能否亲手给孤绣个香囊?”
楚卿:“……”
敢情他专门跑来邀功,就是为了让她给他绣个新香囊?
“妾身记得殿下先前佩戴的那个香囊绣法很别致,是薛良媛亲手所绣,殿下怎么摘了呢?”她问道。
纳兰旭有些嫌弃地摆摆手,根本就不愿意再多提。“那个香囊已经旧了,而且绣法也粗陋,难登大雅之堂,早就摘了。”
他以前为薛梦娇着迷的时候,她送的香囊他自然如获至宝。
现在他对她逐渐厌烦,瞧着那香囊也不过如此。
“叮,系统监测到男主对宿主的好感度下降百分之二,目前为百分之七十六。达到喜欢的境界,未达到相爱的境界,请宿主大大尽快想办法刷高男主的好感度,以免任务失败哦!”系统的机械响起。
“靠,老娘我啥都没干啊!我在禁足啊!不跟那大猪蹄子见面也掉好感度?还让不让人活了!”薛梦娇生无可恋的悲愤语气。
“好气哦!果然在不爱你的人眼里看来,你活着就是一种原罪!”
“苍天啊!大地啊!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头没良心的男猪吧!你咋就把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分配给我了呢!”
“我发誓,再对他动心就去吃翔!”
“再等等,过两天后我就能借贷到一万金币了!那时姐要各种攻略技能刷起来,重新闪亮登场!”
纳兰旭自然是听不到薛梦娇跟系统的对话,但是楚卿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唔,再等两天,那个薛梦娇又有本事开始作妖了呀。
楚卿似乎看到了纳兰旭很快就又要被那个妖女迷得晕头转向,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疯狂模样。
但她并没有扫纳兰旭的兴,淡淡一笑,爽快地应下了:“好,妾身这就亲手给殿下做一个新香囊,只是殿下莫要嫌弃妾身的针线粗陋才好。”
“只要是你做的,孤都喜欢。”纳兰旭含情脉脉地觑着她,一语双关。
楚卿心里没有多大波澜。
先前纳兰旭对薛梦娇做的那个十字绣香囊视若珍宝,这也没过多久就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里吃灰去了。
等到自己做好了香囊,薛梦娇借贷了金币之后又能重新蹦跶。
估计那时她做好的香囊,纳兰旭连上身都不会上身直接就给丢。
“叮,危险!危险!危险!系统监测到男主对女配楚卿的好感度上升百分之三,目前是百分之八十八。接近深爱的境界,请宿主大大尽快采取行动,阻止男主深爱上女配楚卿!”系统再次警报。
“烦死了!那头猪再爱上谁,姑奶奶我都不稀罕也不在乎了!随他去吧!一万金币没有到账之前,姐继续摆烂!”
纳兰旭喝完了枫露茶,又预定了香囊,却仍黏黏乎乎不肯走。
“太子妃,你今晚可以泡浴了吧。”他觑着她的眼神灼灼的,意有所指。“孤赠你的两瓶香露该派上用场了。”
他眼巴巴地等了七日,终于盼到吃肉的日子了,兴奋又开心。
楚卿神色淡然自若,张口就来:“妾身昨儿嘴馋吃了半块西瓜,结果癸水又淋沥不止,估计还要等些时日才能大好。
纳兰旭很失望,同时起了点疑心:“你怎的这般不小心……这也太巧了吧。”
他命人即刻宣太医过来给太子妃把脉。
楚卿说了自己的症状,太医也叹息:“西瓜乃大寒之物,经期万万碰不得。”
把完了脉,太医开了一些驱寒疏通经络的温补药物,并嘱咐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人,平时万万不可再让她碰凉性的饮食。
纳兰旭目光凉凉地盯着银蝶和彩蝶看了一会儿,看得两婢心生忐忑。
他抿了抿薄唇,冷哼道:“你俩从前就在太子妃身边伺候,怎的如此不懂事?再有下次,孤绝不轻饶!”
两婢吓得伏地认罪,声称再也不敢了。
“是妾身自己嘴馋没忍住,以后必不会了。”楚卿言辞恳切,说:“待养上个七八日,估计就能大好了。”
不用等七八日,只需过两三日,薛梦娇借到一万金币之后又能尽情作妖了。
那时就算她“好了”,估计纳兰旭也腾不出时间和精力召幸她。
纳兰旭很认真地纠正:“太医说只需养个日即可。”
楚卿:“……”
差这几天他也较真?
罢了,横竖只要薛梦娇重新有技能加持,他就顾不上计较这些,又跑去跟薛梦娇相亲相爱去了。
一日连续两道圣旨到东宫,先后嘉奖赏赐太子和太子妃,东宫的风头一时无两。
京城传颂着太子和太子妃的功德,太子极得民心。
旁人听到这些就罢了,顶多谈论几句,可是周夫人听了这些,难受得一颗心好像油煎火燎一般。
她先让人去璃王府传召女儿回府,准备好好问问楚纤瑶到底怎么想的。
可是楚纤瑶直接推病不见。
周夫人隐约猜到女儿是没脸见自己,所以故意躲着。她却不知道,楚纤瑶是被璃王押进刑堂虐得半身不遂,根本爬不起床见不了人。
她找不到楚纤瑶,一腔恼怒无处发作,就跑到楚衡忠面前哭哭啼啼。
“纤瑶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好好的太子妃不做,非要闹着换亲嫁给璃王。如今太子风光无两,深得今上圣心,储君的位子坐得愈发稳当了,岂非是白白便宜了二丫头!”周夫人恨得牙根都咬酸了。
女儿犯蠢就罢了,她怎么也跟着糊涂了。
当初如果不是她吹枕边风撺掇楚衡忠要求换亲,皇上也不会临时同意换了亲事,这下子弄巧成拙,又恨又悔。
哪里想楚衡忠一脸的无所谓:“二丫头也是楚家的女儿,她做太子妃有什么不好!横竖肥水不流外人田,没便宜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