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娇挨完十五脊杖,押回含娇阁禁足。
楚纤瑶挨了十记嘴巴,直接撵出了东宫,一时沦为了京城的笑柄。
连续收拾了两个女人,楚卿在东宫令出必行,谁也不敢再轻视她。
楚卿就是故意趁着自己在风头最盛之时发落这两个女人,让她们懂得以后在她面前夹起尾巴做人。
薛梦娇原本就让帝后深恶痛绝,就算打了她,帝后也只会暗中称快。
纳兰旭最近对薛梦娇的好感度一直下滑,不像先前那般维护她了。再加上楚卿打她的理由名正言顺,自然也不怕她跟纳兰旭告状。
至于楚纤瑶,她选择嫁给璃王的那天起就永远失去了皇后这座大靠山。璃王妃的身份原本就低于太子妃,她又数次在她面前出言无状,若不教训,只会蹬鼻子上脸。
所以楚卿选择在时机最成熟的时候,给这两个女人痛痛快快一击。
老虎不发威,别人当她是病猫。
她韬光养晦这么久,也该到立威的时候了。
果然如陈公公所言,太子返回东宫后没多久,皇上嘉奖的圣旨就到了。
楚卿作为太子妃,自然要跟太子一起跪接圣旨。
“……朕闻淮河有泛滥之隐患,百姓人心惶惶。然太子身先士卒,亲赴灾区,治河有方,大功告成!其不仅任用贤能,更明察秋毫,严惩贪污腐败之徒,力保清正廉洁之士。如此储君风范,实乃国之大幸也!”
“特此嘉奖太子黄金万两,绸缎千匹,珍珠百颗,并赐良田万顷,以彰其功绩。望太子再接再励,继续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钦此!”
纳兰旭接了旨,又命人打赏了传旨的太监,转过身笑吟吟地看向楚卿。“父皇赏赐的东西,太子妃喜欢什么,只管拿去。”
楚卿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还没人向他禀报薛梦娇挨打之事,她也不提,只淡淡一笑:“妾身已经领了赏赐,不敢奢求太多。”
皇上先下旨嘉奖了太子妃,然后才下旨嘉奖太子,且夫妻俩的赏赐是分开的,足以看出皇上对太子妃的器重和抬爱。
偏偏纳兰旭是个脑回路清奇的,他从来不忌惮身边女子的才华盖过他,否则先前就不会百般纵容着薛梦娇出尽风头。
因此他闻言笑得愈发开朗:“父皇留孤在御书房单独说话,他夸了你好久呢。”
自从他被薛梦娇勾起了迟来的叛逆期,就对父母之言本能的抗拒。
帝后夸谁,他就不喜欢谁;帝后讨厌谁,他就专门抬举谁。
唯独皇帝夸赞楚卿,纳兰旭觉得很受用,甚至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楚卿嫣然一笑:“父皇戮赞了。”
“孤倒觉的你担得起父皇的称赞,况且你又不是那轻狂之人,孤相信你自知分寸。”纳兰旭显然心情很好,看待楚卿的目光愈发温柔。
尤其父皇连下两道圣旨分别嘉赏太子和太子妃,却连一道嘉赏的圣旨都没下给璃王。
幸福感和自豪感就是这么对比出来的。
楚卿见时机差不多了,就透露了一点自己今日创下的“新成绩”:“璃王妃擅闯东宫,言语无状。妾身就让人打了她十个嘴巴,轰了出去,以后不许她再踏足东宫。”
纳兰旭闻言诧异:“璃王妃不是你的嫡姐吗?”
“女子出嫁从夫,自然以夫为天。璃王妃出言污蔑薛良媛光天化日勾引璃王殿下,实在荒唐之极。妾身作为储君之妃自当有责任教导她,以免她再信口开河败坏我东宫的清誉。”楚卿一脸大义灭亲的凛然。
纳兰旭蹙眉,满脸不可置信:“什么?……薛良媛勾引璃王?这从何说起!他俩怎会牵扯到一块。”
“妾身相信薛良媛不至于光天化日跑去璃王府勾引璃王殿下,所以就命人抽了璃王妃十记嘴巴。”楚卿说到这里适当顿了顿,语气似乎有些忐忑:“妾身对璃王妃的惩罚是否过重?”
“打得好!”纳兰旭大怒,终于明白楚卿为何要让人抽璃王妃的嘴巴。“这长舌妇果然欠抽。”
楚卿见纳兰旭赞同自己让人抽楚纤瑶的嘴巴,就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接道:“还有薛良媛当众污蔑妾身清白,说了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回不得殿下。因此妾身作了主,让人将她堵了嘴拖下去杖脊十五,禁足含娇阁。特此通禀殿下。”
“啊?薛良媛也挨揍了……”纳兰旭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稳了稳神,就习惯性护短:“娇娇儿一向有些骄纵,平时被孤惯坏了,太子妃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呃,她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太子妃发落她?”
楚卿垂下眸子,神色冷若冰霜:“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回不得殿下,殿下还是亲自去问薛良媛吧。”
楚纤瑶被抽了十个嘴巴子,然后撵出了东宫。
她自小心高气傲,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一路痛哭着回到了丞相府。
恰巧恪靖侯夫人刘氏带着女儿周萱萱来探视小姑子周夫人,刚好撞上了楚纤瑶两颊红肿,泪眼汪汪,羞愤欲绝的模样。
周夫人大吃一惊,待到搞清楚缘故,不禁又惊又怒:“二丫头她胆敢如此待你?!”
侯夫人刘氏也吃惊不小:“就因为你以嫡姐庶妹相称,她自恃太子妃的身份就恼了你,然后让下人抽你的嘴巴?!”
周萱萱关心地上前查看了表姐红肿的脸颊,震惊地目瞪口呆:“啊,不喊二表姐太子妃娘娘就要挨嘴巴?!”
楚纤瑶羞愤地点头,哭道:“我要找皇上和皇后娘娘评理去,谁家规定女子出阁就不能以旧时姊妹相称了?她打了薛梦娇就罢了,还让人打我这个嫡姐,简直轻狂残暴至极!她这样的德性怎配做储君之妃!……”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一个念头升腾起来:楚卿骨子里隐藏的凶残跟璃王倒有几分相似!
前世楚卿真的靠着以柔克刚赢得璃王宠爱,还是……针尖对麦芒,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