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
沈曼丽跟寒哥两人躺在床上。
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沈曼丽突然开口:“很晚了,你回去吧。”
她说完起身下床,向浴室走去。
洗了个澡出来。
发现寒哥居然还没走。
他赤果着上半身躺在床头,嘴里叼着一根烟。
见沈曼丽出来,又忙将那根烟熄灭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沈曼丽惊诧地看着他。
她记得她去浴室之前,已经赶他走了。
他居然还没有离开?
“为什么要分手?”霍启寒深邃的眼眸骤然放出两道噬人的光芒,直直觑向她。
那一刻沈曼丽有种错觉,仿佛要被他吞噬掉似的。
她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
平复自己失控的心跳。
最后平静地看向他:“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尽管她不觉得以他们俩目前的关系,她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什么。
但既然他追问起来,她起码得给他一个交代。
“结婚?”
霍启寒惊愕:“你不是才刚离婚?”
沈曼丽自嘲地笑:“是啊,我刚离婚没多久,又要结婚了。”
霍启寒深深地凝住她。
半晌后,再开口:“我记得你自己亲口跟我说过,你刚离婚,不打算开展一段新恋情?”
沈曼丽耸耸肩:“我是说过!”
霍启寒黑眸中隐含怒意:“你现在又要结婚了?”
沈曼丽撇撇唇:“结婚不代表是开展一段新恋情。”
霍启寒脸色不解:“什么意思?”
难道她结婚,不是因为爱上了某个男人?
沈曼丽淡漠:“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
他们之前明明约定好,互不干涉对方隐私的。
霍启寒眼底快速划过一抹什么。
仍赖在她床上没有离开。
沈曼丽挑了挑眉:“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带给我一段愉快的时光,但我要结婚了,我们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
霍启寒静默了一分钟,突然抬头问:“你要嫁给谁?”
沈曼丽与他对视了一瞬,又移开目光。
“这跟你没关系吧。”
霍启寒逼视向她:“是不是凌景维?”
沈曼丽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凌景维。
不过她没兴趣关心他是如何知道的。
“是又如何?”她反问。
就算他鄙视她,离婚后又迫不及待地嫁给富二代。
为了父亲能翻案,她也必须要嫁。
霍启寒双眸倏然变得异常深邃,却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他径直下床。
沈曼丽本以为他终于想通要离开了。
没想到他竟然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他薄唇附在她的耳边:“你已经嫁错了一次,还打算错第二次?”
沈曼丽闻言一惊,本能地推开他。
“错不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霍启寒紧抿着薄唇,没再多说什么。
而是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冷峻高大的背影,不知为何沈曼丽竟然看出一丝落寞的味道。
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明明他们只是p友关系,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分手不分手。
但她还是跟他交代的这么清楚了。
不懂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算没了她,以寒哥的条件找下一位女p友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只是她这一晚上却是失眠了。
明明她之前被寒哥要的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精疲力尽。
仿佛倒床就能睡似的。
可沈曼丽还是失眠了。
脑子里时不时地就想到寒哥。
沈曼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她跟周耀成离婚的时候,都没这么多愁善感。
她跟寒哥不过才做了一段时间p友而已,连男女朋友都不算。
分手她竟然会失眠?
沈曼丽实在想不通,干脆懒得再想。
她躺平之后,反而渐渐地睡了过去。
很快沈曼丽就陪同母亲章秀雯一起去了趟看守所,看望父亲。
母亲专门给父亲带了一大包御寒的衣服。
周律师早就在看守所门口等待了。
他向门口的武警出示证件,说她们是当事人的家属,经过有关部门的同意,过来给她父亲送御寒的衣服。
盘查她们的武警打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告诉她们,送的御寒衣服可以由律师捎带进去,但她们母女不能进去。
理由很简单,她父亲是未决犯,在法院正式判决之前,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能跟家属见面的。
沈曼丽跟母亲只能失落地离去。
周律师追上她们,抱歉地解释:“我跟法院、检察院那边都沟通过了,他们都默许了!但是看守所这边是法院、检察院、武警三方管辖的地方,没想到武警这边不通过……”
他表示无能为力的遗憾。
沈曼丽跟母亲都没有责怪他。
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章秀雯宽慰道:“没关系,能把衣服送到就行。”
周律师很不好意思:“你们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的吗?”
章秀雯沉默几秒:“你告诉老沈,让他好好保重身体,我……等他出来。”
她说到后面都哽咽了。
沈曼丽连忙扶住母亲。
“我没话要说。”她对周律师道。
她一直觉得父亲是冤枉的。
现在既然凌景维愿意帮她,她只想替父亲早日沉冤得雪。
只是这件事沈曼丽没有跟母亲说。
毕竟事情重大,她心里也清楚没那么容易。
她不想母亲有了希望后再失望。
“那我先进去了。”
律师接过章秀雯手里那一包衣服,走了进去。
沈曼丽跟母亲回到律师车上等他。
此刻头顶烈日正盛。
从车窗望过去,是大片荒凉的田园。
田园里种植着蔬菜水果。
可却人烟稀少。
给人一种很荒凉孤寂的感觉。
沈曼丽难以想象父亲若是被判了刑,以后一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限制在高墙里。
律师很快就出来了。
他进了车内,开了空调,然后转过头来看她们。
“沈老让我替他转话给你们,让你们好好生活下去,不要再操心牵挂他的事。”
章秀雯顿了两秒,再次感谢:“劳烦你费心了。”
周律师摇摇头:“沈老也是我以前的老师,替他费心是应该的,只是……我最终也没有帮到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