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半路还能杀出个傅慎言来,平白得了母亲亲自打理的资产,这样一看,没准弟弟那一房分得比自己还多。
想到此处,一时又有些恼恨,自己这大房就是败在了没有儿孙福上,他看了一眼埋头站在那听训的傅云康,真是越看越来气。
只觉得他实在是不争气,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英明一世,怎么生出这么个蠢儿子?!
“爷爷您消消气,小堂叔不是已经赶过去了吗?应该没事的。”
傅浩然眼看着爷爷脸上的怒气又翻腾了上来,到底是自己的老爸,自己也不想他被训得太难看。
傅余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要说起来,自己这儿子行事不周全,有些不堪大任,但他的独子傅浩然却是一个可造之オ。
从小便与傅逸轩平分秋色,有时候甚至还能压傅逸轩一头,他忍不住有些欣慰道“还是你有远见,没想到你大奶奶会在傅慎言的遗产上设防。
傅浩然在一旁听后谦逊道:“爷爷这么英明,迟早也会发现的,我不过是凑巧想到那一层。”
傅余听后哈哈一笑,虽然知道傅浩然这么说是哄自己开心,但这心里还是很受用。
傅家太奶奶下葬完毕后,亨利律师公布道,傅慎言的遗产只有他活着回来才能继承,如果他死了在外面了,这份遗产会直接捐献给慈善机构。
而且傅慎言继承这份遗产也是有条件的,如果他愿意进家族的公司,这些就是他的,如果他不愿意,就只给他一些钱,而这份遗产里面的产业就还是回收到傅家由两房兄弟平分。
而遗产里具体是什么产业,那是太奶奶生前亲自打理的,谁也不知道,暂时是由亨利律师代为接管,直到傅慎言回到国外才会公布。
傅浩然对自己这个老爸也很是头疼幸亏他找的去暗杀傅慎言的那批人自己已经拦下来了。
而他去找一个亡命徒送的那一箱有毒的椰果汁自己是有些够不着了。
幸好当时傅宇强忽然去了国内,自己把有人要毒害傅慎言的消息走漏给傅博文,傅博文果然立马就去通知了在国内的傅宇强,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吧?
但愿。
傅慎言这边。
叔侄俩谈完后,傅慎言有些沉默地带着傅宇强去了饭堂,两人吃完饭后便各自回房里歇下了。
其实这会儿时候还早,天也还没完全黑下来。
傅慎言此刻心里异常杂乱,半天也静不下心来念经,就独自出去打算随意走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寺庙的花圃旁,他此时正想着傅家的事儿出神,忽然觉得脚脖子一痛。
一低头发现竟然发现有一条毒蛇快速从自己脚边爬过,迅速钻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此时天色已经很昏暗了,他只看见那条蛇色彩斑斓,一时竟也没看出是个什么品种,当下小腿就有些发麻。
眼前也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周围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喊他。
傅慎言的意识也很快开始模糊,晕倒前好像还看到了沈筱椽朝着自己走来,是幻觉吗?
“慎言小哥哥。”
沈筱椽原本在房里正无聊,忽然想到先前吃饭的时候,那些僧人说这寺庙里有片花圃,于是趁着师父入定后,自己又偷跑了出来。
没想到刚一到了花圃就看见傅慎言正直愣愣的站在那,喊他也不应,于是沈筱椽连忙走了过去。
哪知道她人还没走到跟前呢,忽然傅慎言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沈筱椽上前仔细一看,猛地发现他这脚脖子已经肿了起来,上面还有蛇咬过的痕迹,咬的那块儿已经开始发紫了。
沈筱椽这几年跟着师祖游历也被蛇咬过不少次,也算也有点儿经验了,看着傅慎言此刻昏迷不醒,心里忍不住暗叹道,唉,不是说了今天凶险么,干嘛还出门啊。
沈筱椽在周围急急的找了一圈儿也没看见什么草药,眼见傅慎言的脸色都发白了,沈筱椽学艺还不到家,此时也抬不动他。
想了想,还是把嘴巴凑到他脚脖子上帮他吸出毒血吐掉,打算等吸完毒血再去找师祖来。
其实她已经很小心了,之前师祖讲过,用嘴帮别人吸出毒血其实很危险,一个不小心连自己也会中毒。
沈筱椽吸了便吐出来,反复几次之后感觉自己的舌头开始发麻,这是轻微中毒的现象,只是她第一次帮人吸出毒血没什么经验,当下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也就没有停下来。
没一会儿沈筱椽就感觉头开始发晕,这会儿她才终于意识到不好了,忙站起身来,大喊了一声师祖,她明明是很用力的喊,谁知道这声音一喊出来却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沈筱椽只觉得此时头晕得越来越厉害几乎是片刻时间,她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
傅慎言终于悠悠转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见傅宇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慎言,你感觉怎么样了?”
其实这几年傅慎言在寺庙里跟着普灵大师不但钻研佛法,每天也会跟着普灵大师习武,身体早已经不似当初那样弱不禁风,况且大部分的毒素已经被沈筱椽吸了出去。
傅慎言此刻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感觉好多了。”
他清了清有些嗓子,又道:“二叔,是你救了我吗?”
傅宇强听罢摇了摇头。
傅宇强随后又缓缓道“不是我,是梅山道人把你扛回来交给我的,不过她说也不是她教的你,是她那个徒弟救的你。
傅慎言听罢愣了愣,原来昨晚上不是错觉,他当时是真的看见沈筱椽了。
“那我去道声谢。”
傅慎言说完便挣扎着起身,傅宇强见状后忙按下他,有些担忧的说:“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余毒也还没有完全清除出去。”
傅慎言却执意要起身,傅宇强拿他没办法,立马道:“我去替你道谢好吧?你先别起身了,等好了之后你再亲自去,行不行?”
这一副哄小孩儿的语气,着实让傅慎言愣了一下,那一瞬间傅宇强的口吻就像一个父亲一样。
傅慎言也不挣扎着起身了,冲傅宇强点了点头:“恩,麻烦二叔了。”
傅宇强对他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安顿好了傅慎言后,自己便去了梅山道人所在的客房。
一进房门却发现梅山道人正守在床前而此时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便是沈筱椽只见她此时嘴唇有些发白,双眼紧闭着额头上也冒着冷汗。
傅宇强心里一咯喳,这是怎么回事?梅山道人听到了动静,站起来转过身对傅宇强的到来似乎也毫不意外。
傅宇强冲梅山道人道了声好,指着躺在床上的沈筱椽有些担忧的问:“道人,这小姑娘是怎么了?”
梅山道人摇了摇头,神情颇为轻松的对傅宇强笑了笑:“无碍,她当时是用嘴把毒吸出来,不小心也中了毒,不过还好,不算很严重。”
傅宇强听梅山道人说完,心里就觉得有些疑惑,见沈筱椽这仍是昏迷不醒的,脸色也极差,还在冒冷汗,看起来倒是比傅慎言还严重些,可梅山道人却说没什么事儿。
但梅山道人是这小姑娘的师祖,怎么着,应该也不会害了她吧?
傅宇强冲梅山道人施了一个礼,诚恳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替我那侄儿傅镇言,来给道人与这小姑娘道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