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環亦此刻脑子转得飞快,反手就把门锁了,反正这屋子里的东西他也不怕。
沈筱椽一进屋就瞧见了,这屋子里其他东西都没有,只有地上盘踞着一条大青蟒。
沈筱椽一见这如铁盆一样的大蟒蛇简直要气笑了,亏自己还来帮江環亦,他居然想害自己。
江環亦见她半晌没说话,以为她怕了在一边自得道:“怎么样,怕了吧?来,说说看,你是不是和那闹事的女人是一伙的?”
其实他也只是想吓吓他,这条蟒蛇的牙齿早已经叫人被拔掉了。
谁知道沈筱椽不为所动,反而走向前去,单手捏着巨蟒居然将它提了起来。
江環亦还来不及吃惊,下一秒沈筱椽就直接把蟒蛇扔在了江環亦的身上,这湿冷的触感简直让江環亦起鸡皮疙瘩,立马用手挥开,反应过来后简直要气炸了。
“你自己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居然赖到我的头上。”
不待江環亦发火,沈筱椽却有些生气道。
江環亦张了张口,半晌找不到反驳的话,说到底江環亦觉得自己被关了半个月,总得有个冤大头,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确实没多少道理。
沈筱椽正要说话,二人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反应过来后,心里惊道,不好!
是什么东西燃烧起来的气味,江環亦连忙打开门锁,只见二楼有些地方已经着火了,门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锁死了。
江環亦见状也顾不上许多,他并不是真的想害沈筱椽,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楼下赶去。
一路上江環亦闻到了很浓重的汽油味,到了楼下后,江環亦才发现这楼下的火势更大,根本没办法靠近大门,火舌已经延伸到了楼道口。
江環亦此时也无暇顾及两个佣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心一横就想直接冲过去,谁知道才走一步,楼道旁的火舌烧断了楼梯扶手上的一根木头,直接砸在了江環亦的腿上。
那木头上也有汽油,江環亦被砸的腿上顿时也起了火。
江環亦只觉得腿上一阵剧痛,心里竟觉得有些愧对沈筱椽,该死,这八成是江家的仇人干的。
沈筱椽见状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又迅速把包包再翻看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简直糊涂得很,居然忘了带朱笔。
眼见江環亦腿上的火势不减反增,沈筱椽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咬破手指飞速在上面画了几笔,待符篆成型后,她的眉间也迅速染上了几分疲倦。
沈筱椽举起符篆,直接贴在他着火的腿上,奇怪的是明明这符篆是一张纸做的却丝毫不畏火,待她贴上的瞬间江環亦腿上的火竟也奇迹般的灭了。
但火灭之后的符篆却直接掉在地上自燃了起来,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江環亦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比变戏法还神。
沈筱椽在刚才江環亦第一反应是拉上自己一起逃的时候就原谅他了,她见火灭了下去松了口气,开口问江環亦:“这里已经没办法走了,我们去楼上看看?”
江環亦见了她的神通,不疑有他直接点头道:“好。”
他们又回到了楼上,幸好江環亦的腿没有被烧太久,虽然还是被烧掉了一大块皮肤,但行动上还是能自如的,只是江環亦被火烧过的腿上一直传来阵阵剧痛。
虽然江環亦强忍着不说,但沈筱椽见他痛得直冒汗,当机立断:“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江環亦刚要开口否决,沈筱椽就已经快速去查看二楼有没有出口了。
江環亦心里着急,但刚见识过了沈筱椽的本事,想跟过去但又怕自己添乱。
一路看来一无所获,江家以前是涉黑的,仇人不少。
所以他们在安全上面用了不少心思,比如这些门窗,都是用特殊材质制作的异常坚固,甚至可以防一波子弹的射击。而现在门窗是在外面被反锁,里面根本打不开。
正愁眉不展之际,沈筱椽忽然福至心灵,江環亦想关自己的房间里好像有一扇窗户。
沈筱椽去查看了一下,心道看来两人福大命大,不但有窗子而且窗子下面还是泳池。
而之前在屋子里的那条大青蟒,早就顺着窗子爬走了,已经不知去向。
沈筱椽过来叫上江環亦,两人回到了那个房间,沈筱椽让江環亦先跳,情况紧急,江環亦也怕推脱浪费时间,果断翻窗跳了下去。
沈筱椽也随之爬上窗子跳进泳池。
两人现在的样子都有些狼狈,江環亦难得有些别扭道:“沈筱椽,今天这事是我的错,还害你身处险境。”
沈筱椽点点头,“嗯,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
她回应得太过爽快丝毫没有客气,江環亦顿时感觉一阵语塞。
两人在门口发现了被迷晕的两个佣人,万幸的是她两都没事儿,江環亦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叫他们把她两接走了。
两人的衣服多少都有一些破损,沈筱椽当然不好就这个样子回家,江環亦财大气粗直接带她去服装店给两人各买了一身新衣服,又去理发店里洗了个头,总算看起来都有模有样了。
本来江環亦还想请沈筱椽一起吃个晚饭,但沈筱椽表示要回家,江環亦也果断,没有废话就开车送她回家了。
这是沈筱椽来江家后第一次回来这么晚,车子刚停稳,沈筱椽就看见了厉瑾宴一个人站在门口。
不由得有些紧张的想,是在等我吗?
江環亦直接下车跟好友打了声招呼:“瑾宴,这半个月没见了,想我没有?”
他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沈筱椽也慢腾腾的从车上下来,厉瑾宴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衣服居然换了,还是之前没穿过的款式。
厉瑾宴拉过江環亦,有些危险的挑了挑眉:“你带我未婚妻去干嘛了?”
他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人才能听见,未婚妻三个字又格外咬得重一些。
江環亦见他这样有些诧异,这是吃醋了?
不是前阵子还对沈筱椽爱答不理的吗?
沈筱椽见江環亦看了自己一眼后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心想该不会因为自己回来晚了,他不高兴了?
江環亦玩心大起,也压低声音坏笑:“你猜?”
厉瑾宴听他在这吊儿郎当的说完,瞬间感觉有些烦躁,语气也开始变得冷冷的:“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江環亦看他脸色就知道不能再玩了,再玩某人就要发火了。
江環亦把今天这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厉瑾宴说了,厉瑾宴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有些不大信。
江環亦也表示理解,换厉瑾宴这么跟自己说,自己也不信。
他带厉瑾宴走出沈筱椽的视线后,弯下腰掀开自己的裤脚,一道被烧的伤口就这样显露了出来。
厉瑾宴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仔细看他的伤口,只见烧伤的伤口处有些许残留的白色符文在上面。
厉瑾宴见状也不免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来,江環亦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看见了,把裤腿掩好后才道:
“其实一开始一整张符篆的符文都在上面显现了出来,沈筱椽说,这个符文会在三个小时内消散。”
厉瑾宴看了一眼沈筱椽的方向,发现她竟然没有直接回屋,而是站在了自己刚才的地方等着自己。
送走江環亦后,厉瑾宴难得地对沈筱椽温和:“吃饭了吗?”
沈筱椽正要说话,却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厉瑾宴的反应极快,连忙一手环住她的腰肢,这才不至于倒在地上:“沈筱椽,洗筱椽!”
由于心血耗费过多,沈筱椽这几天其实本来就还没怎么恢复,今天又再耗费了心血终于支撑不住。
厉瑾宴见她此刻面色有些苍白,双目也紧闭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这好像是像之前那次一样又昏睡过去了,他赶紧将她抱进屋内。
厉老太太正在坐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打算等沈筱椽回来后喊人一同用饭,结果忽然看见厉瑾宴抱着昏睡的沈筱椽疾步走了进来,老太太登时吓了一跳,忙走过去问,“怎么了,筱椽出什么事了吗?”
平时沉稳的厉瑾宴,此时的语气也有些焦急:“不知道,上次她也昏睡过,祖母,先喊个医生来吧。”
厉老太太忙喊家里的医生过去看,检查一番依旧没发现有问题。
厉瑾宴听完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怕就此失去她。
他在沈筱椽床边坐了会儿,大概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沈筱椽的脸较之之前晕倒时更苍白些。
实在无法这样等待下去了,厉瑾宴直接把沈筱椽从床上抱起来,连夜把她送去了医院做全面检查。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觉得等待结果的时间这么漫长,厉老太太也担忧地坐在一旁。
厉瑾宴在等待结果出来的时候几乎是跑着过去的,他焦急道:“怎么样?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昏睡的?”
医生拿着报告单迟疑道:“抱歉,她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康,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这时顾南希也赶了过来,她看厉瑾宴的脸色非常难看,以为沈筱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心里有些窃喜,但嘴上还是关切道:“沈筱椽怎么了?”
厉瑾宴一听是顾南希的声音,忽然转头:“南希,你应该认识最好的医生团队吧?你去帮我找来,给沈筱椽检查一下。”
厉老太太在一旁说了沈筱椽昏睡过去的事,说怎么也检查不出原因。
顾南希万万没想到沈筱椽只是晕倒而已,看厉瑾宴居然这么紧张,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但是顾南希还是去联系了医疗团队,毕竟人前的样子她还是要做足的。
但是这次检查依旧没有查出原因。
距离沈筱椽昏睡过去,已经快两天了厉瑾宴的脑子里开始思考着她晕倒前后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契机致使她晕倒的?
她第一次晕倒那天发生了什么?
厉瑾宴苦思良久,却也没想起有什么可疑的人对她下过手。
厉瑾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江環亦那天的话,忽然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在厉瑾宴脑中形成,关键是细细想来竟又有几分能自圆其说。
她第一次昏睡过去的时候,只发生了一件比较可疑的事,那天厉瑾宴为了试探地的真假,叫她去给人看风水,算命,一起从家里出门乃至之后的所有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回来后她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