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换个右侍郎
柳琴带着粮草解了南郡城那处燃眉之急的事情很快传入皇城,陆婉芸接到消息后自然欢喜不已,眉目舒展。
“我果真不曾看错柳琴。”她感叹着,想到柳琴之前在她跟前写下的‘欠条’,不免心中越发舒畅,“看来柳家商号如今可以算是尽在她手掌控。”
云墨骁听罢也跟着勾唇,“卿卿的目光从来不会有错。”
这话陆婉芸听了就看他一眼,咂摸着有些不对味。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着云墨骁这是趁机夸了夸他自个儿。
而下一刻,就听见云墨骁再道:“不过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陆婉芸无言的瞧着他,一时不知从何开始吐槽。
她此时已经全然确定下来,云墨骁所言,就是她心中方才所想的那些意思。‘眼光不错’,说的是陆婉芸和云墨骁在一起的事情。
至于‘看走眼’,则是说最开始的时候,陆婉芸对云胤耀一往情深却被作践的事实。
于是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云墨骁一眼,“年幼无知被人算计,错将鱼目当珍珠,如今算是走回正道,也是好事。”
陆婉芸清楚的很,云墨骁说那话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一想到云胤耀,他就吃味的紧。就算知晓他两人从未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却也依旧惦记着当初陆婉芸没有选他的事情。
男人么,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而将醋坛子打翻。
一件陈年旧事,兴许能被他翻来覆去的念叨个几十年都不见停歇的。
“柳家商号若能为你所用,倒是可以对他们放宽些限制。”得到了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之后,云墨骁的唇角就再也压不下去,“比如柳琴的直系血脉,可以在某些方面拥有特权。”
听云墨骁说起正事,陆婉芸也略过此前的话题。
她认真思考其提议,最后道:“比如让柳琴的子嗣有资格参加科考?”
这虽然困难,但若设置下条条框框,让朝臣对柳家商号做出来贡献无可反驳,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但唯独有一个问题。
若经商和为官不再冲突,买卖官职的事情,只怕会远多于从前。
所以,此法不可取。
“不可。”陆婉芸一锤定音,转而想到了另外的方面,“倒不如给柳琴‘殊荣’。只要日后是她的直系血脉执掌柳家商号,那柳家商号就可以挂着‘皇商’的名头。”
这话的意思,是捧着柳琴。
毕竟当朝皇帝的话,也只是在当朝最有效用。等着新帝登基亦或者再过几十年,情景如何,谁又知道?
“卿卿说了算。”云墨骁笑眯眯的。
陆婉芸瞧了他一眼,知道这人当真是没有半点心思在朝堂之上,庆幸之余也觉着无奈。庆幸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最大限度的施展拳脚,达成所愿。
无奈的是,云墨骁似乎没有半分 身为皇帝的自觉。
但人各有志,他们如今这样的组合,倒是成了各取所需的模样,极为和谐。
不过陆婉芸也没忘了拿为户部右侍郎的事情。
此前金銮殿上闹的那一通,让户部的这位右侍郎罪名加身,如今已经送去了大理寺交给程颐继续审理,现下过了几日,也不知是否有了结果。
“今日得空,不若去看看程大人?”
听见陆婉芸这样说,云墨骁便倏尔起身。
他看了眼还没批阅完的奏折,不动声色的往陆婉芸跟前推了推。
接着才开口道:“自然可以。”
陆婉芸权当做不曾看见云墨骁的小动作,毕竟这也不是一次两次。如果不是云墨骁放权的彻底,兴许她还真会怀疑自己是他的‘苦力’。
当然,现在的陆婉芸也和‘苦力’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陆婉芸自个儿也乐在其中吧?
“微臣不知皇上、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娘娘恕罪。”
程颐知晓帝后来大理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迎接,因为帝后已经站在了大理寺门前,几乎是半只脚踏了进来。
不过陆婉芸和云墨骁也不是什么讲究排场的人,所以这时候也只微微摆手,“不必多礼,右侍郎都说了什么?”
对于陆婉芸开口就问户部右侍郎的事情,程颐并不觉着意外。这段时间进来的人里头有身份、脸面的官员,也就右侍郎一个。
且还是事关南郡城赈灾粮草,帝后若不关心,那才是怪事儿。
不过程颐也确实没想到帝后会亲自来这一趟就是了。
“右侍郎认了南郡城的赈灾粮草是他偷走调换,但那批粮草去向何处,他背后又有没有人指使,却闭口不言。”
“微臣也根绝他的供词抽丝剥茧、细细查探,但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极为分散,也只能知晓粮草是在不同地方被分批次转移。”
“但去向何处,至今无法确切定论。”
程颐说着拱手行礼,面色愧疚。
云墨骁不语,陆婉芸凝眉。
片刻后,就听得女声响起,问道:“程大人,到底是无法确切定论,还是你有所猜测,但不敢明说?”
程颐噎住,半晌不语,只是拱手伏身的姿势更加往下几分。如此缄默,便是另外一种回答。
陆婉芸心中了然,却也不在追问,而是摆摆手,道:“带本宫和皇上去看看这位户部右侍郎,瞧瞧他这一张嘴到底有多硬!”
程颐自无不应,当即引着两人深 入。
至于这户部右侍郎,在听见帝后的声音之后就开始大喊大叫,但却没有一句有用的话。这声音实在聒噪,让帝后听了片刻就歇了亲自审问的心思。
“程大人,既然是审问,倒也不必太过仁慈。”云墨骁忽而开口,许是因为注意到右侍郎身上太过干净,不曾见血,这才如此,“适当见血,并无不可。”
程颐一愣,随即无奈道:“右侍郎到底有官职在身,微臣手下的人也不敢太过——”
“从现在起,户部右侍郎职位空缺。”陆婉芸直接将他的话打断,“本宫与皇上回宫会后就会拟定合适人选,如此,程大人可还有顾虑?”